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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华正茂

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快点儿看到天赐文学社第一刊刊出的文学作品,尽管大家的目的、动机可能不尽相同。有的人希望看见天赐文学社首战告捷;有的人仅是以看热闹的心理来看待天赐文学社;当然也有人希望天赐文学社出师不利。

正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在大家焦急的期盼之后,文易和余韵倾注了无限心血的天赐文学社终于在各个大学的网站上公布出了录用社员的全部名单,以及天赐文学社第一刊即将刊出的来稿。

天赐文学社因为刚成立不久,还没有正式的社员,所以暂时的审稿工作仅靠文易和余韵两个人来完成。他们主要通过电子邮箱征稿。从他们公开投稿邮箱到目前为止,短短的两周时间,他们一共收到了800多篇来稿。因为天赐文学社是定位为纯文学周刊,所以他们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审稿,改稿。

文易主要负责社科杂文类和小说的审核工作,而余韵就负责诗歌和散文类的审核工作。文婷也加入了天赐文学社,她虽说不太懂文学,但是她也能在文易和余韵的办公室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打扫卫生;比如帮他们买饭;比如帮他们打字。总之凡是一切的后勤工作都包在了她一人身上。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分工明确,各尽其能,兢兢业业,总算把天赐文学社第一刊刊出的作品整理成集。

文易和余韵对于天赐文学社第一次征稿的稿件质量还是比较的满意,而且这些稿件基本上没有令他们最为厌恶的纯穿越,纯玄幻等yy狗血的作品,因此他们心感甚慰。对于这些普遍质量较高的稿件,他们也只是精挑细选出了其中的60篇作品作为第一刊的刊物。他们深知第一刊刊发的作品一定要一炮打响才行,因为大家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文易和余韵还将自己珍藏的得意之作也毫不保留地拿了出来,意思是首战必胜,势在必得了。

在所有征收的稿件中文易和余韵最为欣赏的文章有三篇,有趣的是这三篇文章的作者他们就认识其中的两位,要知道这次征收的稿子是面对整个大学园区16所大学的,他们自己学校的来稿总数占不到全部来稿的十分之一。

这三篇好文的作者中,其中一位作者就是那天文易和余韵出去贴宣传海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提出“不合理”要求的女生-冯枫。冯枫投来的这篇文章是一篇名为《今夜,浅唱》的非常唯美浪漫的抒情散文。她用忧伤华丽的笔触描写出了大学园区晚上的夜色,这篇文章最初是由余韵审核的。当时文易和余韵都在办公室埋头审稿,办公室内本来只有点鼠标和敲键盘的声音。文易只见余韵双手拍桌,连叫了三声好,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余韵连忙把文易拉到自己电脑面前,把文易按在座位上,要文易好好看。文易瞧见余韵这样的兴奋,自然猜到这篇文章绝对不凡。文易细细品味,咬文嚼字地读完了这篇散文,也是连连点头,然后一看作者是冯枫,文易也立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揽住余韵,高呼天赐文学社有望了,结果被余韵开玩笑地骂做是“下半身动物”。

另外一个让他们惊喜的作者则是通讯电子大学的学生会主席陈凌奇。至于陈凌奇引经据典,泼辣老练的文风他们早已是领略过了。上次陈凌奇声讨他们的檄文,至今都让他们记忆犹新。只是文易和余韵觉得奇怪的是:陈凌奇之前在檄文里面把他们说成狼狈为奸,说得一文不值,但是如今却跑来投稿,他不可能不知道天赐文学社是谁办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次陈凌奇投稿了一篇杂文名为《石头?剪子?布?》,单就这篇文章而言,的确是笔法苍劲犀利,文字功底非常强,文中旁征博引,谈古论今,深刻、客观的批判了社会中种种丑恶的现象。就连一向舍我其谁的文易都承认总算在大学园区找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余韵始终不敢相信陈凌奇居然会给他们的文学社投稿,而且看得出来这篇文章绝对是陈凌奇深思熟虑,精雕细琢才完成的佳作,余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余韵一再劝说文易,三思后行,对于陈凌奇这样的人必须要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警惕。文易只是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搭在余韵的肩膀上,很深沉很洒脱地说:“渡尽劫难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余韵终究被文易的真诚和大度所折服。

几日之后,天赐文学社第一次刊发的文学周刊《天赐》终于正式开始在大学园区的16所大学发行,果不其然,《天赐》首印的3000册刚运到各个大学的团委办公室就被早已排成长龙的学生疯狂地抢购,不出半天的时间大家都已经把这3000册抢完。买到书的同学个个都如获至宝一般,赶快将此书收好,拿回寝室或者教室仔细阅读。没买到书的同学要么垂头丧气,抱怨自己来晚了;要么动用一切人脉搜寻买到书同学是哪些,然后就想和那些买到书的同学共享;要么就是给天赐文学社的办公室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加印,甚者还有直接跑到天赐文学社的办公室门口来找文易和余韵求书。至于那些在《天赐》上发表文章的同学就都以此为傲,还给大家炫耀自己相对来说比较高昂的稿费。一本《天赐》文学周刊售价仅需5元,但是发表成功的作者的稿费是按照每千字一百元的标准支付,这样的支付标准比好多专业的杂志社都给得高。而天赐文学社基本上是不会盈利太多的,大不了也只是留下一点儿少得可怜的周转资金。

