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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海盗世家的名人(9)

从那以后罗伯茨率领众海盗横行加勒比海乃至大西洋彼岸。他们的船上挂着罗伯茨自己设计的海盗旗帜:一个人手持宝剑,脚踩一双骷髅,让人一眼看去,不禁心惊肉跳。

1719年7月,他指挥“皇家流浪汉”号海盗船出发了,在原船长遇害的地方,他们夷平了那个葡萄牙殖民地,血债血还。然后沿着非洲海岸线,一路南下。1719年9月份,他们来到巴西沿岸,在这里他们碰上了一支拥有42艘船的葡萄牙船队。这支庞大的船队并没有吓退罗伯茨,他们的突袭十分成功。因为这些葡萄牙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在这么庞大的船队里杀人越货。这笔生意,海盗船到手了4万枚巴西金币。这也是罗伯茨船长的第一笔生意,可以说是开门红,从此海盗们对新头领心悦诚服。

接着他们进入加勒比海,向北驶往纽芬兰,在这里他们成功地洗劫了一支横渡北大西洋的船队。到了1720年6月的时候,这艘海盗船“皇家流浪汉”号,竟然毫不遮掩地高高悬挂起骷髅旗,堂而皇之地闯进了特雷巴西港,把停泊在那里的150余条商船,洗劫一空。这次洗劫中,罗伯茨还挑了一条最好的快船,作为他新的座舰,并且给它起名叫“皇家幸福”号。刚一出港,他又洗劫了六艘法国商船。在英格兰海岸,他还抢劫了一大批英国商船。这家伙,不管是哪国的全部通吃,谁碰上谁倒霉。海盗王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全世界都行动了,各地的港口到处都在重金通缉罗伯茨。同年10月28日至31日之间,这些海盗在多明尼加一带,又抢劫了15条英法船只,还击沉了一艘有42门大炮构成的荷兰军舰。在有重炮把守的圣·克里斯托弗港,他们干了一件搞笑至极的事。这一次他们不是抢金子银子,他们迎着炮火,冒着生命危险驾小艇冲进港内,仅仅是为了抢走几头肥羊!因为海盗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肉吃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我想当时守卫这个港口的人如果知道他们仅仅是为了几只羊而来的话,倒愿意省却麻烦直接送他们几只算了。由此倒也可以看出罗伯茨们的疯狂。

为了嘴馋,在利比亚某地,他们还闹过一次事。当时他们想用一些“廉价工艺品”换一些牛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与当地土人发生了激烈冲突。

到了1721年,加勒比海航运已经被罗伯茨骚扰得七零八落。商船纷纷绕道而行,避开这位“男爵”先生。

很快,罗伯茨迎来了死神。1722年2月10日清晨,在非洲沿岸洛佩斯海湾,英国海军的“皇家燕子”号巡洋舰,遭遇了罗伯茨“皇家幸福”号的突然袭击。在与英国战舰“燕子”号的恶战中,罗伯茨不幸被弹片击中,当场殒命。据说他的舵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硬汉,在枪林弹雨中抱着他的尸体放声痛哭。

把他打死的英国船长被这位对手的勇气和果敢所折服,为他的敌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罗伯茨的遗体,穿上缀满宝石的礼服,按照他生前的遗嘱,被庄严地安放于灵柩内,然后缓缓地沉入大海。他真正是生为大海人,死为大海鬼。罗伯茨“愉快而短暂的一生”至此结束。

罗伯茨的生前在从业生涯中制定了一部著名的海盗法典。里面是这样写的:

一、对日常的一切事务每个人都有平等的表决权。

二、偷取同伙的财物的人,要被遗弃在荒岛上。

三、严禁在船上赌博。

四、晚上8点准时熄灯。

五、不许佩带不干净的武器,每个人都要时常擦洗自己的刀和枪。

六、不许携带儿童上船,勾引妇女者死。

七、临阵逃脱者死。

八、严禁私斗,但可以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决斗;杀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去。

