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运气也真是糟糕到极点——医务室关门了。
“还是先回寝室去吧。”包心圆见典梵疼得直抽气，担心地皱眉。
“没事。”偏偏当事人自己还没拿自己的脚当回事，满不在乎地说，“就是小小的拧伤，没骨折。”
包心圆翻了个白眼送她，“你呀……”真不知怎么评价好了。瞥见翟竞阴沉的脸，包心圆犹豫了一下，道，“还行吗？或者我扶典梵回去好了。”女生宿舍可在学校的另一头。
拍了拍翟竞的脑袋——因为最顺手——典梵扭着身体想要滑下去，“没错，放我下来就行了。”趴在这家伙的背上真是好别扭。
“你再乱动我就真摔你下去！”翟竞冷冷道，成功制止背上不像伤员的伤员。
见翟竞转身又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包心圆眨了好几次眼，才跟上前去。
不是她多心，今天的翟大队长，真的很反常哎！
而翟竞背着典梵进女生宿舍的结果就是，引来一批又一批被“惊吓”到的女生的围观——虽然这惊吓并不是出于在女生宿舍看到男生出没。
包心圆走在最后，将所有的八婆全都关在门外，转头感叹：“老大，你进来的时候，楼下的宿舍管理员居然问都没问一句哎。”
“哎哟！”被扔在床上的伤员发出痛叫，听到包心圆的话后气鼓鼓的，瞪大眼道，“就是！那管理员什么眼神儿啊？”想她才开学的时候，前三天是进一次被拦一次！
翟竞冷冷地瞥了典梵一眼，对包心圆道：“你来帮她看看。如果真只是扭到，自己冷敷一下。”
包心圆答应一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典梵脱去鞋袜。
尽管已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看到典梵原本纤细的脚踝处肿得严重变形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也正是听到那声抽气，翟竞原本已摸到门把的手又放了下来。
他回头一看，忍不住皱眉。
刚才灯光不明，只看出典梵一身狼狈。现在被明亮的台灯一照，牛仔长裤的膝盖处被磨花，隐隐透着红迹。
“哎哟哎哟……亲爱的，轻点、轻点！”典梵漂亮的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包心圆听她惨叫，也有些慌了，“怎么？很痛吗？”
“废话！要不你自己试试！”典梵翻了个白眼，皱起眉头凑过去去看自己可怜兮兮的脚踝。
“自找的！”
听到熟悉的冷嘲热讽，典梵抬起头来，“咦，你还没走啊？”
翟竞走过来，推开包心圆，蹲在典梵前面。
如果洗干净的话，眼前的腿或者修长又漂亮，但现在却又是灰又是血的，确实惨不忍睹。
看到翟竞连犹豫都没犹豫地摸上典梵的小腿，包心圆挑起了眉——也许今天的队长被鬼附身了——她忍不住想。
“痛痛痛痛痛！”典梵又是一番惨叫。
翟竞收回手，淡淡道：“确实没骨折。”他转头看了看，目光落在墙角的冰箱上，“有冰吧？心圆，你取些冰出来给她敷一下。”他又转头看向典梵，从头到脚的，目光闪烁。
典梵没看懂那双黑瞳里到底闪烁些什么，然而面对翟竞严肃得吓人的脸，忍不住想往后缩。
低气压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然后翟竞冷冷问：“怎么回事？”
典梵心里嘀咕：关你什么事？
可没敢说出来。这个，姓翟的人妖真正板起脸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吓人的。
“又是赌赛？”翟竞代她说了。
“嗯……”典梵扯起嘴角装无辜，“其实也不算啦……”
翟竞的目光又闪了一下，“活该！”声音还是冷冷的，带着没有掩饰的怒意。
“喂喂！”典梵这下可不依了。扬起下巴，“什么叫活该！哼，如果不是那几个小子跟我耍阴的，几个合起来整我一个，我肯定让他们输得连裤子都当掉！”
“仍然是你自找的！”翟竞忍不住也提高了声音，怒不可抑，“轮滑是用来赌钱的事吗？啊？明知道赌赛的那些人连运动员的基本素质都没有，他们耍阴的你也耍阴的，这种东西还算是轮滑？”
典梵被他吼得哑言。
没错，沾上“赌”和“钱”字以后，所谓的轮滑街赛已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可她加入那些人，也不过是为了好玩罢了……
