临江大道两岸是清一色的夜店与清吧,汇聚了世界各地的DJ,跑场的歌手。在互联网大行其道的今天,也不显得落寞。忙碌整天的都市精英们脱下伪装释放欲望的聚集地,跑车、美女,酒精掺杂着烟雾缭绕、重金属,聊着关于升职、股票、美女、创业的话题,开口都是过亿的项目,我们公司融到C轮了诸如此类。
一百多年前,这里是个连接海上丝绸之路的中转码头,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在这里交汇、将满载的货物运往故乡,在海上漂泊了半年方能与家人见上一面。烟馆里躺满了抽着大烟听着小曲的辫子人,民国觉醒至改革开放,二十年前建造的酒厂搬离此地,当初的茶馆、骑楼转身成为新商业时代的酒吧风情街,混迹了各色人群。
薛雅萱行驶到临江大桥时,桥头被拉了警戒线,重庆大道堵满了过往的车辆。据说公司破产的一个男人爬上了斜拉桥的索塔欲轻生,公安、交警正在规劝的喊话处理。
薛雅萱打开车窗望了望这车流、急得直跺脚。副驾驶上醒过来的金铭圣叫她不要去医院,回空军一号。“空军一号,原来住同一个小区。”回到住所的薛雅萱才知道这大资本家就住在自己对面,一间二室一厅的复式精装房,薛雅萱无奈的将其扶在床上做着简单的护理,脱了衣服看着这腰腹肌,生疏的帮其擦着伤口,少女情怀开始春心荡漾,除了姜晟敏,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男人的身体。看着那张似乎经历了世事而又无比英俊的脸,一种难以诉说的情缘纠缠着那颗骚动的心,却又表达不出这种莫名的感觉。可是自己明明昨天刚失恋的差点要出家,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似乎被击中了一样,一见钟情这东西她是不信的。
金铭圣醒来,薛雅萱回神的把手从金铭圣的胸上缩了回去,轻声地说道。“我都搞定了,你瞎凑什么热闹,没点功夫还想英雄救美,你得了什么病?血怎么是蓝色的。”薛雅萱责怪道。
“MS职员,Chris同门?”金铭圣有些踉跄的起身下床,倒了杯热水,问道。我得了什么病?这女人真是&&&
“你以为我吓唬那帮人,我高中同学。”薛雅萱放开双手,望着金铭圣。
“直击要害抛出创世国际的债务风险,还得知七号塔的亏损,那就不奇怪了。”
“我是刚入职MS,大学念过金融,这点调查分析能力还是有的,跟Chris无关,问你这些问题可花费了我一个晚上的脑细胞。那些老油条就等着看我笑话呢。”薛雅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晃了晃,以证明金铭圣小人之心,全是胡说八道。看着手机屏里的自己妆容全毁,掏出小魔镜一阵狂涂乱抹。
“过来,给你擦些药水,不然会留疤。”金铭圣打开急救箱,拿出了一些消毒的药水与酒精棉,贴上创口贴。薛雅萱乖乖就范,擦破皮的左臂被金铭圣轻轻的握在手上,像是对待一件上乘的艺术品,生怕有半点的损伤。
指尖滑过的手感如此温柔、细腻、让薛雅萱有些瘙痒的忘了记酒精的灼痛。“可以了。”贴上无痕创口贴的金铭圣起身见摘下眼镜披肩发的薛雅萱时,那张被春色染红的脸,让他想起八十年前的玄武湖的十月的那个下午—电影《北伐战争》开拍的现场,与女巫公主的相遇。
骑马场,金铭圣至今还记得那个脏兮兮的骑马场。我们去到一个地方,不知道会处于什么原因,而一些事是不需要说服自己的解释。对于从未踏进的禁地,似乎总是有一些东西会牵引着我们的心灵前去膜拜,哪怕最后大失所望,走马观花散散心也好。脚步向左,向右,不知。电影与艺术,美好年华的华丽二人邂逅,而身边的人就像是搭建了一座桥,桥接了五百年后彼此存在的二个人。
高挑的女巫公主,刘海遮住的眼睛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哀怨,金铭圣的眼睛从脸上就没离开过。背带衣,画格子的衣服,什么颜色,金铭圣现在可能忘了,只记得那是暖色的,他本身对于颜色是模糊而没有感情的,似乎只有黑白的过渡带,一种生命的灰。女巫公主像是射进他心里的阳光,被封印四百年的金铭圣第一次在人类当中感受到生命的色彩与意志力。
他现在都拒绝承认那是一见钟情,那不过是激情的诱惑。有钟无琴,钟声的寂寞,无琴声的抚慰。那时候的他还在找回到神界的入口,对于人间的风花雪夜,像一个沉寂千年的笨钟,几个世纪的女人们总是贴脸来凑,扫兴离开。
