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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逃往亲戚家(2)

天秀在屋里抱着一个白胖的小男孩,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肉乎乎的胖身体,她觑一眼神色憔悴的桂芝,又看着怀里的小男孩,傲气地说:“乖乖铁根,你也分一个大男人的粮食,他们一碗饭你能吃五天。这就叫下力气饿肚皮,娃娃多粮有余,明年我再给你生个弟弟,后年我再给你生个妹妹,俺家的粮食就大缸满,小囤流了。”桂芝又气又急:“天秀,你借给我两块钱,后天我卖头发还给你。”天秀斜她一眼,撇撇嘴:“杠杠家的,六圣庄三岁孩子都知道杠杠在煤矿上当工人,你是他媳妇,别在我跟前哭穷打饥荒(豫北农民把问他人借钱叫打饥荒)。”桂芝眼含热泪走出天秀的大门楼,狠声地骂:“你天秀也是一个膘大肉厚的女人,不借给我钱也别说那些不咸不淡的拉打人的话。”(豫北农民把风凉话叫拉打人的话)天秀恼了,把孩子放在木轿里边,一蹦三尺高追上桂芝,拦住去路,像一个泼妇似的骂着:“杨桂芝,杠杠家的,狗剩他姑,你今儿个不给我说个小鸡叨米别想走,你说我拉打你啥了。”桂芝停下脚步:“你仗着你小叔子是村主任,就讹人!”天秀说:“我讹谁也不敢讹你呀,你是计划生育的红人,一辈子不生孩子多光荣啊。要一个别人的孩子。”

桂芝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天秀真不要脸!拉打人叫你喉咙里长疔疮!”天秀拐回到大门楼,坐在小轿旁边的马扎上边,抱起轿里的铁根说:“我要是要脸,还能生这五六个孩子!你杨桂芝要脸,当个母鸡不下蛋,怨不得杠杠甩了你!”桂芝悲愤交集,泪流满脸地走在大街上。这时候,日头已经走到中天,树影儿已经正了。她走到光棍汉坷垃家里,坷垃是六圣庄唯一的理发员,四十多岁年龄,长得五大三粗,黑红脸膛,有一手理发的好手艺,六圣庄及周边村庄的人们理剪头发都找他,因此他的口袋里经常不缺零花钱,不过这个人有个毛病,吸烟喝酒吃零食样样全占。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没酒喝冷水,就是说口袋里有一个钱,就想花两个。西王村和东王村逢庙会,他是必到的“常客”。在庙会上,只要他口袋哗啦啦响,葡萄、苹果、大鸭梨,他都要买一点尝尝鲜,吃了以后咂咂嘴,回味无穷,他自言自语:“尝尝鲜,活一千,人来世间为吃穿。”然后他再去小酒馆买两斤地瓜烧喝着,酒杯旁边摆一盘花生米嚼着。他常说,烧酒可以提精神,男人们的精气神没有酒是提不起来的。桂芝站在门口,门框上写着六个醒目的大字:六圣庄理发店。她看见屋子里坷垃正在仔仔细细地给顺子理发,她没有吱声地坐在一块砖头上边。顺子理完发走出屋,桂芝把他拉到一个墙角,低而狠声问:“顺子,婶子问你一句话,你咋知道你杠叔和我离婚了?这事你对奶奶说了?”顺子说:“本来我也不知道你和杠叔离婚,那一天奶奶拿着一张纸来我家,问我纸上写的啥,我看了纸上的字,就实话实说了。奶奶从我手里夺去那纸撕了。为这事,我妈把我一顿好打,到这会儿屁股还疼哩。”