九、在战斗中残废的人可以不干活留在船上,并从“公共储蓄”里领800块西班牙银币。

十、分战利品时,船长和舵手分双份,炮手、厨师、医生、水手长可分一又二分之一份,其他有职人员分一又四分之一份,普通水手每人得一份。

在其他的海盗船也有一些船规,因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嘛,海盗当然也有船规了,不然一群亡命之徒不互相打破脑袋啊。但所有海盗船规中,执行最严格的唯有罗伯茨。这份海盗的“十诫”,用后世历史学家的话来说,洋溢着“原始的民主主义”。

随着最后一位男主角罗伯茨的消然退场,西方300多年海盗黄金时代,也在历史舞台上徐徐地降下了帷幕。

红发女海盗卡塔琳娜

在电影《加勒比海盗》里不乏美女的身影。是啊,这世界上男女各半,互相为伴,海盗的世界里也少不了女性的身影。然而在某些时候,女性可不仅仅是海盗的陪衬,也有一些女性曾像当今在各种职场上谈笑风生的女强人一样笑傲海上,统领着强悍的海盗们。这些女性的身影,为本来昏暗和充满杀戳的海盗史平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航海时代II》就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红发美女海盗。她就是西班牙海盗女王唐·埃斯坦巴·卡塔琳娜。

卡塔琳娜,生于18世纪中叶的西班牙,家世显赫,是当时巴塞罗那船王的千金。这让她跟当时的很多海盗区分开来。因为绝大部分海盗都是出身贫寒,来自社会底层,出于对金钱社会地位等等的渴望才踏上海盗之路的。她从小就受到了正统的贵族教育,她的父亲对她的要求很严格。但卡塔琳娜生来就活泼好动,喜武厌文。还是很小的时候,她就和哥哥一起骑马、划船,完全像一个男孩。十几岁的时候卡塔琳娜已经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强人”了。无论是剑术还是枪法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时欧洲的贵族女性应该是一袭长裙,举止优雅,走起路来莲步轻移的。这一点在西方的小说里你可以找到足够的依据。我们看小说常常会看到柔弱的女性们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刺激下就能晕过去。这固然不一定符合当时的社会事实,但是却明明白白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这位卡塔琳娜小姐,简直是“太不像个小姐了”。

终于,在18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把她送进了修道院,希望修道院里简单朴实的生活,虔诚的宗教信仰能把她塑造成一位淑女。但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卡塔琳娜——这个野性自由的女孩在无法忍受这种半囚禁式的生活时,逃出了修道院,女扮男装开始了流浪生涯。流浪一年后在秘鲁她报名参军。

在当时的军队,不平等的事件屡有发生,长官不但克扣军饷,还仗势欺人,动辄对士兵施以打骂,因此集体冲突时有发生。似乎是在这里,在一次大规模的集体冲突中,卡塔琳娜受到了命运的捉弄。她杀死了一位副官,而最后发现这位副官正是她参军多年的哥哥。悲伤与悔恨交织下,她加入了海盗队。

她高超的武艺让她在海盗队里很快脱颖而出。她不久就当上了船长,开始在海上纵横驰骋,征战不断。她拥有10艘楼船和上千名手下,打遍了南大西洋抢劫了大批的船队,英国海盗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位强悍无比的海盗女王就是一只这样的模范“兔”。她遵守着一条严格的准则:绝不袭击任何一艘西班牙船只,还经常救助那些落难的西班牙商船。这倒在无形中遵循了国家海盗的规矩。当时各个国家的海盗也是由国家承认其合法身份,但是在任何情况下不得劫掠本国船只,否则以海盗论处,判处死刑。