“翟竞，没有冰块……”包心圆好不容易找机会插进嘴来，“不过我在冰箱里放了会儿，可以吗？”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翟竞闻声回头，目光熠熠地看了包心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接过湿毛巾。有点凉手。
“可以。”他对包心圆点了点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湿毛巾敷到典梵红肿的伤处。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腿再次让他皱起了眉。
“白痴！扭伤后应当立刻制动，进行消肿止痛及感染扩散的处理这些基本常识你不知道吗？”一边教训着他嘴里的“白痴”，翟竞的手却没停下。
看见翟竞专注的表情，典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脸也热，好像连手该放哪里也不知道了。却还记得回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当时的情况下，我不拖着叶晴岚马上走，非得打架不可。我站都站不稳，他又是一个人，不吃亏才怪！”
翟竞闻言，抬起眼来淡淡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他回头对包心圆道：“剩下的交给你了。继续冷敷二十分钟左右，知道吧？”
“嗯，好。”包心圆接过手来，见翟竞不放心的样子，挤了挤眼睛，“安啦！我帮队员们处理伤口的事还少吗？居然连我都信不过了。”
翟竞脸孔热了一热，松手站起身来。
见他离开，包心圆敷了一阵，又抬头看典梵，“怎么样？队长是好人吧？平时你那么不给他面子，一看你受伤还是很照顾你哦。”
典梵撇了撇嘴，吐槽：“好人？当队长的摆摆姿态而已。没听见他又是白痴又是该活地说我。”
好像也没错。对于队员翟竞都是很关心的。包心圆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多心了。
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脚，典梵再次咬牙，“NND，此仇不报非好汉！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将那几个小子揍得像猪头，让他们老爸老妈都认不出来！”
“省省吧。”包心圆蹲得有些累了，换了个姿势，“你一个人打他们几个？我看你更有可能成为猪头。”
“咝……”典梵痛得一缩腿，瞪向包心圆，“轻点行不行？”真是的，手劲儿比姓翟的还重。
包心圆耸耸肩，起身去盥洗间将毛巾再次弄凉。
等她出来，却见典梵单腿跳着去开门。
“哎哎，我说典梵，你怎么就没个消停。”包心圆赶紧上去扶住她，然而转头看见门外的翟竞，又是一愣。
“队长？你怎么又来了？”
典梵也哼了一声。真是的，早知道敲门的是翟竞，她才不去开门咧。还被骂。
翟竞见来给他开门的是典梵，顺手很自然地扶住典梵，引来的惨叫声又把他吓了一跳。
“放手！痛死我了！”典梵痛得眼泪花花的。翟竞忙不迭地松手，才发现自己刚才抓的手臂有些异样——
接近内手肘处，有一条明显的口子。由于刚才典梵是用这只手扶住了包心圆的肩，所以包心圆和翟竞都没有发现。难怪他之前背典梵时，典梵一直只用单手勾住他脖子。
最让翟竞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道明显不浅的口子，居然一溜儿地贴了三四张OK绷，此刻都有一大半要掉不掉留在典梵手上。
“你真的是白痴吗？”翟竞怒吼。他丢了手里的口袋，想也不想地平抱起典梵，大步走到床边小心放下，然后拉起她的手臂细看，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让两个女生都傻住了。
将吸满了鲜血的OK绷一条条取下，看着典梵臂腕处起码七厘米长的口子，只是看着而已，翟竞的心却揪紧了。
虽然已经止血，可是怎么看也该是去医院缝针的伤口。指下的肌肤细腻而光滑，确实是少女的肌肤没错，不过有哪个女生会将自己又长又深的伤口这么不当回事的！
翟竞看都不看典梵，直接抬头对包心圆道：“心圆，给翟耀打个电话，就说有人受伤了借他的车用用。我们马上去医院。刚才的冷敷做完没有？如果没有就冰一张毛巾在车上继续给她敷。地上的口袋放好，等下回来把里面的东西调匀了给典梵湿敷包扎……算了，反正我会一起回来，到时候我来。”连停顿都没有地吩咐完，转头对着典梵时又是一脸包公相，“起来，跟我去医院。”说着也不管典梵愿意不愿意，又直接将她抱起来。
