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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十个鸡蛋买卖三次

晌午歪了。秋末冬初的天气也冷得人们直打冷战。老人和孩子们已经穿起了厚笨的棉袄棉裤。桂芝和钢蛋在东厢房里。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狗剩还是常在外村做木匠活,很少在家里吃住。西屋的墙根有一个四块砖垒的方圈,方圈里放一把干麦秸,是母鸡下蛋的窝。这样的鸡窝有两个,每过三天,桂芝就在麦秸窝里收两个白光光的鸡蛋,可是,一个鸡蛋她也不舍得吃。她在厨房的小锅里煮熟了红薯面条。掀开盐罐子的瓷盖抓盐的时候,她看见盐罐里已经空空如也。哎!过日子比树叶都稠,方方面面都得用钱。她自言自语地一边嘟囔,一边掏遍了身上的口袋,仅掏出一张蓝颜色的二分钱的纸币。她有些神经质地端详那一张二分币一会儿,又把二分纸币装入口袋里。她走出厨房,迈进东厢房的里间屋,从小瓦盆里拿出仅有的十个鸡蛋放在一个白粗布的小手巾里包严实,提着包鸡蛋的手巾走出东厢房。供销社就在六圣庄的村东头,那是三间混砖蓝瓦的老式房子,房里摆有两行柜板,柜板上放满了人们常用的手巾、袜子、五香粉、花椒大料等杂货。

营业员名叫小堂,三十六七岁的年纪,是一个看见干部笑眯眯、群众叫他不搭理的专浮上水的年轻人,六圣庄的社员们都骂他是一个马屁精。小堂坐在柜台里边的椅子上,眯着两只绿豆眼睛斜视着走进屋的桂芝,又仰脸看着货架上的几包五香粉和花椒袋子。桂芝知道他的毛病,说:“小堂,我卖十个鸡蛋。”小堂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过桂芝递给他的手巾兜子,拿出十个鸡蛋放在秤盘里称着,他并没有看着秤星,烦气地说:“一斤整。”桂芝揉着昏花的眼睛也看不清秤星上的竖道道,她疑惑地说:“上个月我卖给走街串巷买鸡蛋的小贩十个鸡蛋是一斤三两,八毛一斤,一共卖了一块零四分。今儿个还是那么大的十个鸡蛋,咋变成一斤了?”小堂说:“你少啰唆,买你的十个鸡蛋,我也得伸伸腰展展腿离开椅子,耽误我瞌睡。你还说一些不三不四的怪话,好像是我克扣你这十个鸡蛋的斤两。”他又把十个鸡蛋放在手巾里:“你提走吧,还卖给小商贩,省得你卖给我,觉得吃了亏。”桂芝忍气吞声:“货到地头死,今天小商贩没有来悠村,我等着卖了鸡蛋买盐哩。”小堂又把鸡蛋一个个抓在手里放入地上的蛋筐里,称了一斤盐倒进柜台上的手巾里包严实,说:“这是一斤盐一毛六分,你那一斤鸡蛋是六毛八分。”他问:“一斤盐够不够?”桂芝说:“狗剩不在家吃饭,我一个人烧锅燎灶,一顿一碗稀饭一个馍,吃不了多少盐,一斤盐够了,能吃俩月。”小堂找给她五毛二分钱,她提着包盐的小手巾走出供销社,听见背后小堂在屋里嘟囔一句:“真啰唆。”她委屈地在大街上迈着慢悠悠的脚步,嘴里说:“小堂臭架子不小,我卖蛋他买蛋,平起平坐,好像我低三下四地巴结他。哎!人上了岁数,鸡猫狗也不待见。”她窝着满肚子的气和火走进自己院子里。狗剩回来了,站在院里说:“妈,我在西王村做完了木匠活,刚进门,看见西瓜大叔来咱家了,他在屋里。”桂芝问:“狗儿,今儿个别村没有木匠活?”

狗剩说:“东王村有一个五保户需要做一个小饭桌,我这就去给她做。”桂芝说:“不管做啥家具,不管是给干部还是群众做家具,都要给人家做结实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一个人的名声是大事。”狗剩背起地上的锯:“妈,我知道,你儿子不是那投机取巧的人,也不是专浮上水的人,不管是干部社员家的大活小活,我都做得叫他们摸着家具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他的脸扭向东厢房,大声说:“西瓜大叔,我妈来了。我去做活了。”东厢房里传出一个男人嗡嗡的声音:“你去吧,狗剩,多挣几个钱孝敬你妈。”背着木匠工具的狗剩走出院门。桂芝走进屋,她把手巾里的盐倒进盐罐子里边,加了盖子。她看着那个坐在破罗圈椅子上边的衣衫褴褛的老汉,问:“郎当,自从咱俩在路边卖西瓜,你坐公共汽车走了以后,咋一直没有回来,这些年你过得咋样?”老汉用饱经风霜的眼睛看着她,一声不响。桂芝愠色地问:“郎当,我问你话哩,你变成哑巴了?”老汉泪眼迷蒙地看着她,还是不言不语。他的脸上还留着一道道泪水流过的痕迹。眼睛昏花的桂芝嗅一嗅鼻子:“老天爷,你赶海了,还是背山了,身上的汗气味咋恁大?脱下你的布衫我给你洗洗。”老汉脱下布衫给她。她摸一摸衣服口袋。她从老汉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纸上的几行字她不认识,但是,歪歪扭扭的杨桂芝三个字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她亲手写的三个字。她想,等一会儿再问郎当这些蹊跷事,把那张纸放在桌子上边,洗净布衫,把湿布衫搭在院子一根麻绳上。