她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思念祖国吧,然而具体是什么,斯人已逝,我们不得而知。然而她在海上的疯狂举动惹怒了英国人。当时的海上霸主英国视这位“海盗女王”为眼中钉肉中刺,急于除之而后快。英国人除了自己下力搜捕卡塔琳娜之外,还向西班牙政府施加压力,要他们帮助消灭卡塔琳娜。在她进行海上劫掠的第十年头,卡特琳娜的海盗队伍在西班牙和英国的联合围剿下被西班牙舰队击溃。卡特琳娜被带回自己的祖国西班牙,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受审。一审判决判处死刑,但西班牙的国民不同意,他们一致认为她是无罪的。这件事惊动了国王菲利普三世,在他的干预下法院重新审理了案件,最终将卡塔琳娜无罪释放了。不仅如此,国王还亲自召见了这位“西班牙的英雄”赏赐给她大笔的金钱和封地。

一代海上女皇终于洗却了戾气,安安生生地在陆地上定居了。据说她终生未嫁。

中国海盗“祖师爷”孙恩

讲了很多外国海盗的故事,那么中国的呢?事实上,拥有绵长海岸线的中国也出产了很多海盗。而且有些还是世界级别的,比如,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就被称为世界级的船王。他们还走向世界,打劫过葡萄牙、西班牙、英国等等的船只,以至于在世界史上他们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在中国,海盗大多是沿海地区居民,他们在依靠海洋谋生时会从事抢劫活动,但也反抗官府和土豪,被称为海贼、海寇、洋匪、岛寇、绿客。中国封建王朝重农抑商,对外垄断“贡市”,禁止商民出海活动。明清王朝厉行海禁,严禁商民出洋贸易,下海出洋者被视为奸徒、海盗。纵观中国历史,许多所谓海盗,并非残忍好杀之海盗匪类,应该肯定他们是海上英雄豪杰之士。

再者,中国自古以来以农为本的观念决定了中国海盗的很多特色。其一,他们基本上总是被迫出海的。中国人恋家的特性在海盗史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作了海盗,他们不像欧洲国家的同行们那样走向世界,而是前前后后就在家门口转悠。其二,历史上中国的海盗总是在被当时的封建王朝先剿杀,剿杀不掉时自己接受招安的。这又是中国文化的特色之一。所谓的封建正统,封侯成相,光耀门楣的观念在这些海盗们身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中国的海盗史上第一位出场的是孙恩。

孙恩(?-402年),字灵秀,祖籍琅琊(今山东胶南县境南),家族世奉五斗米道,是永嘉南渡世族。其叔父孙泰(字敬远)奉吴郡钱塘五斗米道首领杜子恭为师。杜子恭死后,孙泰继承杜子恭道法,东晋孝武帝时,为五斗米道教主,在民众中有威信,敬之如神,教徒分布于南方各地。东晋黄门郎孔道、鄱阳太守桓放之、骠骑谘议周勰等都是孙泰的教众。东晋隆安二年(398年),爆发王恭之乱,孙泰以为晋的命数已尽,于是趁机作乱。他以讨王恭为名,私合徒众数千人,准备起兵谋反。然而司马道子父子诱斩了孙泰及其6个儿子。孙恩逃入海岛,聚众百余名立志为孙泰复仇。

公元399年,孙恩乘胜攻取会稽,队伍迅速扩大,壮大至数十万人。后来他转战绍兴、宁波、舟山、台州、温州、南京、扬州等地。

起义军的势力发展很快。不到半月,义军发展到数十万人。东晋王朝急忙命令卫将军谢琰、辅国将军刘牢之率领北府军前往镇压,义军兵败,于12月退回海岛。公元400年5月,孙恩从浃口(今浙江镇海东南甬江河口)登陆,攻克余姚(今属浙江)、上虞,进而进攻邢浦(今浙江绍兴东)、会稽,转攻临海,与晋军激战。11月,晋宁朔将军高雅之大败,孙恩军追击至山阴。东晋朝廷大为震怒,再命刘牢之统率北府兵、都督浙东五郡兵对义军反扑。孙恩为避其锋芒,再退入海岛。公元401年2月,孙恩复进攻南鄞江南岸(今浙江宁波),久攻不下,于是退回海上。3月,孙恩又攻打海盐(今属浙江),刘牢之部将刘裕把他打败了;5月,孙恩又转而攻占沪渎(今上海吴淞江)乘胜沿长江西进。6月,孙恩到达京口(今江苏镇江),并且逼近建康(今南京)。东晋朝廷急忙调江北的官军及在浙东的刘牢之所部北府兵保卫京师。孙恩产生了畏惧心理,放弃了进攻建康的计划,亲率主力沿海北上,攻占郁洲(今江苏连云港市东云台山,当时隔江在海中),生擒了晋朝将领高雅之。8月,孙恩的义军与刘裕所部晋军又大战一场,孙恩失败,损伤惨重,被迫沿海南撤,第四次撤回海岛。元兴元年(402年)3月,起义军进攻受挫,孙恩遂丧失信心,投水自尽。因为他是五斗米教的教主侄子,因此,当时人认为他是做“水仙”了。于是家人、部下跟随投水者百余人。

