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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A 海边 好不好

经历那件事的是在下午,而僵持状维持到现在的是在晚上。

幸村目睹了这之后的全过程,鸟荡,完全是毫无目的的鸟荡。之后是站在红绿灯斑马线旁的发呆,车辆川流不息,而人群擦肩而过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不是不明白她的心声,只是他无法站在当事人的观点上而已。

这一切就像不可思议的顺利成章,走过来的一向温文尔雅的入江奏多前辈居然会扬起手给渡边一个巴掌,事后丸井回忆说虽然离那么远,也能清晰的听到那阵响声。一个男生打女生,特别是幸村还算尊敬的前辈,对像是素不相识的渡边,这之间会有什么呢?

入江奏多身边的德川和也用一记眼神把网球部众人的关心打开去。而站在身边的幸村,即使很想帮她,无能为力的心境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产生的吧。

这中间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当局者旁观者都在情境中,但是旁观者却不能很好的入戏。

幸村看着女生捡起眼镜,动作还是像往常一样,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内心的情感。她把眼镜带好,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平淡的样子,仿佛那个栗色眼睛里的充满嘲讽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又都在微妙的改变。

入江奏一冲出去,当然她自我感觉认为不是<冲>这个动作。事实上想要做到闲散这个动作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其实她对于这一切的发生一点后果的预计也没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入江奏多,连带着那个德川也一并进入视线,这里是神奈川,没有过去的神奈川,重新开始怎么能忍受这些事的出现呢?来来回回的走过无数遍的路,如果顺着一条直线走,会不会忘记火辣辣的痛,会不会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去?

果然是最适合这里,要不然走来走去怎么会到这里。

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注定的。

入江拿掉眼镜,这一切都不需要伪装了,凭什么要做了好学生就要埋没掉自己本来的个性,就为了入江奏多非要成这个样子吗?都算了吧,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理解,他不会理解。所以何必呢?

不要伪装了,还是回到堕落的深渊里去。多好。

幸村抓着她的手臂,紧紧的,两个人在这里,在这样的完全不适合身上校服的风月场所已经很久了。

“呵,是幸村啊”女生率先开的口,脸上还残留着五个指印,还有一些故作坚强的忧伤。

其实从她出去之后的一路上他都在跟着,这样的男生,温暖的宛如印画,找不到任何造作的痕迹。一开始他不会对你好,但是如果你了解他,他会平等的对待,不会像别人一样,看着外表,做着不一样的举动。

他不会给你太过亲近,不会给你太多的关注,但是关心又恰到好处。会开不大不小的玩笑,腹黑也很有个性。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渡边,不要进去。这里不适合你。”

主语是这里,谓语是适合,宾语是你。他说不适合,他不理解,在神奈川的入江是这种场所的常客,他这样说是因为他不了解面前的入江奏一是个怎么样混蛋的人。

幸村啊,幸村啊,我这样的过去有痕迹的人,只配这样的。

可是她开不了口,少年的眼神尖锐而决绝,眼里也完全没有平常的笑意,跟在U-17看见他的第一眼,那个比赛的样子很像。

“幸村,你现在,是把我当对手吗?”僵持在这里的30分钟里,不知道的路人以为小情侣在吵架,或许是善意的目光,全部都被少年的气场阻止了,“你比赛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很强大,很有气场,很能,迷惑人心。”

入江轻微的微笑,迎着刚点上的路灯,那几道印子已经被淡化了。

幸村的表情也柔和下来,“刚才吓着你了吧。他们也说球场上的我跟平常的我,完全是两个人。因为球场上只论输赢,所以必须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不能有一丝懈怠。”

其实幸村骨子里面就是另一个真田,大部分人都被他的纤细表面跟看似温暖的笑容骗了。

“嗯,没有关系,你是个好哥哥。”相对于今天打我的入江哥哥而言,你真的很好了。

幸村转过身,“现在你终于承认比我小了。呵呵。”

这是是在入江刚来不久的时候,入江倒是对年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们本来就同岁,再说生日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是百合子为了确定某些主导地位,还是统计了下生日,看某人得瑟的样子非常不爽,两个人很孩子气的比大小。

比来比去的结果,以入江抵死不从结束。

“那个时候真是单纯啊。因为不了解对方,所谓做什么都无所谓。”

