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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乱了的心

「我曾蒙蔽了双眼,自以为是的划定彼此间的距离,躲避呼之欲出的答案,我不知道我潜意识里的恐惧会把两个人逼到进退维谷,我以这样的温度刚刚好,却不曾认真去看你的眼睛,不曾察觉,你极力隐藏的伤口,不曾感知,你日渐冰冷的心。」

“妈,我先上楼去了,吃饭了喊我!”瞧自家老妈似乎还有话要说,莫以然逃难似的躲开老妈责问的目光。

瞧着自家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莫妈妈转身看向老公,摇头道:“如果哪天儿子被苏家大哥大嫂扫地出门,我想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莫青被老婆的说法逗得笑了出来,“老婆,我同意你的看法。”

他张开手臂,老婆自然走过去,依到他身侧,饶是老夫老妻,他们感情依旧如胶似漆。

“老公,我好希望侬侬早点进咱们家门,好想早点看到咱们的孙子孙女……”年过半百的莫妈妈像个小女孩似的在老公怀里撒娇。

“好,好,那咱们找机会敲敲儿子那颗一根筋的脑袋。”莫青迁就地安抚着老婆。

“哼!看你的好儿子!”她捶了下老公的胸膛,“有时候我都想替侬侬抽他,可有时候看他竟然能那么体贴的对一个女孩,又觉得真不想管他了。”

矛盾的母亲身份,希望儿子早日到幸福,见儿子对别的女孩比对自己这个当妈的还好,还是会有点小嫉妒。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吗?莫青聪明的不在这个问题上与老婆争论。

“儿子对你再好,有你老公我对你好吗?”他逗弄着自家老婆。

“那不能比的好不好?”一把年纪的莫妈妈不由得红了脸。

“……”

楼下是老夫老妻的喁喁私语,楼上的大男人可就没有那么放松的心情了。

莫以然烦躁地敲着头。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该死的!怎么就是忘不掉她的唇贴上来时那种魅惑的滋味?尤其她在饭桌上还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只有他,频频盯着她姣好的唇型发呆到引伯父伯母侧目。想起她甜甜软软的唇退开的同时,他回过神来,第一个想法竟然会是把她抓回来继续那个吻……

“咚”的一声,他把额头撞向桌子,却连疼痛都没了知觉。他直起身子拼命的甩着头,他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想法?!那个女孩是他当成宝贝妹妹捧在手心里疼的,他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删掉!删掉!

他硬逼着自己忽略心底所有的悸动,恢复到正常的自己,暗示自己对侬侬的感情是兄妹之情,与爱情没有半点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无所顾虑的与她相处。

“这个臭丫头,工作了几年果然学坏了,竟然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暗暗决定明天见了她非要好好训她一顿不可。

打定主意教训人的莫以然,真的等到了“明天”,却是无功而返。

“以然?”苏妈妈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莫以然,“来,进来坐!”

人既然已经来了,总不好把人给请回去吧,苏妈妈只好敞开门想请他进去。

莫以然连忙摇摇手,“不用了,伯母,我想找侬侬出去一下。”

苏妈妈疑惑地看向他,“侬侬没告诉你吗?她刚走,说是要去跟老朋友聚会。”

莫以然尴尬地杵在门口,没料到她会不在家,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一通确认电话都没打就直接跑到苏家来。

他只好匆匆告辞了苏妈妈,狼狈地回到车上,却是呆愣了许久才发动车子驶离。

苏妈妈进门,迎向老公询问的目光,解释道:“是以然,侬侬好像没告诉他今天要出去,他就直接过来了。”

苏致宇了然的点点头,“还是毛头小子一个。”

苏妈妈打趣瞥了老公一眼,“是啊,哪比得上我家老头子啊!”

说完老两口便相视而笑。

苏妈妈进厨房端来两杯热茶,坐到下来陪老公在打发时间,状似不经意道:“老头子,你猜,我们第一个孙子辈的宝贝,会是儿子家的,还是女儿家的?”