桂芝说:“没事了,你走吧。”顺子看一看她愠怒的面孔,心里疑虑又觉得委屈地走出坷垃家门。桂芝走进理发室,看见坷垃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一本封皮是大美女的杂志,心里咯噔一下:“坷垃,嫂子给你商量一件事。”坷垃忙把杂志塞在屁股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桂芝有些姿色的容颜,说:“嫂子,你有啥事,阴天不说——(晴)说了,只要是我坷垃能办到的我割皮剐肉都给你办。”坷垃为什么这么慷慨呢?因为他听顺子说,杠杠与桂芝离了婚,他觉得自己也过了青春年华,找个姑娘结婚已不可能,况且自己家境也不殷实,所以就把目光盯在寡妇身上,但是这个人又很小气,虽然小钱像流水一样流进流出他的手里,谁要是花他毛儿八分,他能嘟哝好几天,尽管他把小钱都看得像西瓜那么大,见人说话却很大方。桂芝烦他油腔滑调,她说:“坷垃兄弟,狗剩发高烧,身上都烧红了,摸着烫手。我借你两块钱,给他买几片退烧药,三天后我就是头拱地也想办法还给你钱。”坷垃说:“嫂子,你这话就显得外气了,咱可都是街坊,三块两块钱算个啥,也用不了你头拱地呀,不过我这会儿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刚才顺子理发,他还是赊我四毛钱。这样吧,六天后我把三块钱送你家里。”桂芝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转身向门外走去。坷垃三步并作两步地撵上她,嬉皮笑脸:“嫂子,杠杠哥真不是东西,他长得黑不溜秋,笨手笨脚,也敢甩了你这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我对你可是一百一,你若是有那个意思,咱俩一个锅里搅稀稠中不中,我理发挣的钱都给你。”桂芝的右手指向下闪动了几下:“你过来。”坷垃心里猛然惊喜。“有门!”他低声说了一句,走到桂芝身边。“呸!”桂芝吐了他一脸唾沫,又转身向外走去。桂芝又走进一位贫农孤寡五保老太婆屋里,几乎哭着说:“群山婶,我儿子狗剩发高烧,身上像火炭似的。队里每月救济你五块钱,你借给我两块,我抓点药,三两天我就是再问别人转借也还你。”群山婶是个实聋。她问:“杠杠家的,你说啥?”桂芝嘴对着她的耳朵大声说:“借给我两块钱,我儿子发高烧,给他抓药。”

老太婆听清楚了说:“孩子病了,你可得上心给他治,高烧病可损人了,你去外间屋等着,我去里间箱子给你拿钱。两块钱太少,我给你三块。抓药钱不能讨价还价,医生说多少钱,你就得给他多少钱,你要是给他计较那块儿八角,毛儿八分,他给你拿的药不真,退不了孩子的烧咋办。”桂芝烦她絮絮叨叨,急得都颤抖了:“婶,你别说了,这些道道我知道,你快去屋里取钱吧。”老太婆拄着拐杖迈着三寸金莲,摇曳着颤巍巍的身体撩起二房门帘走进里间屋。外间屋里,桂芝听见里间屋吱吱咛咛掀动箱盖的声音时断时续,停了一会儿,里边又没有响动了,桂芝在外间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踱来踱去,禁不住大声问:“群山婶,找到钱没有?”里间屋没有传出回声,她忽然想起老太婆是个实聋。人急了,啥规矩也不说了。今天就当一回小人。桂芝伸手撩帘走进里间,群山婶大惊失色:“杠杠家的,你当闺女的时候,你娘没有点拨你嫁人后要当个贤惠的媳妇吗?你咋直闯进来了,真是少家失教。”桂芝一句也没有听清她的没完没了的训斥,她看见老太婆一件一件地掂动着木箱里的旧衣裤,捏揉着衣裤上的一个个口袋。她的嘴又摁住她的耳朵:“婶,到底有钱没?”老太婆忽然问:“人老了,脑子里一盆糨糊了,今日里初几了?”桂芝又说:“九月初六,你问这弄啥,你借给我钱是不是数着日子还要加利息。”

