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309500000002

第2章

我一挥手,喊一嗓子什么,就带着一群下人的崽子,一群小家奴冲出了寨门。我们从里向外这一冲,一群看门狗受到了惊吓,便疯狂地叫开了,给这个早晨增加了欢乐气氛。好大的雪!外面的天地又亮堂又宽广。我的奴隶们也兴奋地大声鼓噪。他们用赤脚踢开积雪,捡些冻得硬邦邦的石头揣在怀里。而画眉们正翘着暗黄色的尾羽蹦来蹦去,顺着墙根一带没有积雪的地方寻找食物。

我只喊一声:“开始!”

就和我的小奴隶们扑向了那些画眉。画眉们不能往高处飞,急急忙忙窜到挨近河边的果园中去了。我们从深过脚踝的积雪中跌跌撞撞地向下扑去。画眉们无路可逃,纷纷被石头击中。身子一歪,脑袋就扎进蓬松的积雪中去了。那些侥幸活着的只好顾头不顾腚,把小小的脑袋钻进石缝和树根中间,最后落入了我们手中。

这是我在少年时代指挥的战斗,这样地成功而且完美。

我又分派手下人有的回寨子取火,有的上苹果树和梨树去折干枯的枝条,最机灵最胆大的就到厨房里偷盐。其他人留下来在冬天的果园中清扫积雪,我们必须要有一块生一堆野火和十来个人围火而坐的地方。偷盐的索郎泽郎算是我的亲信。他去得最快也来得最快。我接过盐,并且吩咐他,你也帮着扫雪吧。他就喘着粗气开始扫雪。他扫雪是用脚一下一下去踢,就这样,也比另外那些家伙快了很多。所以,当他故意把雪踢到我脸上,我也不怪罪他。即使是奴隶,有人也有权更被宠爱一点。对于一个统治者,这可以算是一条真理。是一条有用的真理。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容忍了眼下这种犯上的行为,被钻进脖子的雪弄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火很快生起来。大家都给那些画眉拔毛。索郎泽郎不先把画眉弄死就往下拔毛,活生生的小鸟在他手下吱吱惨叫,弄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在火上很快就飘出了使人心安的鸟肉香味。不一会儿,每人肚子里都装进了三五只画眉,野画眉。

2.“辖日”

这时,土司太太正楼上楼下叫人找我。

要是父亲在家,绝不会阻止我这一类游戏。可这几天是母亲在家主持一应事务,情况就多少有些不同。最后,下人在果园里找到了我。这时,太阳正升上天空,雪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我满手血污,在细细啃着小鸟们小小的骨头。我混同在一群满手满脸血污的家奴的孩子中间回到寨子里,看门狗嗅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而对着我们狂吠起来。进得大门,仰脸就看见母亲立在楼上,一张严厉的脸俯视着下面。那几个小家奴就在她的目光下颤抖起来。

我被领上楼在火盆边烤打湿的衣服。

天井里却响起了皮鞭飞舞的声音。这声音有点像鹰在空中掠过。我想,这时我恨母亲,恨麦其土司太太。而她牙痛似的捧着脸腮说:“你身上长着的可不是下贱的骨头。”

骨头,在我们这里是一个很重要的词,与其同义的另一个词叫做根子。

根子是一个短促的词:“尼。”

骨头则是一个骄傲的词:“辖日。”

世界是水,火,风,空。人群的构成乃是骨头,或者根子。

听着母亲说话,感受着新换衣服的温暖,我也想想一下骨头的问题,但我最终什么也想不出来,却听见画眉想在我肚子里展开翅膀,听见皮鞭落在我将来的牲口们身上,我少年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土司太太以为儿子已经后悔了,摸摸我的脑袋,说:“儿子啊,你要记住,你可以把他们当马骑,当狗打,就是不能把他们当人看。”她觉得自己非常聪明,但我觉得聪明人也有很蠢的地方。我虽然是个傻子,却也自有人所不及的地方。于是脸上还挂着泪水的我,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我听见管家、奶娘、侍女都在问,少爷这是怎么了?但我却没有看见他们。我想自己是把眼睛闭上了。但实际上我的眼睛是睁开的,便大叫一声:“我的眼睛不在了!”

