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预兆就像梦一样,有的时候梦想成真,有的时候梦是反的。
18号这天一大早,文易就在家收拾好了开学需要拿去的行李,中午吃过午饭就给父母道别。确实是道别啊,这一趟去了又会是一去半年不复返啊。临走之前,文易父母没有多余的言语,还是那几句老生常谈的嘱咐,只是希望文易好好的当这个主席,好好的发展,以后能够有能力重振家业。文易和以往一样,每次离开家的时候都觉得内心很沉重,觉得自己的肩上总比同龄人多了一份兼济天下的担当。
文易坐在开往学校的火车上给余韵发了一条短信,主要是为了告诉余韵自己已经上车了。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唐冰清要他们20号务必到学校,余韵因为一个女孩子提不动这么多行李,而且到了合川车站之后还得走一段儿路才能坐到出租车,所以他们商量着文易18号先到学校,余韵19号再来,然后文易去车站接她。
火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勾起了文易无尽的思绪。文易的脑袋里像是在放幻灯片一般,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意犹未尽。大一入学军训时自己与同学格格不入的场景;自己去帮耀月提行李时候的尴尬;自己差点丧失理智和耀月发生关系时的羞愧;余韵当着众人的面儿骂自己写得狗屁不通之时的气愤;辩论场上自己才华横溢以及余韵的飒爽英姿;和余韵同台演唱《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之时内心的悸动;自己在涪陵和余韵夜夜笙歌;放纵年华之时的狂欢;唐冰清开学后马上调职的信息……文易觉得自己的大一生活好像一场美梦,接二连三的浮华让他觉得虚幻,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仅仅是梦的开头。
火车停下后,坐在文易旁边的人去取火车上行李的时候他才如梦方醒一般,他才知道火车已经到站。他扛起行李箱下了火车,才走了一小段路,今天运气很好,碰上了一辆出租车。平时这里一般是没有出租车的,即使有,一般也都不会搭人跑很近的地方,出租车司机在这里都只接远点的活儿,这样挣钱多一点儿。今天文易碰上的这辆出租车居然愿意搭人,文易觉得这是新学年一个很好的开头。
文易回到学校后,将寝室打扫干净,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收拾好之后点了一根儿烟,就给余韵打电话说自己到了。此时寝室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文易转过头一看是哲瀚,自己觉得很尴尬。因为哲瀚和耀月陷害他们的那件事情,文易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他又一想,觉得再怎么说哲瀚毕竟和自己住一间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文易正在尴尬的时候哲瀚却先开了口:
“文易,春节过得怎样呀?怎么来得这么早啊?今天我做东,请你和余韵出去吃顿便饭……对了,余韵来学校了吗?来了就一块儿去。”哲瀚像是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主动地、热情地、一如既往地给文易打招呼。
“余韵明天才来,你来这么早干嘛呢?”文易瞄了哲瀚一眼,冷冰冰地对哲瀚说。
哲瀚感觉到了文易不太友善,也自然知道文易在为上学期得那件事情生气,他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又立马从弯下身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文易也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于是就随便摆弄一下自己桌上的物件,背对着哲瀚。
“文易,你看,这是我表叔从北京带回来得“大前门”,他买了两条给我,我寻思你写作的时候需要抽烟构思,就给你带了一条。这烟口味特别的正。”哲瀚将手中的那条包装得很上档次的烟直接轻轻地放到了文易的电脑桌上。
“来来来,抽一支,抽一支,给个面子嘛。”哲瀚摸出衣兜里面那包开散的“大前门”,又抽出一支递给文易。
文易看见哲瀚这般的热情,心想这小子准是知道上次的事情把自己惹火了,现在这样卑躬屈膝的不过是害怕自己报复他。文易心很软,再加上想到同一间寝室的闹得太大不好相见,文易终于接过了哲瀚递上的烟,文易正准备去摸打火机,这时哲瀚早就乖乖地拿出了打火机帮文易点上。
“你太客气了,这一条烟起码就是几百块啊,而且重庆也买不到,我拿一包就行啦,其他的还是留着你自己抽吧。”文易从高一就开始抽烟,平时不写作,不应酬一天一包还能凑合,但是一旦是遇到自己凌晨写作或者学生会经常有些应酬什么的文易一天起码两包。如果余韵在身边,文易一般抽得会少一些,因为抽多了会被余韵直接掐掉烟头还得被骂。
“说什么呢,你还在和我客气呢,我专程给你带的。以你的烟瘾一包只够你抽一天吧,对了,今天晚上咱们哥俩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哲瀚仿佛是和文易关系像兄弟一般,哲瀚拖着文易就往外边走,还给文易说他刚在车上看见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羊肉汤锅。哲瀚可以说是很了解文易,招招命中文易的要害。文易最喜欢的食物是羊肉,除了余韵最离不开的就是烟,文易看似剽悍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男人。这些文易的方方面面哲瀚都铭记于心,并且百分之百的投其所好。
这天文易和哲瀚喝了很久,喝了很多,文易也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而哲瀚说得最多的就是:“对,文哥说得太好啦,文哥太有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文易越发的感性,又以为哲瀚虚情假意的附和是发自心声的,以至于文易居然将自己和余韵假期同居的隐私都说了出来。从哲瀚做作的微笑中看得出来他的虚假和小人嘴脸,不过文易这时根本就没有注意。