孙恩的起义,虽然在三吴地区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孙恩除了会用宗教迷惑人以外,并没有多少才能和远见。他带领的军队也完全是海盗作风。每到一个地方,除了杀死地方官之外,就劫掠财物,烧毁仓库房屋,甚至于砍伐树木,填埋水井。他出身于次等士族之家,当时的士族和世家大族之间矛盾不可调和。因为世家大族占据着高位,士族难有机会进阶,所以孙恩对当时的世家大族王谢二族(历史上有名的谢安、谢灵运都是谢氏一族)屠杀格外残忍。除了王凝之以外,包括谢安的两个侄子在内的许多王谢子弟都被杀死。

在孙恩攻打浙江会稽的时候,曾有这样一件事。东晋女诗人谢道韫丈夫王凝之和儿子均被乱军杀死,谢道韫举措镇定,命令婢仆执刀仗剑,组成一支小小的突击队伍,乘乱突围出城,她横刀在手,乘肩舆而出,来到大街,贼兵如潮水般涌来,终于成为贼兵的俘虏,谢道韫抱着小外孙被送到孙恩的面前,孙恩看到这个刚刚三岁的小孩儿,以为是王氏子孙,即命令左右将他杀死。谢道韫厉声说:“事在王门,何关他族?此小儿是外孙刘涛,如必欲加诛,宁先杀我!”孙恩早听说谢道韫的才名,及见她义正辞严,毫不为眼前的态势而有畏惧之意,不免大为心折,于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杀她的小外孙,而且命属下为善加保护,送她安返故居。

公元402年,孙恩作战失败投海自杀。

孙恩的同伙卢循,字于先。他是孙恩的妹夫。据历史记载,卢循神彩清秀,雅有才艺,善草隶、弈棋,是个文雅之士,孙恩作战失败投海自杀之后,余部由卢循为主,转战广州、长沙、南昌、南京和广东各地,于公元411年失败。

从公元398年至411年,前后历时长达13年,有近百万人的海盗大军,军队转战长江以南广大地区,纵横东海、南海两大海域。如此波澜壮阔的海上武装起义,在中国海盗史上是没有前例的。

孙恩、卢循海上反乱被称为“中原海寇之始”。他们也为后世海盗活动提供了经验。后人常称海盗为孙恩,孙恩成了海盗的代名词,这就是海盗祖师孙恩的由来。

海精方国珍

方国珍(1319年-1374年),元末浙江台州黄岩洋山澳(今台州市路桥区)人,出身贫苦,方国珍兄弟五人。《明史·方国珍传》载:方国珍长身黑面,体白如瓠,力逐奔马,世以贩盐浮海为业。史书说他“身长七尺,貌魁梧,面黑体白,坚毅沉勇,力逐奔马”。

元朝末年,统治者对百姓的压迫和管制十分恶劣。当时不管哪一家人结婚,新婚之夜新娘子必须由元人占有,名曰初夜权;又怕汉人反抗,每十户人家才准许用一把菜刀,而且还用铁链锁在屋柱或井岸上。加上当时灾害多,民不聊生。陶宗仪辑有浙东民谣曰:“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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