意思是说,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土司儿子的双眼红肿起来,一点光就让他感到钢针锥刺似的痛苦。

专攻医术的门巴喇嘛说是被雪光刺伤了。他燃了柏枝和一些草药,用呛人的烟子熏我,叫人觉得他是在替那些画眉报仇。喇嘛又把药王菩萨像请来挂在床前。不一会儿,大喊大叫的我就安静下来。

醒来时,门巴喇嘛取来一碗净水。关上窗子后,他叫我睁开眼睛看看碗里有什么东西。

我看见夜空中星星一样的光芒。光是从水中升起的气泡上放射出来的。再看就看到碗底下躺着些饱满的麦粒。麦子从芽口上吐出一个又一个亮晶晶的水泡。

看了一会儿,我感到眼睛清凉多了。

门巴喇嘛磕头谢过药王菩萨,收拾起一应道具回经堂为我念经祈祷。

我小睡了一会儿,又给门口咚咚的磕头声惊醒了。那是索郎泽郎的母亲跪在太太面前,请求放了她苦命的儿子。母亲问我:“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真的看见了吗?”

“真的看见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土司太太说:“把吊着的小杂种放下来,赏他二十皮鞭!”一个母亲对另一个做母亲的道了谢,下楼去了。她嘤嘤的哭声叫人疑心已经到了夏天,一群群蜜蜂在花间盘旋。

啊,还是趁我不能四处走动时来说说我们的骨头吧。

在我们信奉的教法所在的地方,骨头被叫做种姓。释迦牟尼就出身于一个高贵的种姓。那里是印度——白衣之邦。而在我们权力所在的地方,中国——黑衣之邦,骨头被看成和门坎有关的一种东西。那个不容易翻译确切的词大概是指把门开在高处还是低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土司家的门是该开在一个很高的地方。我的母亲是一个出身贫贱的女子。她到了麦其家后却非常在乎这些东西。她总是想用一大堆这种东西塞满傻瓜儿子的脑袋。

我问她:“门开得那么高,难道我们能从云端里出入吗?”

她只好苦笑。

“那我们不是土司而是神仙了。”

她的傻瓜儿子这样对她说。她很失望地苦笑,并做出一副要我感到内疚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麦其土司的官寨的确很高。七层楼面加上房顶,再加上一层地牢有二十丈高。里面众多的房间和众多的门用楼梯和走廊连接,纷繁复杂犹如世事和人心。官寨占据着形胜之地,在两条小河交汇处一道龙脉的顶端,俯视着下面河滩上的几十座石头寨子。

寨子里住的人家叫做“科巴”。这几十户人家是一种骨头,一种“辖日”。种地之外,还随时听从土司的召唤,到官寨里来干各种杂活儿,在我家东西三百六十里,南北四百一十里的地盘,三百多个寨子,两千多户的辖地上担任信差。科巴们的谚语说:火烧屁股是土司信上的鸡毛。官寨上召唤送信的锣声一响,哪怕你亲娘正在咽气你也得立马上路。

顺着河谷远望,就可以看到那些河谷和山间一个又一个寨子。他们依靠耕种和畜牧为生。每个寨子都有一个级别不同的头人。头人们统辖寨子,我们土司家再节制头人。那些头人节制的人就称之为百姓。这是一个人数众多的阶层。这又是一种骨头的人。这个阶层的人有可能升迁,使自己的骨头因为贵族的血液充溢而变得沉重。但更大的可能是堕落,而且一旦堕落就难以翻身了。因为土司喜欢更多自由的百姓变成没有自由的家奴。家奴是牲口,可以任意买卖任意驱使。而且,要使自由人不断地变成奴隶那也十分简单,只要针对人类容易犯下的错误订立一些规矩就可以了。这比那些有经验的猎人设下的陷阱还要十拿九稳。