余韵其实之前说过文易这个毛病,余韵说文易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太感性,而且只要喝点儿酒就把自己的真心话分享给大家。当时文易虽然嘴上说自己不会再去轻易的相信别人,但是文易心底却认为余韵多疑,觉得人与人交往就应该推心置腹。
第二天余韵给文易硬是打了还几个电话才把文易闹醒,还好余韵是在离合川还有一站路程的时候打的电话,否则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车站等文易多久。文易接了电话立马去洗漱,三下五除二的就穿好了衣服,然后给哲瀚打了一招呼,自己就冲忙地赶了出去。
余韵眼看还有几分钟的路程就要到站了,又给文易打去电话,此时的文易刚下车。文易下车后赶到余韵下车的地方时间刚刚好,可以说是文易刚赶到,余韵所坐的火车就就他面前停下来。
文易照旧跑过去,二话没说就帮余韵把大包的行李提起,而余韵就随手提了两包轻点的包袱紧随其后。
“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和哪个女的私会去了啊?今天我可是给你连续打了7个电话才把你叫醒呀。你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快给我从实招来。”余韵笑着问文易。
“哟,我的女神,我可不敢,而且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啊?谁会勾引我啊?谁敢勾引我啊?其他女人勾引我那不是自惭形秽吗?噢噢噢噢,我的宝宝,待会儿你想吃什么?”文易已经习惯了和余韵打情骂俏,而且一般情况下文易总是会选择让着余韵,尽管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也是一向强势惯了。
“我是真的问你,你平时喜欢睡懒觉我倒是知道的,但是不至于我打这么多电话都没闹醒你吧。”余韵渐渐地认真起来。
“……哎,没……哎,就是昨天和哲瀚一起去喝酒,喝多了点儿,今天觉得头晕得很,一直睡着就没听见。”文易终于开了口。
余韵一听,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惊奇地问:“你说谁?你和哲瀚一起去喝酒?就你们俩?”
“是啊,昨天我刚给你打完电话,结果哲瀚也提前到了学校,本来我是不想理他的,但是看见他很客气,很热情的样子我就觉得他肯定是怕我们报复他,所以这才向我们示好呢。他还给我带了一条北京的大前门,然后他又非要拉我去吃羊肉汤锅,最后我想大家毕竟是一间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嘛,我也就去了。就这会回事儿,你不用多想什么。没事儿。”文易轻轻地拉着余韵要她走,但是余韵还是一脸多疑的样子呆在那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呀。文易我知道你这人重情义,很善良,但是你得分人啊,像哲瀚这种卑鄙小人曾经如此算计我们,你还和他在一起玩儿?”余韵总觉得这件看似很小事情来得蹊跷。
“你喝多了,没给他乱说什么吧?”余韵又接着担心地问,这点是余韵最害怕的一点。
文易这时虽然想不起来自己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文易知道自己昨天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文易脸色突然稍稍变白,但是文易想瞒过余韵,否则余韵又要担心了,文易突然笑着说:
“我说什么嘛,就和他聊聊什么烟好抽,学校哪些女孩漂亮,现在有什么游戏好玩儿,就这样啊,你以为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能聊什么?”
余韵听了这话心里慢慢地打消了顾虑,因为文易说的烟,女人,游戏,这都是年轻男人的共同的话题,文易说昨天聊的是这些内容,余韵一点也不怀疑。但是余韵最后还是嘱咐文易,要求文易少和哲瀚这类人接触,余韵说这样的人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一较高下,但是这些人往往趁人不注意或者是遇到麻烦的时候就煽风点火,背后袭击,更是会让人防不胜防。
文易将余韵送回寝室并帮忙打整收拾之后,余韵已经累得不行,余韵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文易倒像是小媳妇一般的乖乖地给余韵捏肩膀。文易准备去余韵的箱子里面找水喝,他摸着水瓶正准备抽出,他发现余韵带了十几盒德芙精装巧克力。文易顺手抽了一瓶出来,走到余韵的面前,嘲笑余韵:
“你看你,要吃德芙就在这边买就行了,你何必专程从涪陵带过来呢?我尝尝,我是有多久没吃这个巧克力了。”文易打开巧克力随意倒出一颗,正准备放进嘴里。
余韵回头一看,从板凳上一跃而起,连忙抢过文易已经放在嘴边的那粒巧克力,余韵直接将巧克力像吃药一样的吞下,背对着文易。余韵的脸顿时红得发烫,正在文易觉得余韵举止奇怪之时,正在文易想进一步询问余韵之时,寝室门又被打开啦。
“哇,居然有人!文易你是怎么上女生寝室来的?哦,是不是又以学生会的名义上来的,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哈哈,打扰啦。”文婷笑嘻嘻地放下行李就跳出寝室,还把门给他们关上。
余韵背着文易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也转过头笑嘻嘻的对着文易,拉起文易的手往寝室外面走:“你不害臊吗?再不出去文婷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去,出去我给你买巧克力吃,乖,听话,韵姐给你买巧克力,我这点儿你就别和我抢了,好不好嘛?”
文易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余韵拉了出去。
余韵见文易没有再问巧克力的事情,余韵就连忙岔开话题。
“你说明天唐冰清会给我们交代什么事情呀?她是不是真的会被调走呀?”
余韵巧妙的将话题搁置在这上面,文易自然就没有再多想这件事情,而是给余韵分析起明天唐冰清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