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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谁也不是谁的谁

黑夜漫漫,寒风瑟瑟,荒山野岭寂静无声且又血腥残忍。

薛剑、风影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疯子开始了他们的歹意,借助关晨的威势开始在众鬼中寻杀猎物,吸食他们的血液,提升他们自己的实力,如此提升实力的良机不占,岂不白痴?

风影相当的有经验,他知道一口不能吃太大,必须一步一步踏实着来,否则以他们12代吸血鬼的伪实力,去吸最强吸血鬼的实力,恐会吃不下还会撑死,只得一代一代往上吸。

风影,薛剑在大着胆子猎杀,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残忍的血腥。寂寂无声的另一边,和白萱萱躺在一起的关晨带着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白素素,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以为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感觉那般陌生。

一滴泪溢出眼眶滑下面庞,进入嘴里带起了一抹苦涩,声音很低很低:“超越了五米禁地,不怕我杀了你?”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被寒风拂面的白素素,心莫名一痛,怒意的脸色变成了一抹不忍,一滴眼泪也顺着滑出了她的眼眶,声音有点祈求的意思:“别,别让萱萱走上不归路……”

关晨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搂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白萱萱,也静静地望着面前的白素素,眼神似讥笑,似嘲讽,似苦涩。

“就让她……这样,这样安静的走……”白素素望着奄奄一息的白萱萱,眼泪控制不住往下坠。

关晨没有回答白素素,只是带着苦涩的笑在问:“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爱?”白素素眼神恍惚,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晨被水雾迷蒙的眼凝望着白素素,许久都不曾说话,眼神最后化作了一抹嘲笑,轻动嘴唇:“手机里的惊喜,你看到了吗?”

这话一出,白素素的眼皮隐约跳动了一下,看着望着她的关晨,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小:“我,我还没有看。”

“是吗。”关晨朝白素素伸出了手。

白素素迟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取出手机,紧紧握着手机一端缓缓递向关晨,关晨的手握着手机另一端,两只手被一只手机连着,他们的视线也从手机移向了对方的目光。

山风拂过,吹拂起了他额边发,更扬起了她衣边角,似乎这个世界只有他们的眼神存在,除了他们的眼神一切都被禁止,被时间凝固。

“能告诉我,是,是什么惊喜吗?”

在这一刻,他有好多话想说给她听,可他就是没有任何言语,就这么看着她,任何话语化作了无声,化作了沉默。

也许只有无声,才是她们最好的交流。

也许只有沉默,她才不会不知所措。

也许只有掩埋,她才不会感到失去。

也许只有深藏,她才不会为之伤心。

也许,也许,千百万个也许,也许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才是最好的归宿,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化作昨日烟云烟消云散。

手微微用力,将手机从她手里拽在了自己手中,用力一握。嗤嗤。手机化为了碎屑从他手里洒落地面,一阵微风而来,将它们带走,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成为历史的尘埃。

她,她的手就那么伸着,没有缩回去,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体在被风吹得颤抖,心被莫名的刺痛,鲜血淋漓,似乎那被捏碎的手机碎屑是万千把尖刀,被风吹到了她的身体里,刺得她浑身是血……好痛,痛得无声又无息,泪如坠落的流星凄美地溢出了她的眼眶……

关晨收起了笑容,眼神很平静地对着她轻轻说:“惊喜,有时候是无法预知的绝望,是希望的破灭,没有惊喜也许就是最好的惊喜。”

“我们……”白素素咬着牙,含着一抹不忍:“会是敌人了吗?”

“曾以为我做回人的那一刻,就是幸福的开始,可现实证明那不是幸福的开始,其实幸福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视而不见,偏偏要去揭那伤痛的疮疤,以为幸福就在里面,可揭开后才明白我走得太远,已回不去。”

“我说,我们会是敌人了吗?”

“白姑娘,谢谢我人生中有你的出现,曾经我以外我们能在一起的,真的,我对我们在一起好有自信,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

“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想法。”

“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你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我会痛会无情会残忍会难过,可我们都只是彼此的过客,我们终究不属于谁的谁……”

“也许有一天你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付出很多很多,多得都忘记了你自己,忘记了你的家族,也许那时候你会想起今日,会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关晨的人,呵呵,也许又不会想起……”说到这里的关晨苦涩的一笑,两行不知所谓的眼泪滑下了他的脸庞。

“不重要了,祝你幸福。至于敌人,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话题,呵呵……走吧,不要打扰我。”

白素素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没有离去,像最坚强的城墙,又像轻轻一吹就飞的蒲公英,抹了脸上那行泪,咬着牙自嘲且轻轻的说:“在你眼里我是懦弱的,我是一只不敢反抗的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可人生你又知道多少事是无奈的,呵呵……可这就是我,我自己都改变不了,别人又怎么能让我改变,我坚强且又懦弱,也许这就是我的悲哀……我也谢谢你,谢谢你三番五次救我,谢谢你曾带给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的白素素闭上了双眸,两行晶莹剔透的泪从她闭着的眼皮里如水蛇般滑下她的脸庞,下一秒做了一个深呼吸,睁开眼眸,抹去了那不争气的眼泪,严肃地看着关晨:“放过萱萱,别把她变成你的同类,就让它这样安静的走,请放过她……”

“我若不放呢?”

“你必须放!”

“人和吸血鬼的区别就那么重要吗?你就那么希望你妹妹死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关晨仰天大笑,大笑中眼眸红光闪过,猛然间变脸朝着白素素一声嘶吼。

“嗷~”

嘶吼带起的强大气息将白素素一举震飞,充满了杀意的双眼看着还在半空飘飞的白素素:“别打扰我,否则休怪我无情。”

微弱的山风开始变大变狂变戾,空气透着似被死亡替代,又似被新生的渴望所替换。

“夜深了,萱萱,你怕黑吗?”

“我,我好冷……我要变,变吸血鬼吗?”

“有我在,我会给你温暖,成为吸血鬼不可怕,人能做的事,吸血鬼一样也能做,虽然会少点阳光,但我会给你温暖……”

关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双手紧紧的搂抱着怀里快要消失的她,耳边疯狂充斥着白素素、金灵夫人、白若风他们的咆哮和怒斥,可是他都当没听见,咆哮的他们也冲不过来,因为一道无形的气墙将他们隔离。

“你想,普通人最多活几十年,尤其是你们女孩子,大好青春就那么几年,剩下的,时间会用令人诅咒的衰老蚕食你姣好的容貌、体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像街头任何一个老妇一样红颜凋零,黯然失色。你的身段会臃肿变形,皱纹会爬过你光洁如玉的额头,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

“好,好恐怖……可,可是我怕疼……”

“不疼的,一点都不疼…”关晨一边说一边流泪,轻言细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后我们在一起,去世外桃源,去爬秀美的大河山川,享受最高山峰的微风拂面,去辽阔的大草原,还可以飞翔,就像云一样飞啊飞……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白萱萱神智开始有点模糊,意识不复清晰,而关晨依旧在说,在催眠,让白萱萱身子开始软化,像一朵云一样轻,像一只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将伤痛,孤单,无依无靠,深重的恐惧依依从白萱萱脑海里去除,缓解了她即将迈入魔鬼的深切恐惧。

关晨流着泪,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她。

关晨轻轻动了一下白萱萱的身体,将她轻轻的平放在地,他开始压在她温软的身上,他似乎从来没有和她贴得这么近过,他的鼻端立刻闻到一阵微弱且热呼呼的香气,是从她的皮肤上阵阵传来,是健康女性身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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