索郎泽郎的母亲就是这样。

她本来是一个百姓的女儿,那么她非常自然地就是一个百姓了。作为百姓,土司只能通过头人向她索贡支差。结果,她却不等成婚就和男人有了孩子,因此触犯有关私生子的律条而使自己与儿子一道成了没有自由的家奴。

后来有写书的人说,土司们没有法律。是的,我们并不把这一切写在纸上,但它是一种规矩,不用书写也是铭心刻骨的。而且比如今许多写在纸上的东西还有效力。我问:难道不是这样吗?从时间很深远的地方传来了十分肯定的声音,隆隆地说,是这样,是这样。

总而言之,我们在那个时代订出的规矩是叫人向下而不是叫人向上的。骨头沉重高贵的人是制作这种规范的艺术家。

骨头把人分出高下。

土司。

土司下面是头人。

头人管百姓。

然后才是科巴(信差而不是信使),然后是家奴。这之外,还有一类地位可以随时变化的人。他们是僧侣,手工艺人,巫师,说唱艺人。对这一类人,土司对他们要放纵一些,前提是只要他们不叫土司产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好的感觉就行了。

有个喇嘛曾经对我说:雪山栅栏中居住的藏族人,面对罪恶时是非不分就像沉默的汉族人;而在没有什么欢乐可言时,却显得那么欢乐又像印度人。

中国,在我们的语言中叫做“迦那”。意思是黑衣之邦。

印度,叫做“迦格”。意思是白衣之邦。

那个喇嘛后来受了麦其土司的惩罚,因为他总是去思考些大家都不愿深究的问题。他是在被割去了舌头,尝到了不能言语的痛苦后才死去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释迦牟尼之前,是先知的时代,之后,我们就再也不需要用自己的脑子来思考了。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杰出的人,而又不是生为贵族,那就做一个喇嘛为人们描绘来世的图景吧。如果你觉得关于现在,关于人生,有话不能不说,那就赶快。否则,等到没有了舌头,那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君不见,那些想要说点什么的舌头已经烂掉了。

百姓们有时确实想说点什么,但这些人一直要等到要死了,才会讲点什么。好的临终语言有如下这些:

——给我一口蜜酒。

——请在我口中放一小块玉石吧。

——天就要亮了。

——阿妈,他们来了。

——我找不到我的脚了。

——天哪,天哪。

——鬼,鬼呀!

等等,等等。

3.桑吉卓玛

我记事是从那个下雪的早晨开始的,是我十三岁那个早晨开始的。

春天的第一场雪就叫我害了雪盲。

家丁们鞭打索郎泽郎的声音,使我红肿的双眼感到了清凉。母亲吩咐奶娘:“好好照顾少爷。”

太太一走,美丽的侍女卓玛也要跟着走了。我甩掉蒙在眼睛上的毛巾,大声喊道:“我要卓玛!”

我并没有叫母亲陪我,但她却说:“好吧,我们就不走了,在这里陪你吧。”但我的小小脑袋怎么能理会这么多的事情呢。我只是把卓玛温软的手紧紧抓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寨子下面的桥头上传来一个女人长声呼喊的苍凉的声音。是谁家的孩子把魂丢在鬼魂时常出没的地方了,做母亲的正在唤他回家。而我对趴在床头上的侍女说:“卓玛,我要你,卓玛。”

卓玛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又掐我一把,便光光地滑到我被子里来了。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罪过的姑娘呀,

水一样流到我怀里了。

什么样水中的鱼呀,

游到人梦中去了。

可不要惊动了他们,

罪过的和尚和美丽的姑娘呀!

在关于我们世界起源的神话中,有个不知在哪里居住的神人说声:“哈!”立即就有了虚空。神人又对虚空说声:“哈!”就有了水、火和尘埃。再说声那个神奇的“哈”风就吹动着世界在虚空中旋转起来。那天,我在黑暗中捧起卓玛的乳房,也是非常惊喜地叫了一声:“哈!”

