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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海浪,我走了,原谅我的狠心,我真的是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的不想离开你,我愿意每天都依偎在你的身边叫你的名字,海浪,海浪,多么温柔的名字,可是你却只叫过一次我的名字,还是全名全姓的莫晓笛,我是多么希望你也能每天的唤我晓笛,晓笛,那样的话我该有多开心啊!

我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我是那么不愿意离开又不得不离开,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怕我一回来就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怕我一想起那些就难过的止不住想哭出来,我会很轻易的就睹物思人,伤心地掉下眼泪。

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会难过,但你一定要坚强。我们彼此都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碰到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而我们只是上帝在为我们人生旅途中安排的一个匆匆过客,为的是给对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走后你不要太想我,我也不会那么的想你,时光会一点点的溜走,等我们回头看的时候会觉得那是一段多么美妙的时光,谢谢你陪我走过一段人生路程,我们都彼此成熟了起来。

我走后你不要给我写信,我不想再因为写信的缘故而增加我的不想割舍之情,原谅我是那么残忍,我想这应该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封长到我读都读不完的信,也是我人生当中收到得第一封信,整个读信的过程我始终泪流满面,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滴到信纸上将她娟秀的钢笔字浸染的模糊开来。信的结尾她一再强调我不要给她回信,也一再让我不要找她,她真的决定要彻彻底底的从我的世界当中消失了,我丢失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一个我曾经一见钟情并且深深爱过的一个女孩子。无限的失落悲伤自责就如潮水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涌来,我近乎疯狂的寻找着关于她的信息,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杳无音讯。那段时间里我就像一个丢了魂魄的人一样,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我完全丧失掉了生活的信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离弃,我本能的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焉软下来。

吴晓这个时候就充分表现出了哥们的义气,每天都对着垂头丧气的我说很多鼓励的话,其中很重要的一句也是改变了我整个爱情观的一句话是,大不了再找一个,就凭你这条件还怕找不到一个女朋友。

我真的找了并且很快就找到了。人不在挫折时低头就在挫折时强勇,我很被动的选择了后者,我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是不甘心还是为了可悲的面子,或者为了逃避还是弥补这种缺失的感觉。

我找的第二个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如晓暮般被传说的冰山美人。据说追她的男生可以拉整整一卡车,可任凭这些人怎样的前仆后继就是攻不下她这座壁垒森严的碉堡。而我追她的过程简直可以用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到最后我们成双成对出现在校园的时候,每一个曾经对她倾心的男生都开始吹胡子瞪眼。

我只是被别人拉去跟她引见的时候听说了她如何的冷漠。然后在第二次见面时开玩笑的说,听说你是位冰山美人,没人能追的上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她只是冷冷的笑道,呵呵,外界还有这样的传说啊!我觉得你挺不错的呀!不介意和你试试!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万万没有料到,就好比天上掉下来一块味美的馅饼,我除了惊讶之外,没有任何惊喜!

就这样我又有了人生中的第二个女朋友。因为有了第一次失败的前车之鉴,我是怀着满心的谨慎和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来准备细致的谈一场精致浪漫的爱情,可是事情发展的态势往往是与心中所有的期望背道而驰的。

她的性格做事风格完全如传说当中的一样,我滚烫的一颗热心,时不时的会被瓢泼一样的冷雨浇的冰冷。

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后悔药可以卖的,时光是可以倒转的,生命也可以重新来过,甚至已经早早的发明出了时光机,这样我们就可以搭乘着在时间中任意穿梭,去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不可能挽回的事情。但心底里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使我产生这一起想法的根源全部来自李嘉颖,我生命当中的第二个被称之为女朋友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幸福甜蜜可言。被众人传说的爱情完全退变成一潭腐臭的死水。

我开始疯狂的想念莫晓笛,想念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念她憨态可掬的样子,想念她笑起来傻傻的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想念她摇头摆脑的撅起小嘴对我撒娇,想念她思考问题时一脸的严肃认真,想念她的一切。

我终于明白人世间的所谓的痛苦与幸福是从何而来的,其实幸福的定义往往来自于比较,没有了比较也便不会产生痛苦。

假设我关于改变过去的假想是可行的,那么我一定愿意好好地跟莫晓笛谈一场温馨的恋爱,我一定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走的很慢很慢,一定会多一点时间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去研究那些味同咀蜡的练习题,一定会吃她喜欢吃的所有零食,甚至兴致勃勃的和她一起品尝其实并不那么难吃的臭豆腐,一定会——

