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何睿天认真地看着我问。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我哈哈一笑,极力迫使自己看着他,眨了眨眼,摆出一副轻松的状态。
何睿天嘴角一歪,没再多问。我心下刚舒了口气,他又继续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我点头应允。何睿天开车来到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公园。走进园内,发现有很大一个湖,湖面大部分被莲叶覆盖,现已进入秋天,莲花大部分已经凋谢,添了一股萧瑟之气。
我和他站在一座木桥上,桥下有流水经过,两边都是莲叶,一大片绿色收入眼底。
“我老爸特别喜欢莲花,小时候,爸爸每年都会带我来这里看莲花展。记得有一年的关于莲花的摄影比赛,我老爸还拿了一等奖;当时我拿的是绘画组的一等奖。”何睿天望着广阔的湖面,陷入对往事的无限回忆中,脸上浮现出无比骄傲的神情。
“两年前,他从公司大楼坠下,调查结果是死于自杀。”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沉重且悲愤起来,“但是,我不信,我爸是绝对不可能会自杀的。就算公司再艰难,他也会坚持下去。”声音里隐约带着哽咽。
“何睿天……”我担忧地抬头看他,只见他满眼悲痛,表情苦涩。我一时难以消化他话里的信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几个月前,我妈也因思虑成疾,离开了……”
原来,那次他无故消失,是因为他妈妈。两年之内,先后失去父母,他一定难以承受吧,难怪在任何业务场合,他都能放低身段,可以讨好迎合客户。以他平时的性格,他人一定很难以想象吧。而且在后来,他越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拼命工作。
“你别难过,你爸妈在另一个世界里互相作伴,想必过得很好。你在这里也不孤单啊,你有我,又杜昊,有招兮,还有一大帮跟着你奋斗的好伙伴们。”我以眼神鼓励他,希望他别沉浸在对过去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茸茸……”何睿天伸手忘情地搂住我,脸深深地埋在我肩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也不好推开他,只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我妈妈安慰哭鼻子的我一样。
“……有你真好……”
好半天,何睿天才恢复正常,紧绷着脸,依旧那般严肃。我没多言,早已经习惯。
“为什么今天不让我去接你?”上车之后,他握住方向盘突然发问。
“额……”这下可真问住我了,我总不能说是许藏言交代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现在住在哪里。可是,许藏言明明自己也告诉了简妍,为什么我不可以。“那个……你明明就很忙嘛,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何睿天盯了我许久,幽幽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
谢谢您大人大量,我暗忖。
车突然开到一偏僻处,何睿天转头看我,我也转头看他,用眼神问怎么了。
“你不打算换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了?”
“啊?我倒忘了。那老规矩,麻烦您暂且回避一下。”我笑眯眯道。
以前和何睿天出去应酬客户,我也是经常这样。开始何睿天还很不耐烦,久而久之,他也只能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