卓玛嘴里却含糊不清。她说:“唔……唔……唔唔……”

一个水与火的世界,一个光与尘埃的世界就飞快地旋转起来。这年,我十三,卓玛十八。

十八岁的桑吉卓玛把我抱在她的身子上面。

十三岁的我的身子里面什么东西火一样燃烧。

她说:“你进去吧,进去吧。”就像她身子什么地方有一道门一样。而我确实也有进到什么里面去的强烈欲望。

她说:“你这个傻瓜,傻瓜。”然后,她的手握住我那里,叫我进去了。

十三岁的我,大叫一声,爆炸了。这个世界一下就没有了。到了早上,我那有所好转的眼睛又肿得睁不开了。卓玛红着脸对着母亲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土司太太看她儿子一眼,忍不住笑了,同时顺手就给了美丽的侍女一个耳光。

门巴喇嘛又来了。

母亲说:“老爷就要回来了,看你把少爷的眼睛治成了什么样子。”

喇嘛说:“少爷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土司太太说:“是鬼吗?我看,个把个你们没有镇住的冤鬼还是有的。”

喇嘛摇摇头:“下边有只狗下崽子了,少爷是不是去看过?”

于是,我的双眼又一次给柏烟熏过。喇嘛又给我服了一剂草药粉末。不一会儿我就想撒尿。喇嘛说是会有点痛的。果然,晚上给了我舒服的地方这时痛得像针刺一样。

喇嘛说:“这就对了,我不会看错的,少爷已经是大人了呀。”

当屋里只有了我和奶娘时,她就问:“那个小妖精把你怎么了?”

我捂住肿痛的双眼笑了起来。

奶娘痛心疾首:“傻子啊,我还指望你长大我就不会再受气了,你却弄个小妖精来骑在我头上啊。”她把火钳在铜火盆上摔得噼噼啪啪响。我不理她,心想,做土司的儿子有多么好,只要神一样说声“哈”,这个世界就旋转起来了。喇嘛的泻药使我的肠子唱起歌来了。

奶娘对喇嘛用唱歌似的声音说:“你把我们少爷的肚子怎么了?”

喇嘛很严厉地看她一眼,走开了。我想笑,一笑,稀屎从下面喷出来了。这个上午,我都在便盆上起不了身。母亲要找喇嘛问罪,人家却出门给人看病去了。我们管他的吃住,可他还是喜欢出去找些散碎银子。下午,我的眼睛和肚子都好了。人们又一起夸赞他的手艺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亮的下午。一串风一样刮来的马蹄声使人立即就精神起来。一线线阳光也变成了绷紧的弓弦。

同类推荐
  • 美国8大冤案

    美国8大冤案

    继《美国8大名案》和《美国8大奇案》后的又一精彩之作,所不同的是,本书既有离奇曲折的案情,同时也揭示出美国的社会矛盾和司法的内幕。
  • 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即丧失为人的资格。这是太宰治生平最后一部作品,也是他重要的作品。全书由作者的序言、后记,以及主人公大庭叶藏的三个手札组成。主人公叶藏从青少年到中年都胆小懦弱,惧怕世间的情感,不了解人类复杂的思想,继而通过搞笑取乐别人,隐藏真实的自己。为了逃避现实而不断沉沦,经历自我放逐、酗酒、自杀、用药物麻痹自己,终于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悲剧,在自我否定的过程中,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苦闷。本书收录了《斜阳》《奔跑吧,梅勒斯》《维庸之妻》《美男子与香烟》《樱桃》等名篇。
  • 打工者心路历程:南方战争

    打工者心路历程:南方战争

    每一天,看着大街上脚步匆匆的人流,有谁知道,这些陌生的面孔,有多少是从远远的地方赶来,像赴一场永恒的约会似的来到这个城市呢?没有人能数清,只有这些陌生的面孔晃过来,又晃过去,不断地消失又重现。他们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被说起,然后又被忘记。他们只是都市里最平凡的一群人,他们默不作声,静静地守候着自己的日子,随时准备反抗生活中的突如其来的一面。他们在别人的城市里活着,他们用汗泪浇灌着别人的城市,去换回自己那独自的甜蜜和幸福。
  • U型公路

