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雨的缘故,四周都灰蒙蒙的。
巷子里异常安静,耳边只有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和身边许晗平稳的呼吸。
“然并卵。”一句话打破了平静。我笑了下。把头扭向一边,看边上的路灯,“为什么觉得我是单亲家庭?”
许晗在边上哼了声,慢慢说:“你习惯孤独,也很警惕。”
为什么呢?因为你在自己走和结伴走中,总是愿意一个人,而免去同行的麻烦。因为你一个人也可以不慌不忙,不会东张西望,觉得尴尬。你问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多?因为我也一样的。
我不记得这些话是不是许晗说的了,记忆模糊了,但他当时一定是这个意思。因为太孤独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就想找个同伴。就像同性相吸一样。
“我父母要离婚了。”许晗突然语气沙哑地说。我惊愕地转头看他,他苦笑了下,伸手把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拽了下来,套上。“好冷啊。不给你穿了,看你样子也不冷。”
我吸了下鼻子,看着他,突然词穷。
我没有听错吧,这一本正经地说父母要离婚是什么情况。而且…干嘛跟我说,我不会安慰人啊。
难道因为不好和玩的要好的说,又太想倾诉,所以找一个不太熟,又可以保密的人说吗?
我大咧咧地拍拍许晗:“啊呀,看开点吧。父母的破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看我,我妈一生下我就难产死了,又是后妈,又是养母的,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不也一样活的好好的吗?”
许晗嘴角上扬,斜眼看我一眼,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是不是傻?”
我瞪他一眼“不傻,我说的是事实。”许晗慢慢收敛了笑,抿了抿嘴:“我知道。”
这回我是懵逼了。“你爸的风流韵事业内谁人不知啊。”“我…爸?”“江映荣。”“…”“去年公司的联谊会我看到你了。”
去年的公司联谊……那是江映蓉第一次带我到公众场合,算是,终于向公众承认我这个女儿了。不过谁在乎呢,我也没打算认他这个人。
“哦,江映蓉那点破事确实是家喻户晓了,不过跟我没关系,我不想提他。”
我先一步走到雨中,冲进补习班。在江映蓉的事上,我总是偏执的可怕。因为我真的太恨他了,我妈妈是难产死的?我才不信,现在这时代,想难产死掉还真是个难事,他这么多年隐瞒这一切,不让一个人泄露一点,一看就是心虚。还有黄雅那个女人,和他生的儿子比我都大,居然敢说是我的后妈,真当我傻啊。把自己女儿寄养在别人那,想抢回来就抢回来,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自私的人了。
到了补习班后,我湿漉漉地进了趴在桌上,把脸埋进胳膊里。
什么东西在碰我头发?我抬头,一个脑袋伸了过来,许晗看着我,“怎么了?”“难受!”我赌气一样说,其实也想看看许晗是怎么安慰人的。
他把脑袋又往我这伸了点,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我看,也不说话,过了会又动了动脑袋,搞的我耳朵边痒痒的。
许晗是在撒娇吗,我的天啊,怎么可以这么苏,这湿漉漉的眼睛我真的受不住啊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