“鸡婆！我才不要去医院……”
“你TMD给我闭嘴！”翟竞忍无可忍，“是不是真想老子发火？”
包心圆和典梵再次石化，说是目光呆滞也不为过。
倒是方便了翟竞，毫不费力地将典梵抱出门去。
“心圆，带上东西赶紧出来！”
包心圆眨眨眼，再眨眨眼，下意识地答应一声，想的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原来美丽优雅冷漠古板的队长——也会说脏话？！
那个晚上确实够混乱的。先不讨论翟竞有没有驾照的问题，至少当典梵坐上那辆宝蓝色的雪铁龙时，确实没看见车的主人。万幸的是去医院和回学校的路上都没遇到交警；郁闷的是手臂缝了好几针，一周后才能拆线；糟糕的是典梵才从叶晴岚那里要到的生活费一分不剩地变成了医药费，另欠翟大队长十八元四毛。
最后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典梵又累又倦，几乎是倒上床就睡着了，连翟竞那家伙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再一睁眼，已是第二天大天亮。
包心圆没在房间内。典梵抓过旁边的闹钟一看，十一点三十六分。
上午的课程结束时间是在十一点四十分。
典梵放回闹钟，搔了搔头。好家伙，她这一觉可睡得够久的。
一上午的课又没了。好在她请不请假没人在乎。
手和脚还是疼。典梵疑惑地看着包在自己脚踝上的东西，虽然没明白那是什么，但包扎得这么好的样子，至少可以肯定那粘粘腻腻的东西不是毒药。打了个呵欠翻身起来，写字台上有一袋牛奶和两个牛角酥，看样子应当是包心圆给她准备的早餐。典梵拿起来看了看，确信自己对它们没兴趣后又丢到一旁。
还有一张纸条。
七点半的时候给你做过冷敷了，每隔四小时做一次。
字迹不是包心圆的。看着比自己那狗爬汉字强了不知多少倍的俊秀字体，典梵瞪了半天后，将纸条揉成一团丢掉。
手机铃声响起。典梵几乎把自己的床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棉被的缝隙里掏出响了N久的手机。
是可怜的被典梵气走却又不得不关心家里这个混世魔王的表哥范铭佳同志。
典梵勾起嘴角阴笑。嘿嘿，正想找他呢。
“表哥啊……”
电话那边的范铭佳打了个冷颤，头有隐隐作痛的感觉，“好难得听你叫我一声表哥。是不是又闯祸了？”
“小心眼儿。”典梵撇嘴道，“我才一开口就说我闯祸。你打电话来气我的是不是？”
“拉倒吧，我可没那闲工夫。”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吗？”
“还说呢，翅膀硬了是不？一出家门就把你爹妈给忘了，过两天是不是把你姓什么都忘了？”范铭佳干脆直接地进入正题，“挂了电话后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回去，以后至少每周一次，听见没？”整天被家里的几位大人唠唠叨叨，不疯也得疯！兴许他也该找个借口搬得老远才对。
典梵翻了翻眼睛，“知道了。”
“这几天真没闯祸吧？”
典梵气鼓鼓地坐起来，冲电话大喊：“范铭佳，你有完没完？”
“行行行，我不说你。挂了。”任务结束，范铭佳自然是能有多快闪多快。
“慢着！”典梵又是一声大叫。
“又干吗？”范铭佳被吓了一跳。
“嘿嘿，”典梵笑得挺温柔，浑然不知电话那头的人为此又是一哆嗦，“表哥啊，我没钱了，从昨天就开始饿肚子……”
“什么？开学时我不是才给你卡里充了六百吗？”换范铭佳大吼。
“没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喂喂！”被挂断的电话让典梵郁闷透顶，偏偏包心圆那丫头又忘了带卡，在门外敲得砰砰地响。真是的！明知道她是伤残人士嘛！
“来了来了！”典梵金鸡独立地过去开了门，“干吗不带卡出门？要让我跳来跳去的。”
包心圆进门就瞪她，“少来！就是你这家伙害的，要不然翟竞也不会迫我把卡给他拿去消功能，以后都不能自由出入学校了啦！”
“啊？”典梵呆了一下，然后惨叫，“不是吧？用得着这么死板吗？他又不是风纪部部长，管我们这么多！”
包心圆气得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只是斜着眼冷笑。