可是我假设的一切假想都是不成立的。再怎么高明的医药师也发明不了后悔药,再怎么聪明的科学家也制造不出时光机,对于仅有一次的生命来说,死去就意味着死亡,佛主所谓的来生太过于遥远,时光也永远不能回到过去。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拥有是多么的可贵。

和李嘉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尝试着改变任何我和莫晓笛在一起的习惯,比如时有的冷漠,可是当我怀着极大的热情满心欢喜的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时却总是换来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当我用十分的真诚对她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得到的却总是她口头禅似地回答,是吗?然后等待我的是一腔热情顿时被瓢泼大雨所灭。

我们是一对名义上的情侣真正的有名无实,我被同校男生投来嫉恨的目光所要杀死的同时,又深深的自责当初自己那句开玩笑似的台词,我完全不适合和冰山美人做情侣。

爱情根本不是传言当中的甜美,爱情当中充满了欺诈、冷漠、不满、猜忌、背叛、谎言、辛酸、泪水、苦痛、无奈、悲伤、辛苦——

终于,在承受与思考了那么多的感情问题后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对于感情,我天生只适合当一名看客,冷眼旁观别人的悲欢离合,自己的参与只能招来满身的火焰,灼伤的也只能是自己。我对李嘉颖提出分手之时,她的回答跟答应时的一样充满了玩笑与讽刺意味,那好啊!我不介意,你想好就行!

与莫晓笛分手时不同,李嘉颖并没有从我的生活当中消失,她一直跟我一样在这个学校从未离开,从起初刚分手时见面还能寒暄几句,到后来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最后演变成在校园的偶遇也只是相视一下然后擦肩而过,这种情感的渐变使我越来越惧怕爱情。我感觉我就像一只乌龟或者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在任何能嗅到感情来袭时就本能的将头缩回到保护自己的铠甲当中,我成了一只爱情的缩头乌龟。

而与此同时的晓暮也正疯狂的谈着一场又一场翻脸比洗脸还快的恋爱。爱情在她的口中完全变成了一碗泡面,只能速食,不能慢慢品味。几乎所有优秀或者不优秀的男生都拜倒在晓暮的石榴裙下,更有甚者明知会死,却仍然前仆后继的想要和晓暮谈恋爱,我不知道晓暮这么做的具体原因是什么?爱情对她来说就真的那么不可或缺呢?还是她很享受那种被众人追随的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变得一点儿也不像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跟陌生人说一句话都会脸红的女孩。她的行为甚至有点肆意妄为。在我经历了那两段感情和晓暮经历了那么众多感情之时。我们俩也似乎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两个过客。我们彼此不认识对方,不了解各自,两个人都如一只困兽一样囿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只是我不知道晓暮是否也会在深夜****自己的伤口。

童年的一切彷佛都已经被风吹的烟消云散,记忆早已燃烧干净化作无妄的灰烬。我的如同昙花一现的爱情在不到半年的时光中就匆匆结束了。

怀着一份悲伤的心情,我来到了高二。并且更加可悲的是我的叛逆期终于如约一样姗姗来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失败的感情的缘故,总之我在高二刚一开始的时候,心情就变得莫名的躁动,性格也变得乖张暴戾起来。

我会因为特别小的不起眼的小事而跟别人大吵大闹。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我可怜的父母,我几乎将和他们争吵视作一种乐趣,我会嫌弃吃了十几年妈妈做的饭菜没有味道,同样也会厌烦爸爸制造的二手烟影响我的身心健康,总之我是彻底的快要被自己搞疯掉了,我几乎每天都会烦躁,心情有时候也会变得十分低落,甚至有点抑郁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自然的我找到了另一种更为直接的宣泄这种反叛情绪的方式——打架。我现在回想起当初的想法觉得真是愚蠢,一向温和的我怎么会那么的暴力,而被吴晓一两句话的煽动就跟他去向别人挑衅或者向挑衅我们的别人开火。而所有打架的事由无非就是三种,情、财、义。可是却没有任何一场的打架是出自我自身的原因,我已经结束了两场失败的感情,再也对情没有了兴趣。我的家庭还算富裕,我每月的生活费有时比吴晓那帮小弟的总和还要多。为义,我也只能说我很愿为了吴晓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可是试问这座学校除了吴晓去找别人的碴之外,还有谁敢来惹吴晓。但我就是那么傻乎乎的干了,只要吴晓或者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一招呼,我便立马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出去,无论事由大小总会找一帮子的人,像及了一群小坏蛋。当我们手插裤袋站在和我们对峙的人面前时,起初几次我都是惧怕的,我的双腿都会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而当真正的打起来,我总是受伤最多的那个。吴晓依然会像老鸡护小鸡一样尽量不让拳脚棍棒落在我的身上,每次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都会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在经历了几次之后我发现我也变的心狠手辣起来,我会毫不留情的将来犯之人打的满地找牙,更会恶狠狠地对那些跟我们一样年轻的孩子给与威胁和警告。