    U型公路

    张楚,七零后主力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学院合同制作家。已在《人民文学》、《收获》、《当代》、《天涯》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万字。曾获“河北省文艺振兴奖”、“《人民文学》短篇小说奖”、“大红鹰文学奖”。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
  • 青州笔记

    青州笔记

    青州笔记为系列短篇小说,由五个短篇构成。古州青州奇人奇事多,笔者生长于此间多见多闻,撷来二三奉于看官案前,以博各位一思或一笑。多为传说或轶事,如第一篇中的掌心雷,可以炸怪物、邪物,但是左先生应用不当,反而炸到自己。
热门推荐
  • 抽奖就能变强

    抽奖就能变强

    这个世界,有恐怖鬼物,号天灾,化万万里人间为鬼蜮,人畜不存、飞鸟绝迹;有大妖,惑乱世间,称尊做祖,无人能制;有仙宗,镇压八方,教化万灵,万古长存……穿越到这种世界的少年,正绝望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有一个系统,只要抽奖......就能变强?!!
  • 星尔传

    星尔传

    星儿,天闪,烈心,三人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与他们的世界太像了。只是,这场战争,爆发的晚一点。
  • 长生之邪王在后千岁夫人慢些跑

    长生之邪王在后千岁夫人慢些跑

    世人皆说她黎婳天生命犯七杀,克族人,克师长。一袭白衣,眉间一点朱砂,倾国倾城之容貌。她女扮男装,杀人嗜血,权柄高位唾手可得。暗杀,战场,黎婳从未觉得受伤是有多痛。……邪魅如他,早已是活过一世的人,此生便不能在错过她。“女人,本尊穿过了浮世三千来与你相遇,便不可在错过你。”……说是长生。本以为是两世情缘,可谁知道在冥冥之中两人早在转世为人之前便已经定下了缘分。……待到洗尽铅华,昆仑山颠之上……
  • 老婆是武林高手

    老婆是武林高手

    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却意外卷入武林世家的纷争当中。他,带出戒指世界里的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一场隐埋的祸患。新书《清纯校花赖上我》已经发布!!!!!!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大陆最强法师

    大陆最强法师

    大魔导师冰炎重生回少年时期,开始了一段逆天之旅。身为魔法专家,他会炼制稀有的魔法药剂、还拥有珍贵的魔法秘典,甚至会摆复杂的魔法阵。凭借着上一世的知识,他从一个平凡的小镇少年,一步步成为大陆最强法师!新书《无敌大领主系统》,请大家多多支持
  • 这个明星有点暖

    这个明星有点暖

    因为一件善举,陈新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神仙般的开局,让他的一生变得充满无限可能,兴趣使然,他成了一个歌手,不久后,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明星,有点暖。
  • 恶魔缠身:校草大人求放过

    恶魔缠身:校草大人求放过

    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的孩子,高智商的她,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夜都最厉害的贵族学院,本以为在里面会有很好的生活的她,因为恶魔校草的出现,让她的梦破灭了。每天,不是整她还是整她,这日子过得啊,真让人有想死的节奏。然而,在恶魔校草整她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 寂上繁花落

    寂上繁花落

    将军府嫡女——秦沫,自小精通武功且文采著于京城,自小万千宠爱,更是风华绝代六皇子的未婚妻,原本以为会平凡的度过此生。谁知顷刻之间的变化就回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他登上九五至尊的至高皇位,她扭转天下成为凤翱九天的凰。“我爱你”“爱?陛下知道何为爱吗?”“知道”他一步步逼近,“爱不是一时兴起,是地久天长的情;是朝夕相处的果;是我把你当做生命的因。”他薄唇勾起,眼直直的盯着“怎么样,够不够恶心?”何为人生?万千思绪相加,万千磨练相辅,万千事物相随,便是一生。无人问津的地方才是繁华盛开的地方,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 帝海王都

    帝海王都

    他满身血迹站在空中,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暮然放下了手中的剑。在他的身后是一群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剑从空中落下,堕落在大地之上。从此之后。天下大乱,而剑掉落的地方。却成为了一个另所有人胆寒的禁地!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