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园的夜晚极为绚烂,夜景照明整夜通亮发着柔和的黄色光韵,照亮每一寸小路,每一方草地,我站在窗前望着百平米空场的草坪和相隔不远林立株几的长叶水杉,夜晚虽黑,光打在上面,尤为梦幻。
身后的洗手间传出水声,缠绵过后身旁已没了人影,再起身寻找,是跑去了书房,望着门缝里挤出的橙黄色灯光和里面面色沉稳时不时低头望着手里文件的男人,眉峰俊逸,薄唇风韵,我上扬嘴角走回房间。
才站了没多会儿便听到他推门进浴室的声响,我摸着发胀的胸口低下头,望着无名指上晶莹如水滴的钻戒,钻石外圈镶了满了蓝色宝石,我喜欢蓝色,他都如此知道,心中不满衍生出悲戚的欢喜。
突然,身后的手机响起来,我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小寻,订婚当天的蛋糕我定好了,你明天过去看看样子。”新妈上来劈头便说,我听了一愣,半响才笑起来。
“新妈你那边忙就别操心了,这边有你宝贝儿子呢,你还拍累着他啊。”
“去去去,给你个电话。”
“哦,好,等下。”我弯腰打开床头柜子取出纸笔记下来。
“我还要去公司,你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将便条纸放到桌上伸手关上抽屉,余光轻瞥到柜子里巴掌大的520烟盒。
凝眸半刻我抬手拿起来,白绿相间的盒子已经有些干瘪,像是被用力攥过,而里面的香烟如同它消失之间一样还完好的剩下6根,不多不少,烟嘴漂亮的红色桃心也依旧魅惑。
身后的人已经出来,见我手里握着的烟盒,傅跃昇擦着头的手停在半空,黑色瞳仁闪过内敛走到我身旁坐下。
白色浴袍半敞开,露出他坚实的胸肌,湿润的头发和额间未擦干的水滴布在脸上,这样子的他与平日里仪表堂堂又有另一番模样,魅惑众生。
“什么时候从我那里偷走的?”我双眼盯着他,露出狡黠的笑。
他伸手拿过烟盒,用力攥了攥,硬纸烟盒已经有些走形,抬手捧起我的脸,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侧脸,强硬着道:“以后不许再买它。”
我笑着跑进他怀里揉蹭着仍旧不肯死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他低头吻向我的额头,起身离开。
“喂!”我使劲叫出声,这男人,什么时候都如此桀骜不驯。
被我的叫声驻足,他半斜过脸,沉声道:“第二次去你家,那天晚上。”
我点着头躺下来,回忆着他第二次到我家的那个晚上,窗外摇曳的树枝让我恍然心生感叹,那是多久前的事,细细算下来不过不到一年前的事而已,可,不知为何如今再想,仿佛很久很久,犹如与他一起的点滴,放佛时间没走多久而我与他已经经历了很多,开心的,伤心的,到底是对与不对,我到现在都不知,只因爱着便一如既往的跟着,在他正式向新妈老爸提出想与我结婚的第二天,我曾告诫自己,于是便在他的努力下,两家人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而这真的对吗?我真的能与他在一起吗?心里仍旧是敲着鼓的,想起之前与子沐哥登上杂志的那次,心里还是惶惶不安的,可又迈不过自己爱他这道坎儿,于是便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跟着他,只要他在就好,只要他选择的人是我,我便有很多勇气。
一夜想来想去最终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身旁的人还在,熟悉的吐息传来,搂着我的长臂紧紧拥着,我回过身子他已经醒了。
“睡好了吗?”他展颜浅笑。
“恩。”我揉了揉睡眼胡乱地哼了句又钻进他的怀里,熏香味迎鼻而入,早晨醒来甚是幽香。
“今天妈他们回来,我们早点回去。”
“恩。”答应着我又闭上眼,要知道困意来袭是谁也挡不住的。
“喂,小懒猫,快起来。”他细长的手顺势滑向我的腰,我吓得一个机灵瞬间清醒百倍。
才到家门口便接到新妈的电话,她急匆匆的让我们买些调料再回来,我纳闷儿的想着家里通常都会备用,懒于再折腾便让傅跃昇去买了,我侧悻悻然的先回去一步给他们惊喜。
“新妈。”我开启门响亮的叫着。
客厅的一幕令我顿住脚,愣着眼,手上的钥匙瞬间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似是响声过大,沙发上的三人齐齐回过头。
见我先回来了新妈显然一愣,脸色瞬间紧张地僵持着,倒是老爸老练,瞥眸望了眼对面的人对着我泰然开了口:“回来啦,你妈过来有点事说,既然回来了你过来一起吧。”
他的对面,那女人望着我的眼闪着点点柔光,高高盘起的发依旧如故,我走过去坐到新妈身旁,她自始至终望着我,而我始终未正眼看她,余眸瞥目,她的手掌又似瘦了许多,一身洋装在身气质凸显不败曾经,曾经眉毛如仙的面上即便有了岁月的痕迹也依然丽质仍存:“小寻,过年时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没听见?”
我不想理她,当作没听见的低下头,挽起新妈的胳膊。
见此,她再要开的口张起来没了声音。
“你当初订婚都没通知我,如今要结婚了也不用过来一趟,维凯自小跟着你,你拿这主意也不过分。”老爸开了口,似是在阐述刚刚未完的话。
“既然这样过个月底他们就结婚,我会和万国一起去拜见傅翼雄商量他们两个人的婚事。”那女人吐字如兰,声音温润,与她外表很是搭调。
我坐在一旁脑子嗡地一响有些晕眩,想也不想的出口便问:“谁和谁结婚?”
话撒出去,新妈与老爸尴尬的望了眼对方,倒是那女人来的干脆利落,眯起眼笑道:“当然是你哥。”
“他和谁?”我穷追不舍,攥着新妈的手尤为得紧起来。
听闻,她瞥过凤目,轻佻起柳叶似的弯眉,傲慢满堂的扬起声音:“当然是傅靖宜,不然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