儿子结婚也有一年多了,只是小两口似乎还打算多过几年自由的日子,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又赶上他们这样对传递香火之类的观念不怎么跟风的老人家,他们小两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女儿呢?说在恋爱吧,又不是,说是单身吧,可身边确实有人……怎么看都觉得短时间内他们老两口还是得天天对着彼此过日子,没有孙子辈的宝宝可以拿来当玩具……

咳……想当初儿子和女儿就是被他们夫妻俩当成玩具给养大的,他们向来不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不曾以父母的身份给他们施加过多的压力,孩子们的成长过程很快乐也比别的孩子要顺遂。

唯一令他们困惑的是,为什么他们夫妻俩这样的性子,养出来的孩子对感情的事怎么会这么放不开呢?儿子还好,不管浪费了几年的大好时光,总算是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可女儿这个死脑筋,为什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认定一个人不可了呢?

知道感情的事情没理可说,可他们心疼呀……

苏致宇微微一笑,“想抱孙子啦?”

苏妈妈笑得眉眼弯弯,“说不想是假的,你想想,如果有一个粉雕玉琢可以天天抱在怀里……自从女儿长大以后就没这种机会了,好怀念这种感觉啊。”

“你忘了当初那两个小家伙把你累得三天两头哭给我看啊?”苏致宇不客气地吐槽。他还没机会给老婆报仇呢,因为欺负老婆的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也包括当初不知道为人父后该帮老婆做些什么的自己。

苏妈妈红着脸气恼地瞪了自家老公一眼,“那也就是一阵子的事而已,你干嘛记这么多年啊?”而且对象还是自家的宝贝们。

苏致宇悠悠的吐出一句话,让自家老婆再也无语做任何反驳——

“儿子女儿有老伴亲吗?”

……有吗?没有吗?

她在忙……

一肚子郁闷的莫以然回到家还是转换不了郁闷的表情,但早已知晓他一大早去找谁的老爸老妈却无动于衷,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笑盈盈的告诉儿子他们夫妻俩要出门,然后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他的气闷更是无处宣泄,只能暗暗咬牙——苏侬侬你最好别让我逮到!

“苏侬侬你给我站住!”

轻快地走出办公楼大门的苏侬侬俏脸一僵,双腿不由自主的定在原地,她无声叹了口气,缓缓侧过身子面向守在公司门口人。

这个人、这个人……唉!

苏侬侬第九十九次在心底后悔那晚自己情不自禁偷袭他的唇。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她换上惊讶的表情。

“我出来见个客户,就顺便早下班了。”他随口交待过去,朝她努努嘴,“走了,回家。”

她的心又是漏了半拍——她在一年前搬出家在公司附近租房,跟他还有哥哥嫂嫂一样,每个周末才会回家陪父母,而她目前所住的地方就在他住处的隔壁楼上,所以偶尔他不忙的时候可以顺道绕过来接她下班——虽然住处离她公司步行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回家”这两个字,说的人和听的人,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禁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了搬出去独立生活正在跟家里抗争,不知道是不是哥哥那个大嘴巴把这事告诉了他,后来他就跑到她家凑热闹。

“搬到我那儿去吧。”

他的话让他们一家人霎时无语,五双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糟糕!她看到老爸在皱眉头了,她立刻抗议他:“不要,我要自己租房住!我要自、己、住!自、己、一个人!懂吗?”

“……”

见家里的小绵羊都发火了,苏致宇再怎么不高兴,苏妈妈再怎么不放心,还是勉强同意了,莫以然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帮她找房子,于是一场家庭革命就这样解决了。

“你干嘛非要这样?我的公寓空间还够,直接搬过去就好,再另外找住处多麻烦?”她送他出门,他还不死心的在“推销”。

她瞪他,撅着嘴没说话。他是粗神经的大男人,想到要她搬到他那里,她确信他是没有任何不良企图的,可她还得要脸的好不好?而且她是真的想体验独自生活的乐趣,才会想要搬出去的,如果搬出去还是与熟人一起,那她做这些有什么用呢?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靠他那么近,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好好好……”见她这副气嘟嘟的样子,莫以然失笑作投降状,“你想怎样就怎样,都依你好不好?”

她的嘴抿成一条线,表示勉强满意。

“不过——”他还有后话,见她双眼又露凶光,他喷笑着摸摸她的头,“别紧张,我说会帮你就是会帮你,过滤的事交给我,你等着选最喜欢的就行了。”

他比老爸和哥哥还烦!苏侬侬皱着眉,无言以对。

“快回家吧你!”她气恼地将他推出门去,“砰”一声甩上门,门外传来他朗声大笑的声音,她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

又过了半个多月,她顺利地搬出自己的家。

而他确实帮忙了,结果她发现他帮她找到的房子——他住处的隔壁楼,与他家面对面的一间迷你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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