“这边有一片蓝色妖姬,要不要摘几朵回去?塔基娜问女巫公主。
“好,蓝色妖姬,我最喜欢的。”
那片蓝色妖姬,金铭圣没有想到的,竟然有一片染色的蓝色妖姬。婚纱照,老式相机,在那个暖日的下午,一对对恋人开始浪漫的爱情之旅。金铭圣后来知道那只是骗人的借口,蓝色妖姬不过是女巫界的花王,而这一场看似浪漫的邂逅不过是女巫公主的特意安排,目的只是借用他神族的血统。挥墨于纸,鹅卵石铺地的小路,就像一场电影,金铭圣跟随着心灵,而却不知自己是被安排的剧中人。就是那次相遇,金铭圣后来认为那是女巫们精心制造的局,像是过山车般进入女巫的世界又被驱逐。他寻找了两年也无法与再找去往巫界的通道,似乎是宿命的报复,身为皇室后裔的他竟然爱上了一位女巫,还生下一女。要是被皇室的人知道,他将无地自容,再无资格回到神界,魔灯町一案就是最好的例证,整个神巫后裔的魔灯町镇被移为平地。
“看什么看。我就住在你隔壁,可以是个不错的邻居。”薛雅萱被那深情的眼神看得心发慌,脸红心跳。
“同门混这么差,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记者!”金铭圣站起来打趣道。MS,这可是传媒版块的炙手可热的妖股。
“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要做明星的,暂时的职务。你家除了些破古董、书籍、油画,怎么什么都没有。年纪轻轻,整得跟一个老古董一样。金融圈的人不是个个雪茄在口,美女在手吗?”薛雅萱打量起金铭圣的客厅。
“只是作为收藏,我很少外出!”
“我可以去二楼看看嘛?”
“不可以”
“难道金屋藏娇,你们这些所谓的及金融家就喜欢干这种事!”薛雅萱好奇地冲上了二楼。复式的小隔层,色调看上去暗淡且充满神秘感,高冷的酒店格调。诺大的房间一张床占据了最多的位置,一张巫女的画像挂在墙壁上,跨过弧形的洗手间有一个暗门。
“这件密室藏着什么,打开我看看。不然明天我把你住址登报,再编造恩贝资本金铭圣包养情人,一大堆记者等在你家门口,不得安宁。”
金铭圣冲上了二楼握住了即将打开的门把柄,壁咚般地看着薛雅萱,那张性冷淡的脸再次泛起了桃花,晕染开来。
“要干嘛?这样好吗?才第一见面,就被迷惑了,果然还是势不可挡、人见人爱的魅力。”还没等薛雅萱反应过来,金铭圣吻了上去,薛雅萱挣扎了几下,这一吻差让薛雅萱乱了阵脚,这霸道的吻恶心又欲罢不能;成熟老练的手法,那张脸俊朗无比,掀开的肉体刺激,正当薛雅萱欲举旗沦陷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Chris的电话。
“雅萱,你在家吗?我过来看看你。”完蛋了,薛雅萱推开了金铭圣,真想找个洞钻回房间。“啊?Chris,我在跟朋友聊天,马上回去。”薛雅萱看了金铭圣一眼,朋友这个词是否用的适宜。
“好的,我先停车!“朋友,初来乍到就交上朋友,薛雅萱的人际还真不错,Chris停好车走向电梯。
薛雅萱匆忙下楼的溜回来房间。回屋的薛雅萱感觉自己太吃亏,这么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强吻了,是不是疯了,还是禁欲太久!不就是个长相帅气的小资本家么,嗜钱如命,把自己包装的高大上玩弄小女生感情的骗子么,还真当自己霸道总裁了,身手差到极点,懂女人心思就了不起了,跟Chris比简直差太多了,人家可是真正四家上市公司的霸道总裁,跆拳道黑带,身价千亿。天天搬弄一堆投资概念的小职员,不就是贴着脸追着Chris这种大老板吗?更何况当初创业追她的老板都排到奈何桥了,那个高傲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薛雅萱去哪了?这算什么。一顿自责的薛雅萱对着镜子整理淑容,等待Chris的到来。
简餐过后,Chris问了薛雅萱在公司的情况,是否习惯G城的问候就告别了。薛雅萱欢喜地送Chris到电梯,却怀念起隔壁的那位刚才被自己痛骂一番的金铭圣先生,那双偏蓝色的眼眸撑起的霸道忧郁很是别有一番味道,吻技一流,似乎一个吻就夺走了她整个贞操,身体不受控地非要赖着负责的节奏!
她爬起来试着去敲门手又缩了回去,想好了各种借口盯着那摄像头看了半天似乎等待回应,又显得自己不够矜持,关上门辗转反侧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