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纪年硬是挪动着僵硬的四肢朝一旁的水壶一步步挪动,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她暗叹一口气。
“克拉克拉”门锁的响声,是谁?她一时从脑中搜不出任何一个人,她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着望着门口。
一个,中年妇女,但不是那种典型的已经开始发福的三四十岁女人,她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耳边垂下几根白发,江纪年对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太辛苦了。
江纪年打量着女人,而那个女人则是险些落泪,在门口怔了一会儿,连门都没有关就直接跑了进来,满是茧子与创口贴的手抱住了她,那双手不大,却很温暖,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她就呆在了那里,前世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的感觉。
女人抱了她一会儿,又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看,“年年,你瘦了,年年。”女人眼角的一滴眼泪悄然落了下来,轻轻低喃着“年年,苦了你了。”
江纪年没有动,只是眯了眯眼。
看到江纪年不像之前一样,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不是之前的那种呆板木纳,多了几分光彩:“年年,你怎么不说话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看着她病态的白,心中显然更是心疼不已。
她好瘦,身子瘦,手也很瘦,不是细而是真正的瘦骨如柴。她撇下眼,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是特别的讨厌,甚至有些享受的感觉。
她喉咙干哑,根本说不出话来,而且喉咙像是在撕扯着什么,难受的很。她只好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那杯水,又怕那个女人听不懂,特意用嘴型说了个“渴”字。
女人看到她只自己喉咙的时候才知道她渴了,脸红了红,这种事情她居然忽略了,赶紧到了一杯水。
江纪年颤颤巍巍的接过水,身体还是略显僵硬,然直接一口干,真是渴坏了她了。
她又吸了一口气,望着旁边坐着的眼圈红彤彤的女人,她也望着她,目光也是暖暖的,关系与爱护充斥着。
女人娜了几步过来,直接拿衣袖擦了擦未干的泪水,看着她消瘦的脸颊,而喜悦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就是喜极而泣吧:“年年,对不起,妈妈应该。”
没等女人说完,她就感觉江纪年的周身冷冷的,这孩子,怎么了?
江纪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妈!妈!
上一世,她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狠心的把自己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妈妈这个词,真的令她很不舒服,再亲的人也会背叛,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是,华枫也是。她握紧了拳头,抿了抿唇。
女人看着江纪年的转变,急唤:“年年,年年。”
“额,嗯。”江纪年才会了回神,即使对她不排斥,也要小心,在她心里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万一她对自己不是真情实意该怎么办呢?“我有些晕。”刚才的气场没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江青羽,所以她就用演技来弥补,零零碎碎的记忆也都是关于江纪年的,对影后来奖,模仿一个人还是非常简单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只是低低的喊了一声:“妈妈。”
她会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性格透露出来,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江纪年,她会做自己,而不是一辈子的单纯的模仿。
但她不知道这母女俩又是怎么相处的,只好借用这病态,捂着头:“我的头好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