大大的外卖袋被丢到典梵面前。香气已经很诱人了，不过看到货真价实的香喷喷的烤鳗鱼套餐时，典梵立刻笑咧了嘴。如果不是行动不方便，她肯定扑出去亲包心圆一口，“亲爱的你真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虽然伤了一只手，还有一只手是好的。典梵立刻没让那只手闲着，咬开一次性竹筷，将红灿灿油亮亮的鳗鱼夹进嘴里。那美好的滋味令典梵双眼桃心，完全忘了刚才还在生气的事。
“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猪变的。”包心圆撇嘴，打开了另一个饭盒。牛腩饭的味道虽然也很不错，可是六元的牛腩饭跟十五元的烤鳗鱼套餐还是有很大差别吧？
注意到这一点的典梵疑惑地抬起头，嘴角还有米粒，“给我买烤鳗鱼套餐自己却吃牛腩饭？心圆同志，你有何企图？”
包心圆哽了一下，向典梵扫了一眼，暗自摇头。能对典梵说自己特地被翟大队长关照过，尽量买典梵喜欢的食物给她吗？想也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大堆的为什么。鬼才知道为什么！所以翟竞的学生卡在她手里，鳗鱼饭也好牛腩饭也好，都是用翟大队长的钱买来的事，还是别说了吧。
不过，说到企图的话，她确实有。相信翟竞也有，而且是同一个。
“梵梵，伤好了之后就练习平花吧。”
“嗯？为什么？”关键是啥叫平花啊？
“下下个月有比赛，赢个奖杯给队里。”
“咦咦？为什么？我才不干！”典梵立刻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不干？不干就把鳗鱼饭给我吐出来。”
典梵的脸由白到红由红到青。
“还有，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如果队里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得接受队里安排。”包心圆慢悠悠地吃着。嗯嗯，牛腩饭的味道也蛮不错的嘛！
她抬起头来，将典梵的变脸看在眼里，脸上却笑得一派灿烂，“要是你答应的话，我就每天给你买好吃的喔！”反正不是她付钱。
基本上，我们可怜的典梵同学，就是在被家人遗弃（范铭佳表哥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朋友又指望不上，室友利诱胁迫之下，华丽丽地再次以“队员”的身份被Samantha校轮滑队招入麾下，而且这次还是货真价实的——就跟面前那盒烤鳗鱼套餐一样！
既然付出了代价当然就要收回应得的成本！中餐是烤鳗鱼套餐，晚上就直接点了那个令典梵垂涎已久的牛排大餐——上次在餐厅看见翟竞吃的时候，她真是嫉妒得半死——牛排大餐可是她那碗拉面的八倍，八倍啊！
“你够狠！”听到点餐后的包心圆虽然这样说，却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典梵见她一走，马上丢掉手里的湿毛巾。真是的，她以前又不是没有扭伤过脚，什么前三天冷敷然后改成热敷，有那么麻烦吗？放一放自己就好了。
叩叩。
不是吧？心圆还没将门卡拿回啊？虽然翻了好几个白眼，但典梵还是只有无奈地爬起床去给室友开门；谁叫晚餐还在她手里呢。
说来说去都要怪翟竞那家伙！
“我说你干脆去找翟——”心情不好的典梵一拉开门就哑住了。
不为别的，只为她诅咒的家伙正站在门口。
清清冷冷的表情还是跟平时一样，只不过略显疲惫。四目相对，翟竞和典梵都有些恍神。
是典梵先回过神来，“喂，你来做什么？”会问这句话真的是因为好奇，不过凡是从典梵嘴里说出的话，十有八九会变味，所以传到翟竞耳里就变成“嫌恶”了。
他垂下眸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典梵。那是一个印有Samantha餐厅标志的外卖食品袋。
典梵偏了偏头，接过来拉开袋子一看，盒子好几层。
“你的牛排大餐。”翟竞见典梵一脸疑惑，干脆直接揭晓答案。
啊？典梵抬头，眉毛高高扬起，“怎么不是心圆给我送上来？”
翟竞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不答话，默默转身离开。