老太婆说:“乡里乡亲的,要利息多薄气,我不要利息。每月五块钱的救济金到三十才能发下来,队长说给我早了,怕我早早花完,等不到下一个月,问他们要二回钱。你说我老太婆是那种人吗?”桂芝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说:“你真可以!”转身天旋地转地走出里间屋走出外间屋,又走出院门。桂芝又走进一家黑漆门楼里。小更是生产队长,他刚结婚,脸上还荡漾着新婚的喜悦。桂芝流着泪说:“小更兄弟,不敢,队长,我快急死了,你救救我。我儿子狗剩发高烧,你借我两块钱抓药,三两天我就还你。”坐在椅子上的小更正在考虑怎样安排队里的生产才不浪费人力畜力,急忙站起来,手扶着摇摇欲倒的桂芝坐到椅子上,诚挚地说:“杠嫂,你别急,别哭,两块钱,我有。”他的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急忙看着屋窗问:“春娥,我口袋里装的五块钱你拿了?”

屋里传出一个年轻女人脆脆的声音:“小更,你年纪轻轻的咋恁大忘性,昨天不是你叫我掏你口袋里的五块钱给俺妈买鸡蛋糕吃的吗?”小更恼了:“你放屁,我啥时候说过那话?结婚前,我十天半个月去一次你家,哪一次我不是三斤五斤地提着鸡蛋糕,吃得丈母娘鼻眼都是。结了婚了,我不会像巴结三孙子似的再巴结那个馋嘴的老太婆了。”春娥从屋里跳出来:“啪!”她扬起一只细白的葱枝手打了小更一个耳光,“小更,你真不是个东西,媳妇骗到手了,你就翻脸不认丈母娘了,一会儿咱去大队找程亮主任评评理,你骂俺娘,你是不是畜生养的?”小更揪住春娥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为了娶你,我仔细得半年没尝过肉星,这会儿你还大巴掌往我脸上盖,今天打不服你我不是小更!”桂芝一只手拉住小更的手,一只手拉住春娥的腕,说:“你俩别打骂了,都怨我问队长借钱,惹你们两口子生气。”

小更说:“桂芝嫂,这没你的事。这个狐狸精是来抽我的筋喝我的血的,她娘家这个穷坑我再也填不满了。”春娥说:“桂芝嫂,你要给我做主哇!我刚嫁给他三天,花他五块钱挨他打骂,以后我要是花他十块八块,他还敢扒我的皮呀。不中,这日子不能过,我现在就去找程亮,叫他给我开离婚证明。”桂芝哀求似的说:“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我不借钱了。”她哭着走出小更的黑漆门楼。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语地说:“把睡觉的大木床卖了,给狗剩抓药。”狗剩的高烧退了,他和母亲从田里的旧井台上拾一箩筐半截砖头抬回家里。东厢房里,桂芝把放床的地方铺了一层砖头,又在砖头上铺一层干草,又在干草上抻开被褥,她和狗剩躺在地铺上边,母子俩抱头痛哭。这撕裂人心的呜咽声飘出东厢房,在六圣庄的上空回响着……晌午。六圣庄家家户户的屋顶冒起了做午饭的袅袅炊烟。桂芝一个人在一片高粱地里捡了一捆高粱毛子,左臂抱着高粱毛子,右手擦一擦头上的汗珠,看着中天的日头,叹了一口气:“回家做晌午饭去,老的老,小的小,几个嘴还张着哩。”她迈起沉重的脚步向家里走去。夜,漆黑而安谧。东厢房里。狗剩在地铺上睡着了。爷爷和奶奶在西屋也打起均匀的鼾声。桂芝在屋里麻油灯下扎了一捆笤帚。晨。桂芝在六圣庄的马路边摆了十把笤帚,她吆喝着:“新扎的笤帚,结实又好看,一把三毛钱。”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过往的行人买完了十把笤帚,桂芝笑微微地数着手里的三块零币:“一毛、五毛,一块,两块……”程亮迈着四方步走过来,看见桂芝数钱的得意劲儿,又看见一个老汉和两个姑娘拿着笤帚一边走一边夸赞:“这笤帚扎得真结实,保管耐用,看这笤帚,就知道扎笤帚人是个老实厚道人。”他恶狠狠地说:“杨桂芝,你这个富农婆好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路边贩卖资本主义,赃款没收。”他夺走桂芝手里的三块零钱,装入自己的口袋里,吼道:“走,去大队治安室认真反省你的资本主义思想,找一找产生这种思想的根源。”桂芝垂着头,心口疼得像在滴血,焦黄的脸上流出豆粒似的汗珠,看着眼前的路慢慢变小,最后什么也没有了,一片荒原上荆棘丛生。她又抬头望着茫茫苍穹,和煦的阳光不见了,宇宙间翻滚着浓烈的乌云,乌云里有无数利刃匕首刺向地面。跟在程亮后边,她腿如铅坠地走进大队,如果这时候路边有一口井,她会跳下去,但是她不能跳下去,家里还有公婆等着照顾,还有幼小的儿子等着抚养。上午九点钟,她被程亮锁在大队一间潮湿的草房里,关了禁闭。