就在《天赐》刊发的那一天,很多读者都是一口气读了十几篇甚至几十篇文章,大家一致认为这上面的文章不但不比现在社会上广受欢迎的同类杂志逊色,而且无论从价格、排版、文章质量等各个方面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一些当地的教授在看了《天赐》这本周刊后都连连称赞,拍手叫好。

贾院长叫学院的印刷社偷偷的多印了100本,这是文易他们并不知情的。贾院长吩咐后勤处的老师务必把这100本《天赐》分发到了全院拥有教授职称的老师手里。这些老师心想既然是贾院长亲自叫人送来的,必有可看之处,所以这些老师都抽出时间仔细地阅读了这本杂志,很多教授看完之后有一种震惊的感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平时看上去离经叛道,被称为“垮掉的90后”居然有这样深邃、独到的思维;居然有这样老练,深厚的文笔;居然有这样兼济天下,舍我其谁的魄力。

当然,文易和余韵则更是让这些墨守成规的“老顽固”刮目相看了。以前不理解贾院长这种“疯狂”做法的人,再次遇见贾院长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说,从此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贾院长只是默默欣喜,然后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

李涛也得到了这本杂志,当然,这是他悄悄叫人去买的,然后再悄悄地溜回寝室仔细阅读。随便读了其中的几篇文章之后他顿时面红耳赤,突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于是他立即跑到寝室厕所将此书用打火机点燃后烧掉。后来他寝室的室友也捧着一本《天赐》回来,并好心问他是否要看的时候,他立马怒目而视,呵斥那位好心的室友“看你妈好了,我从来不会看这种书,全是离经叛道,一派胡言。不过就是想哗众取宠罢了。”室友被李涛的举动吓怕了,不敢再作言语。只是心里默想,李涛既然说自己没看过,怎么又会说这书离经叛道呢?自相矛盾。室友敢怒不敢言。其实换做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李涛赤裸裸的嫉妒。

至于哲瀚,他是真的没有看,或者是不敢看。并且大家在议论此事的时候,他还面带微笑,一直声称自己是文易的忠实读者,对文易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做作的强颜欢笑可以瞒住一些人,但,只是一些。

耀月后来也从其他女生那里借了一本《天赐》来,只是她不敢拿回寝室看,而是一个人躲在教学楼的天台鬼鬼祟祟地看,她怕被余韵发现,怕余韵知道自己还关注着他们。她看到《天赐》里面有一篇文易的作品:《这就是爱》,这是文易少有的散文,文易在文中记录了他和余韵生活当中的点点滴滴,他们幸福的画面仿佛瞬间就跃然纸上。耀月心酸的坚持读完了全文,揉着自己眼睛,忍不住泪如雨下,止不住哽咽抽泣。她用手轻轻地摸着文易写的这篇文章,幻想是摸着文易的俊朗的脸颊,放声大喊:“文易,你知道我在等你分手吗?你知道吗?求求你,答应我。说你知道,说你知道。啊……”她拼命地抓扯自己的一头秀发,拼命地。

文学社的第一仗不仅是初战告捷,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不单单是大学园区,即使是全重庆市的大学生都开始为文易和余韵而疯狂,颠倒。作为两个二本学院的学生接连翻江倒海,旋转乾坤,终于是声名鹊起,叱咤风云。很快,无数定的出版商、杂志社、电视媒体、专家教授,崇拜者、追随者纷至沓来。鲜花和掌声铺天盖地。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文易和余韵算不上太早,起码也应正了这句话。

灵魂孤傲,自命不凡的他们拥有了比以前更多的光芒,但,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吗?

这些至高的荣誉一下子堆在了文易的面前,文易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名副其实;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了;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一枝独秀,舍我其谁。而这时候的余韵看见文易这样光鲜华丽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害怕,有些患得患失。她一再提醒文易青春虽然需要狂人,但是狂人必须要狂在骨子里面。狂是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生活态度和人生气韵,而不是行为上的张扬,以及目空一切的决绝。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韵越想越怕,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给文易发了一条短信:“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几分钟之后,不见回复,余韵以为文易是没看见短信,于是正准备给文易打电话,就是这时余韵收到了文易回复的短信:“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余韵反复地默念文易发来的这句诗文,将手机揣在胸口,不再回复。

这天晚上,文易兴奋得睡不着,余韵担心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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