在打了数次成功或者失败的架之后,我仍旧没有彻底的排解出青春期的烦躁,仍旧没有得到宽慰与快乐。相反的是每打一场架都会深深的加重我的自责之情,我以为我会因此而重获自信,可我却比以前更加的自卑了。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懊悔自己的每一场打架,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不该是这样啊!我应该是那个懂事听话,从不惹事生非乖巧的只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优秀一面的那个孩子啊!一切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就像伤口会自愈,时间的流逝中我们都会成长起来一样。我青春期的叛逆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自动消亡了。这其中我应该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是他们以一颗莫大的宽容之心包容了关于我的一切是是非非,我记得每次和父母的争吵,虽然是我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可事后爸妈仍会耐心的跟我谈心,即使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直坚持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还有几次因为打架的事太过严重被政教处勒令叫家长谈话时,妈妈一个劲的替我说好话,向老师道歉。我真的亏欠父母的太多太多,而我那时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感激,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就是做父母的应该履行的责任,而从来没有想到过作为儿子我应该尽到什么样的义务。

另外一个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晓暮了,我亏欠晓暮的也是如此之多。我记得在我反叛期刚刚开始的时候,晓暮就结束了她疯狂谈恋爱的疯狂举动,在每次我出事之前都会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要跟他们出去,而那时一腔怒火的我怎会因为一个弱女子的阻拦而被别人耻笑。通常是我一把推开已经挡在我面前的晓暮就跟着众人出去打架。而每次伤痕累累的回来晓暮总是一个劲的劝我别做傻事,一边给我擦红花油一边不停的啜泣,泪水嘀嘀嗒嗒的掉在我受伤的背上,就像焊锡一样将我的皮肤灼的生疼,而我却总是没良心的说,哭什么哭,要不是你拦着,我们早一步上去将那帮臭小子搞翻了,看我下次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哎呀!你轻点行不行!

我青春期的叛逆过了之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当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多么的傻时,我发现我的成绩已经跌落谷底了。我开始了长达百天的迎头追赶,天才出于勤奋,我不是天才,至少从初中开始就不是了。我每天都会花掉双倍于别人的学习时间来弥补自己因为反叛而落下的课业,那段时间过得简单而充实,我每天认真的上课,认真的做习题,每晚都回去的很迟用以弥补自己欠下的学习之债。

我拒绝依然会有的打架之邀,并且在我的力劝之下吴晓也走上了他所谓的正轨,吴晓甚至也开始了学习,还告诫他的那帮兄弟不要来打扰我和他。至少在三个月之后我的成绩又达到了以往优秀的水平,吴晓也不在他们班成绩的倒数之列了。

我开始幡然醒悟之后,晓暮也不在那么疯狂,她的行为开始收敛了很多。她不再去伤害别人,别人也不再来伤害她。而在她对恋爱如痴如醉的日子里,我总是听到她一再的抱怨,在她心目中世间男子没有一个是她的白马王子,所以她要像买东西一样去逐一的进行挑选。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也没听她讲过到底她想象中的真命天子是什么样子?我不想去猜测了。女孩子的心思比天空中的云彩还要变化莫测,我的猜想只是徒劳,白费功夫。

在我自己回归到本来的自我之时,我的心情开始慢慢的平复,我不再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伤感的情绪当中,我也不再暴戾。我完全变得如往常一样乖巧,一样考骄人的成绩。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我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我又重获了当初的自己,人生如列车一样又重新走上了正轨,日子又在一天又一天的学习生活当中紧张而又繁忙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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