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假期,城市张灯结彩,商家们也为五一的黄金周大打价格战。姜晟敏向镇长请了长假,说要回家看望父母一趟。镇长欣然答应,他也打算带着家人去度假,只是要姜晟敏不要提起家庭教师的事情。
无处可去的姜晟敏去了金秘书家,金秘书正在画室,见姜晟敏进来,金秘书立即将画纸揉成一团。
“姜晟敏,怎样,在镇长家做得开心吗?”
姜晟敏没有应声,他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当然,那是一个有意思的家庭。我像不是姜晟敏,我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名字。这种身份让我很陌生。金秘书,五一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教堂。”
金秘书奇怪,姜晟敏难道是一个基督教徒?
“去见证一个女人的幸福。”
“好啊,反正十一也是闲的无事。我想看看让你不能忘怀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今晚有同事请KTV,你要不要跟我去?”
“我都不认识他们,而且我很不习惯那种吵杂的场所。”
“我也不习惯神圣的教堂。”
“好吧,就彼此牺牲吧。”
金秘书带着姜晟敏去了镇上最好的一所KTV会所,里面灯光幽暗,包箱纵列,在一个大的舞池里,劲暴庸俗的音乐声中,一次人搂抱着,沉醉着,摇晃着……
“金秘书,你常来这些地方吗?”
“在没成为金秘书之前,一个小职员为了工作应酬,会吐着从这里走出去。”姜晟敏跟着今秘书去了一个包厢,她的女友索菲正喝着啤酒,见金秘书进来,索菲立即上前拥抱。
“伊轩,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姜晟敏,一位朋友。索菲。”
索菲看了姜晟敏一眼,在金秘书耳边说了几句,金秘书只是微笑。
“嗨,姜晟敏,你好,我是索菲。”索菲点上一支烟,**的向姜晟敏吐了一个烟圈,姜晟敏被呛得咳嗽起来,索菲被逗得咯咯笑。
“你好。”
三人就坐,索菲和金秘书谈论着她们的大学时代,姜晟敏被冷落在一边,像傻瓜一样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灯光闪烁的包间,桌子上吃的一片狼籍,酒精味、烟熏味,果盘味,搀杂在一起,姜晟敏应付的吃了一些。
姜晟敏讨厌这些地方,初中聚会的时候,他去过一次,就再也没进过这种地方。无知的放纵,堕落的灵魂浸泡在酒精里,杀猪般的撕吼声……
乌烟瘴气的环境,姜晟敏无法再坐下去,他起身离开了。金秘书见姜晟敏要走,拉着索菲出了包厢……
“怎么姜晟敏,不习惯这种场合吗?”索菲点了一支烟,双手扶着冷瑟的双臂。
讨厌的女人,你以为我是一只任你摆布的木偶,伤心的时候,你抱着哭泣,快乐的时候,被你仍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身珠光宝气,也难以掩饰那张低俗的脸。在虚空中,放纵肉体,丧失灵魂……
“姜晟敏,不要这么不识趣,人生如梦,女人的青春易逝,不像你们男人,像这杯酒,越久越香。那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身体,不去释放自己的身体呢?”
“索菲,你像一只迷失在森林的羔羊。”
这句话,让金秘书很是尴尬,姜晟敏拦住了一个的士,钻了进去。回到住所,姜晟敏打开窗户,看着脚下的城市。
人都怎么了?他们被谁主宰,贪婪还是欲望?这所城市是毁灭,还是在兴起?
正在单纯的姜晟敏为这个城市困惑的时候,有人敲门,来的是索菲。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姜晟敏将索菲挡在了门口,看着珠光宝气的索菲,很是生厌。
“我来看我们的才子姜晟敏如何独善其身啊,怎么不欢迎?”索菲用手指点着门,一个交际花的表情,姜晟敏节节败退的请进了索菲。
“你不要听金秘书乱讲,我可不是什么才子。”姜晟敏倒了杯水给索菲,坐回转椅上,看着窗外的城市。
索菲一直手握着杯子,走到姜晟敏前面。
“你在想什么?”
“有些人在美轮美奂的大殿,享受一顿丰盛的晚宴,有些人在冷风瑟瑟中,露宿街头,这是怎样一个秩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年轻人,生活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能怨天尤人!”
索菲冷笑了一声,将被子放在桌子上,坐在姜晟敏的旁边,那种香奈儿的味道,姜晟敏屏住了呼吸。“你想的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你必须生存在地上,用脚行走,你那些高在云端的思想,飘渺而可笑。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对抗这个存在的社会体系,那是螳螂挡车,找死。你只能去修补它的漏洞,而不能摧毁他。这不是数学,是政治。”
索菲将姜晟敏搂在怀里,姜晟敏绝望的像一个失去家园的孩子,眼神灰暗,没有生机……
索菲突然搂住姜晟敏的脖子,将嘴唇凑了过去,姜晟敏立即吐了出来,将索菲推开。
“索菲,我可不是一个任你摆布的木偶。”
索菲笑了笑,又迎了上去,姜晟敏一只手止住了索菲。“明天见,小可爱,我开车!”索菲笑了笑,离开了住所,留下姜晟敏这只可怜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