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偶尔会响起几声爆竹声响,脆亮,喜悦,又增添了几分年里的气氛。
新妈张罗着大家入座,傅跃昇很是识趣的帮傅靖宜抽开椅子,让她坐到自己身旁,而傅静宜则是优雅的半掀着裙笑容宜人。
我望着对面,这些日子,从欧阳芬芬到曲娜,若说起来,她们每一个都很大家闺秀,修养极致,但傅静宜,她完完全全是高雅到了极点,相比起来,将她们都比了下去,长长的黑色波浪卷轻柔的被批到肩上,真丝白色小衫和格子裙将她整体提升了一档,人靠衣装,果然是对的,拿起筷子的摸样倒真与傅跃昇有一拼了,优雅斯文,轻柔有致。
“是不是被我姐的完美吓倒了?”
还没回过身,傅跃昇已然一副自信的笑扬起来。
正低头吃着东西的傅静宜闻言也抬起头,一脸诧异,随后又瞅了一眼身旁的俊美男人,瞪了一眼,开口道:“说什么呢你!”
傅跃昇则是坦然地挑起眉,夹了个青菜放进傅静宜碗中,嘴中轻念着:“是是是,姐,这个我妈最拿手。”
看着傅跃昇面上的阳光笑容,如阳春三月温暖润泽,可想他定是高兴至极,自己的母亲与姐姐见面,一定期待了许久。
转念又想起与我一起是为了对面这位端庄优雅的人时,心里还是有些作痛,毕竟,她是李维凯的未婚妻。
老爸在一旁开朗的笑起来:“听若兰说我们家维凯和你订婚了,看我这当爸爸的常年不在身边倒是头一次见未来媳妇儿,说起来惭愧。”
老爸在外人面前,从未叫过李维凯的小名儿,自然都是维凯维凯的,很少念及小凯,即使是我也很少听到,所以,当年三十晚上听到他那样的长吁短叹时,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傅静宜脸上倒很是平静,两颗黑潭般的眼神似极了傅跃昇,微笑望着老爸:“叔叔,本来是该与Tony一起来看望您的,今天来主要是小弟着急,催着我下机就过来。”说完,她不急不慢的望了眼身旁的傅跃昇,嘴角的笑中充满温柔。
傅跃昇倒是轻咳了两声,一旁的新妈早就合不拢嘴,老爸也是了然的点着头笑。
一顿饭下来便看出姐弟二人的感情,当真好得不得了。
吃过饭,我忙推着新妈出去,交给我来打扫战场,好容易傅静宜来了,怎也是看望新妈的,更何况想想文静,再想起李维凯那厮,我怎么也不能面对他的姐姐。
干脆刷碗吧!
挽起袖子打开开水器,水池的水慢慢升起来。
想着在三亚那晚,文静望着我的样子,两颗眼里全是雾气朦朦的,让我怎么也不能去说些什么,而自己,还真的能说些个什么呢,人家自己的事,若是别人我兴许连问都不会问,可是傅静宜出现了,那我的文静呢?她该怎么办?
收拾完后,我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客厅,傅静宜此次上门专程带了礼物。
我双眼迅速的看了眼放到桌上的几个精致盒子,想必这几份大礼,分量不轻。
“这次回来你住哪里?”新妈见着我端来水果,自然的拿了一小块递给傅静宜。
“都安排好了,今晚先住酒店。”
“住酒店做什么?又不是没有地方?”新妈望了傅跃昇:“怎么不让静宜住梦园?”
“我倒是想,二姐不肯。”傅跃昇悠哉的勾起薄唇,笑得张扬。
脑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傅静宜便又开了口:“不了阿姨,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合作伙伴,想要和小弟一起商量些公司的事。”
老爸与新妈均属再婚,谁也不好过多的干预过多,更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个文静,我想着想着脑子就更乱了,胡乱的摇了摇头错开眼,正巧碰到对面沙发的傅跃昇,他一双促狭地眼里多了层浓情的笑,我赶忙错开眼,他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眼睛总在我身边转悠算怎么回事?
见如此新妈便不再客套,探寻着问:“和维凯的日子定了吗?”
新妈这不开口倒好,一开口,除了我自己,竟连带着傅静宜也是一震,明显的有些僵在那里。
傅静宜很快便调整了思绪,笑着答:“还没,要听父亲安排,可能今年会合李阿姨那边商量,我是女孩子,一切听李阿姨那边。”
话虽这么说着,但毕竟是傅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想必李凤兰定会风风光光让李维凯娶她进门。
想到这儿,心里犹如堵了铅块,娶?这个字,我念着念着竟觉着尤为的难受,李维凯真的是要准备娶傅静宜了?
新妈点了点头,又随口聊了几句,傅静宜便起身说着还有人等,表示了这次专程看望新妈也就安心办理剩下的事了。
大家客套一番后,傅跃昇便亲自送傅静宜去了酒店。
回到屋子,我默然的坐在床上,傅静宜就这样出现了,她是多么的文静,端庄,甚至温文尔雅,忽然想起李维凯说的话,她与子漓大哥……
又想起子漓大哥身旁的曲雅,天啊,为什么世界忽然……这么的混乱。
胡乱的倒到床上。
放假的日子总是很快,一晃眼年初三便到了。
这天,老爸带着全家到了李伯伯家拜年,一来一往,李伯伯家也热闹起来。
馨海洋房早些年是这一带的高端住宅,国内发展快,这些年比起周边新兴起的一座座别墅高层这里却是不怎么高档了,但李伯伯每次回国仍旧住在这里,说是这里有着自己最好和最不好的回忆。
想想也是如此,当年李伯伯仕途之道一片光明,很是前途无限好,升了官发了财便置办了里的房产,卖掉了大院的房子,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搬进来,谁曾想到没多久便出了事,一家人又匆匆的搬到国外,这里便被公开拍卖掉了。
几年前,李伯伯突然让人回来买回了原来的房产,每年回国便依旧回来这里住。
望着眼前依旧如前的小区,我心生感慨起来,这里小时候倒经常来呢。
“难寻?”
新妈站住叫回身叫了声,我才回神跟上他与老爸新妈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