哼，心圆那丫头也越来越懒了，这么几步路都不想走。不过还是把她的牛排大餐给买来了啊！“还算那丫头有良心。等我伤好了找到那几个家伙报完仇（关键是要大大地敲一笔医药费），一定要好好补偿她。”闻着香喷喷的饭盒，典梵自言自语道。想到整她那几个家伙她忍不住咬牙切齿，食物的香味又让她垂涎欲滴，以至对上走回门口的双腿时，典梵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搞笑到极点。
一点点抬头，视线投到那人脸上时，典梵真被吓了一跳。
“啊！你不是走了吗？又跑回来干吗？”
翟竞不答反问：“你刚才说，等你伤好了还要去找那些人？”
“废话！”典梵赏他记白眼，转身进屋。现在首要是解决民生问题。喜滋滋地将食品袋放在桌上，正想将装着丰盛食物的盒子一一取出来，却被横伸过来的一只手抢走。
“喂，你干吗？”典梵皱眉大叫，“想挑衅啊？”
动物定律是：千万不要在其进食的时候妄想阻扰，否则就算是小猫咪也会亮爪子的。
翟竞看着双眸因愤火而显得分外晶亮的典梵，深吸一口气，道：“答应我别再去找那帮人，我就把袋子还你。”
“切，懒得理你。”难道她不会抢吗？
可惜残疾人士就是残疾人士，一用力差点摔倒，还要别人抢救。“美少年”被“美少女”拥在怀里的画面虽然有些怪异，但总的来说还是挺浪漫美丽的。
包心圆食物采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你们啥时候感情变这么好了？”画面冲击太强烈，以至于包心圆也变得有些傻傻的。
典梵没好气地推开翟竞，瞪了室友一眼，“少说风凉话。干吗叫他上来？”说了才发现包心圆手里拎着的两个口袋，其中一个大得离谱，从外观上看与刚才翟竞给她的那只极为相似——
怀疑的目光扫向还被翟竞紧紧抓在手里的袋子。
“不是心圆叫你上来的啊？”典梵后知后觉。
“怎么已经买了盒饭了吗？”包心圆茫然疑惑。
然后三人都沉默。
翟竞看了手中的袋子一眼，再次将其放在桌上，转头望着典梵，淡淡道：“伤成这样还说什么要报仇。你，还有心圆，以后不得再私自出校门，不管理由是什么。”
典梵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次就活该自认倒霉了？”
“就是啊，明摆着被欺负了，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包心圆走过来，同样愤愤。
翟竞看了两人一眼，拿出了手机。
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听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哎哟（痛呼声）……可以饶了我们吧……‘不是跟我说对不起。’（这句话一贯的冷漠，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到典梵和包心圆同时睇向翟竞）……是是是！典梵，对不起，你很厉害的，我们赢不了你所以才想了别的方法让你输比赛……‘妈的！不只输比赛，还害梵梵受伤！NND……’（接下来的一长串咒骂也很熟悉，典梵想都不用想就能说出叶晴岚的名字）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一定不会再……”
声音到此为止。翟竞收回手机，而典梵和包心圆已经彻底傻了。
“队、队长……”包心圆小心翼翼开口，“今天下午你没来练习，不会是去那什么了吧？”
翟竞的耳根一下子红了，不过脸上却仍然若无其事。他没有回答包心圆，专注地看着典梵。“那些家伙已经道歉，所以还要找他们报仇的想法你就放弃吧。等伤好了，就专心准备接下来的平花自由赛。”
典梵的表情还是有些呆滞，嘴都没能闭上。
“你，你跑去找叶晴岚？”
翟竞移开了视线，没有否认。包心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轻轻咳一声，推了推典梵，“哎，梵梵，队长已经帮你教训了让你受伤的家伙，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典梵微微皱眉。没错，听到翟竞手机里录的那段话时，她心里的那股火确实已经消掉大半了。不过好像还是有什么怪怪的——“为什么你要去找那些人？”她盯着翟竞。
翟竞移开了视线，并没有立即回答。
“为什么？”她却忍不住再一次问。
翟竞终于抬头，表情淡淡，双眼传送的信息却很认真——
“因为，你是我们队，很珍贵的队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