幸村皱了皱眉,“那个时候也不过三个月之前。你现在还无所谓吗?”一直看不懂她无所谓的态度,这句话算是问问他自己。

“没有,我的意思是,熟悉了的人,就会意识到这个人身上一些不能原谅的缺点,也就会不能够在像以前一样了。”

这是什么观点,“我刚好是觉得相反呢。因为彼此熟悉了,才会把一切都会看的很轻。彼此之间很亲切的才叫友情啊。而且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缺点是不能原谅了。但是渡边,如果以你的无所谓对待别人,收获的只能是无所谓而已。”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没有无所谓的>之类之类的。入江自嘲了番,幸村看人很准,但是没有想到,会这般精确彻底。她没有把神奈川当作长久归宿,更没有拿出自己的真心对待这里的人,尽管大家都对自己很好。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下,神奈川的海?夜景很美哦。”

两个孩子坐在海边,确实,很美,但是很冷。

“所以现在感觉怎么样?”入江转过去问幸村,看到少年因为吹冷风冻红的鼻子,下意思的把手捏上去,冰凉的手感,但是很软,就跟他的皮肤一样,滑滑的,像豆腐。抖成漏斗形状的嘴,被海风吹着根本就闭不上。

微微的迎来了咸湿气,很新鲜,但是很冷。真的。

幸村可是不高兴了,“快放手,不能呼吸了。”带着浓浓的鼻音,有点好玩。

“你可以用嘴。”

“说话怎么用嘴?”

“喂,你不能碰我鼻子的,你忘记了我的鼻梁断过了吗?”

幸村偏偏头,“似乎是这样。”

“不过。”很少见到女生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跟真田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很怀疑很怀疑。

“什么关系?嗯……”这还真不好回答,“真田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呢。”

不可替代的存在,果然,他们俩很JQ。怪不得幸村生的这么美,却没有亲近的女生,原来守身如玉只为那一只草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多人都没有机会了啊。”好多人,为你们默哀。

幸村囧,“你该不会也看了立海大的校刊了吧”这种不知道是谁创办的,以<腐>为主线简直败坏了整个学风淳朴的网球社。不可原谅,下次一定要让真田好好清理清理。

幸村在也不能维持披着外套的潇洒少年形象,整个人缩在一件皱巴巴的外套里当鸵鸟,而入江也在这样强大的气场下收回了刚才的话。

“其实,今天打我的人,是……”

幸村停住了颤抖,这个话题,值得八卦下,嗯,让我来猜下,喜欢的人,初恋告白?

入江摇摇头,“幸村君,我是入江奏一,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陪我吹海风。”

幸村微微一笑,“我很早就介绍过了,入江,入江奏多的妹妹,果然跟他不一样呢。不过,你跟他一样,都很优秀。”你们只是在不同的领域而已。

“谢谢,但是如果,你看到……”以前的我一定不会这么说,“回去吧,太冷了。”

网球部里面还在为缺少的三幅画,幸村的手已经彻底的不能画了。再加上截稿的只有三个小时也不能赶上三幅画。作为下届学生会长的柳生也是一筹莫展,他毕竟还不是会长,不能滥用私权。

“已经把渡边的画抽出来了,这么说来还差一张。不过……”

学生会就是嫉妒网球部的经费多,女生缘多,“真是太可恶了,明明知道我们的绘画天赋有限。”让高傲的少年们承认他们的少的可怜的艺术细胞真的是一大成就。

幸村的笑脸也是很无奈。而真田更像耷拉着的丝瓜,满脸沟壑。

“我倒是知道还有一张画我们可以用,但是当事人不在,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柳沉思片刻然后说。

“先拿出来用吧。”真田发话了,“到时候我来解释就好了。”

这幅画叫做<从未出现的风景>,画布上的人不难发现是幸村,虽然只是淡淡的剪影,他在亲吻带着露珠的紫色的菖蒲,白云流动溢彩,而画面的宁静与安逸却让这些不懂艺术的人沉默与其中。

BY ——入江

入江奏一,你的无所谓到底隐藏了多少。幸村微微的捏紧了手指。

“抱歉暂时不能透露画者的姓名。”这也是柳第一次看见这张画,他知道女生有这方面的天赋,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的取景。能把幸村画出这样神韵的,想必是倾注了很多感情吧。

难道她跟幸村?

她很幸村难道还有看不出来的关系。

柳看着幸村的表情,似乎是这样的几率也是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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