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阳细碎如金洒到我们身上,暖意盎然,他头发上香精的味道我甚是喜欢,是我亲自挑选的一个法国牌子,自己用了很多年,自从与我一起,他也开始用起来。
“你当初买为什么买下梦园?”我皎洁地笑着,心底的好奇经不住诱惑冒出来,自从知道它,再到认识他,总是很想知道。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照出侧面的清晰轮廓,深邃的眼眸与高挑的鼻梁恰到好处的俊逸,不得不说,除了自己的哥哥,他是我第一个承认英俊的男人,只不过与李维凯比较起来,他多了稳重内敛,过多的沉着令他更有威严,反而不那么注重起他的俊脸来。
许久,他勾唇淡笑,眼神眺望,远处繁叶尽落地枫树林伴着碎阳枝枝紧邻,他咀嚼回味着:“当初……买这里,是希望能和心爱的人住。”
被他揽着姿势极为舒服,我向后蹭了蹭,看着他双眸微动,他神色平淡温和一脸温柔笑起来,我惊奇地望着他:“不会吧?你也有这种想法的时候?”
“我怎么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低下眼角弯唇抿笑。
我左手摸着他的掌心,粲然笑着答:“你是万尚执行总裁,千万人之上,多少爱慕者啊,当然是随便挑选吧,能和心爱的人,说的未免太不自信了。”
“会吗?那我现在身边的是谁,我是不是可以自信点了?”他手伸向我的背脊,轻轻摩挲着,眼眉轻扬,勾唇窃笑。
被他瘙地全身痒起来,我笑着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颀长地身躯定在藤椅前,一脸温和笑着望向跑我远地我,金色阳光射在梦园地草地上,悠悠荡荡。
门铃声将我唤醒,摸着快被海风吹干的墨丝,发了小会儿呆,我哑然失笑,呵,这是怎么了,竟梦到与他在梦园的日子,愣神片刻后又起身去开门。
服务员礼貌的将晚上酒会地卡片递给我,关上门,我望着紫罗兰色卡片上的SBE美术字,和落款处的发起人,李子漓,曲雅。
见过曲娜,卡片上的曲雅应该是她的姐姐吧,子沐哥的大嫂。
我靠上沙发,隔窗望着海平面小小地帆船缩影,子漓大哥在很小时便被送到国外,一直未回来过,自然谈不上碰面,更别提他的长相如何,但看他独揽圣恩度假村便可见在李家的地位,曾由文静那里知道,子漓大哥与子沐哥虽幼年分开,兄弟二人却是十分和睦,相处融洽,如今子沐哥似乎有意走李伯父的仕途之道,而李伯父一手创立的SBE生意越做越大,国内已占领一席之地,相比万泰,可谓名利双收。
前年的金融风暴,全球几大知名企业均有倒闭,万泰与SBE这两个华人企业却是站住了跟脚。
看八卦报道,子漓大哥的婚事也拜这场金融风暴所赐,因而才娶了曲雅为妻。
曲家在国内名声甚小,但提到光谷集团很多人都会竖起拇指,光谷是美国最先富起来的华裔后代所创,电子产品首屈一指,光谷集团在美国大街小巷可谓人尽皆知,生意做到这种程度也因金融风暴有了危机,相比起SBE,光谷更是惨淡至极,而那时,便传出了子漓大哥与光谷大小姐曲雅婚礼的消息,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年的我还不太了解,而今,想起李维凯口中傅跃昇姐姐与李子漓的海枯石烂,我便能想象当初这场豪门联姻里存在了多少人的欢笑与泪水。
再想一想自己的家,虽父母离异双方均又再婚,较一般家庭颇复杂些,与他们相比,至少活得还算称心如意吧。
手机再度响起来,我转头凝望片刻拾起。
“你去圣恩怎么不说一声。”子沐哥清晰地嗓音飘过来带着责怪腔调。
我嘴角勾起笑,倒头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公司安排的,跟你说干什么。”
“你说一声,我也过去啊。”他操着焦急的语调,怪罪我没与他说。
“知道圣恩是你家开的,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跟我炫耀吧。”
“难寻!你真是……”他加重语气轻叹了口气,接着又缓和地问:“公司安排几天?一直到展会结束吗?”
我想了想:“恩,大概一周左右,看其他部门情况而定了。”
“那好,你等我。”他枉然断语,我惊奇的坐起身子来,问:“干什么?”
“我飞过去。”
他的话传来,空旷的宁静伴随着海风吹过我的面,心里骤升不安,不知如何说下一句话。
“我飞过去,然后,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他语调虔诚,随之挂了电话。
我呆滞半刻才回过神来,他这是想做什么,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如今的自己已然乱的七零八落,他若裹进来,真不知是什么局面,我混乱的想着,脑瓜子却越想越乱,最后索性放弃思索,走一步算一步也好罢。
捏在手中手机的数字时钟已近傍晚时刻,我起身走进卧室,由墙边的旅行箱里翻了件绸缎藏蓝礼服来,轻快上身,裙身没过脚面,两条麻花肩带在背脊相交,露着上半身光嫩的雪肌,滑软衣料经海风吹起,款款飞扬。
应SBE方面要求,出席酒会需正装方可入内,代表万尚,我不喜这种场面却也要顾及公司方面。
酒会在圣恩度假村高级会所举行,我走到门口时,会所的灯已经亮起来,虽然外面天还亮着,里面已然灯火辉煌。
“喂。”文静由我身后窜出来,手中拿着香槟酒杯,上下横眉打量我。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不予答复,靠近我用胳膊捅了捅,展颜嬉笑:“喂,我猜一会儿在场的男人看到你今天的摸样,一定会有一见钟情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一脸诧异:“很平常呀。”
她挤眉弄眼:“这才证明你平常就很美嘛,今天稍作打扮当然艳压群芳啦。”
“文静。”几步外,一个身着礼服的男人叫住她。
她不耐烦的向那人转头说着:“就来。”又轻拍了下我的手:“公司的人,我先去一下。”
我点头,望着白色精致抹胸长裙的背影,露出细白如玉的皓齿,笑,她也同样,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