她靠着陈年老土的墙壁,坐在潮湿长着白毛的地上,心里却异常平静,眼角上没挂一点泪珠——因为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一个人到了这种境地,没有什么可怕的,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被他们整死,死了倒也一切都解脱了,无忧无虑了。中午的时候,她饥得双手直抓墙上发出霉气的土,差一点吃土。到了晚上,她不觉得饥了,因为饥过了,此时此刻忧虑的是对公婆和儿子应尽的责任,已经爱莫能助了。关她的草屋很小,空气不流通,屋里弥漫着潮霉的气味,西山墙上有一个小窗口,面积只有一个小板凳那么大,四根铁条插在窗户中间。她有些窒息的感觉了,喉咙里很难受——肿胀的疼。呼吸管细了。她站在窗口——脸贴住窗户上的铁条,张大嘴急速地呼吸着屋外清新的空气。忽然,一股肉香味随风飘进草房,她贪婪地吸着这空气中的“美味”,咽了一口唾沫。这些肉香味儿是从哪儿飘进来的呢?且不说六圣庄的社员们都是穷得吃糠咽菜,即使有一两户能买得起半斤四两肉,也大都是逢年过节或者来亲朋的时候切在白菜萝卜锅里配菜吃。他们与其说是吃顿肉,不如说是把水煮的萝卜白菜里放一点荤腥儿更确切。这是禁闭室隔壁屋里飘出来的肉香味,那里是大队治安室。治安室的墙根靠着一根长长的步枪,程亮和治保主任旺旺坐在桌边喝着小酒,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两个盘子里的猪头肉和红烧肘子。程亮的脸上忽然露出遗憾的神色:“旺旺,你明天数落数落你婆娘,猪头肉煮得太烂了,没嚼头了。不过味道还凑合,红烧肘子里没有放入花椒、大料,味儿不咸不淡,水煮似的。”旺旺一边喝酒,一边心里说:“你别鸡蛋里挑骨头了,你能吃上这猪肉就很光棍了(豫北农民把有权势的叫光棍,把老实受人欺负的人叫眼)。别再说五讲六了。六圣庄的人们大年下也没有几户能吃上这东西,你说没味道,我咋觉得把牙都香掉了。”但是,他的嘴里却吐出巴结奉承的话:“中!程主任放心,你先将就着吃,今夜我回家修理素芹,让她长点记性,下次炖肉做得有味道一些,人吃东西主要是吃个味道不是?”程亮又用筷子夹一块猪头肉填进嘴里,两腮鼓得像吹唢呐,说:“旺旺,对隔壁草房里的杨桂芝你要严加看管,今天夜里,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她既是富农婆,又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黑典型,是双料坏分子,我已经把材料上报公社革命委员会,天亮以后,公社派出所就来带人。”两个狗东西的谈话隔壁草屋里的杨桂芝听得清清楚楚,她顾不得再品飘在屋里的肉香味儿,心里不禁大吃一惊:如果我被公社派出所里的人带走,少不了要吃皮肉之苦,十天半月肯定回不来。如果公社再把我送到县监狱,我就成了犯人,失去自由三年五载也说不定,公婆和狗剩的日子必将雪上加霜,现在必须尽快逃跑。她大声地叫:“旺旺,我要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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