她走进屋,心里又一想,郎当风尘仆仆刚来到东厢房,水米还没有打牙,先让他吃些东西,再问他的根根梢梢。她又看老汉一眼,说:“你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老汉点点头,还是不声不响。桂芝走出东厢房,又来到供销社,她看见小堂正在吃一块鸡蛋糕,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她说:“小堂,刚才我卖的十个鸡蛋我买回去,家里来客人了,我想给他做一碗白面条,可是我家里面瓮里干净得底朝天。”小堂吃完手里的鸡蛋糕抹一下厚笨的嘴唇说:“你看你多啰唆,三五毛钱的买卖你走来走去也不嫌麻烦。”他接过桂芝递给他的五毛二分钱,从蛋筐里拿出七个鸡蛋放在她手里:“还是你刚才卖的鸡蛋。”桂芝双手捧着七个鸡蛋走出供销社,晕晕沉沉地又走进东厢房里,她说:“郎当,我给你煮荷包蛋吃。”老汉说:“狗儿他娘,我不好吃鸡蛋,咱庄户人都指望从鸡屁股眼里掏出几个买油买盐钱,你快去供销社把这七个鸡蛋再卖了吧。”桂芝微微深情地看着他,说:“你翻山蹚河走了几百里路来家里,我想给你做碗像样的饭菜,屋里穷得老鼠啃砖头,我端不出来一碗饭哪,只有这几个鸡蛋招待你。”老汉说:“你吃啥我吃啥,啥也没有你喝冷水,我也喝冷水。快去把鸡蛋卖了。”桂芝又拿着七个鸡蛋走出东厢房,第三次来到供销社,忽然看见小堂在屋里的水龙头下接了一盆冷水,他把盆里的冷水倒进醋缸里边。她心里不禁骂:“黑心烂肺的小堂,坑损乡里乡亲,不一定哪一天,响天雷龙抓你!”“嗯——吭——”她故意大声咳嗽一声。小堂慌忙中把水盆塞在椅子下边,红着脸吼道:“你有进供销社的瘾?”她嗫嚅着说:“这七个鸡蛋我还卖给供销社。”小堂的手指头敲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滚,本供销社不买你一个鸡蛋!”桂芝也怒了:“咋?我的鸡蛋又没有生虫子,为啥不买?”她忽然气愤得双手颤抖,忘记了手里捧有鸡蛋,不知不觉松开了手指头,“啪!”她手里的七个鸡蛋掉在地上摔烂了。

小堂吆喝着:“你把屋里弄脏了!”她的头里嗡嗡响,小堂叫唤的声音她也没有听见。她第三次抽筋去骨似的走出供销社,坐在路边哭了一会儿,拽起衣襟擦净脸上的泪珠颤颤巍巍又迈进东厢房里。老汉问:“七个鸡蛋卖给供销社了?”桂芝说:“卖了,五毛二分钱又装在我口袋里了。”说着昏花的眼睛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停了一会儿,她问:“郎当,你的布衫口袋里咋有我和杠杠的离婚协议书?”老汉说:“桂芝,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桂芝揉一揉眼睛:“你是卖西瓜的郎当哪。”老汉说:“郎当是我的好兄弟。我是杠杠啊!我和西山煤矿经理的拐腿妹妹并没有结婚,俺俩只是好了一段时间,她后来怕我拿她的钱给咱爹娘,不愿嫁给我,我也嫌娶一个拐腿媳妇丢人哩。俺俩分手了。我因为和一个买煤的车主打了一架,住了几天保卫科,后来从保卫科出来以后,不记大磅上称煤的重量了,还在矿上干些杂活。前几天,有一个去煤矿上卖西瓜的男人长得和我很像,俺俩聊了一会儿天,挺对脾气,后来都知道了对方的情况,郎当给我说他家里老娘的病时轻时重,常年卧床,他不想连累你,所以,不想再来东厢房。他希望咱俩能破镜重圆,他给我说你太苦了。”桂芝狠狠地瞪他一眼。杠杠说:“桂芝,我在家的时候,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我和程亮上小学六年级,有一天中午放学,路过一片枣树林,俺俩看着树上挂着红嘟嘟的大枣,都想摘一口袋枣装回家去吃个肚子圆鼓鼓的。

程亮让我上到枣树上偷枣,他在路边看着行人。我摘下了两口袋的枣给他一半,他吃得鼻子眼睛里都冒出枣的甜味,后来学校革命委员会让同学们互相揭发坏人偷集体财产,他为了争功,向老师告发我偷枣,我被学校开除了,他得了奖状。有一天傍晚,在枣树林旁边我碰见他。我用小刀割掉一根枣树枝……”桂芝惊讶地说:“枣树枝和别的树枝不一样,上边长满了扎肉刺皮的棘针!”杠杠说:“我扒掉程亮的上衣,抡起枣树枝把他的脊梁打得鲜血淋淋。”桂芝斜他一眼,“程亮是个没有人性的东西,你也太狠了。你用笛子敲过狗剩的头,到现在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小疙瘩哩。”杠杠又说:“我是对不起儿子!”他内疚地看一眼桂芝,说:“后来咱家又是富农,程亮那个龟孙又当了六圣庄大队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他决不会放过我。前些年我离家出走,除了因为吃不饱,也还有这个原因。”桂芝看看他的脸,说:“你有些不像在家时候的模样了。”杠杠说:“这会儿六圣庄人都知道郎当,他们把我也忘了。”桂芝说:“虽说郎当在六圣庄住的时间不长,人缘可好了。”杠杠说:“我照着郎当的装扮给自己买了几件衣裳,这会儿庄上人见了我,都会以为我是郎当。郎当的脸上有几个浅麻子。现在我也不在西山煤矿上干杂活了,年岁也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了。我也像郎当一样卖了几个月西瓜,冬天的时候我给西王村一个养羊专业户放羊。”

桂芝听得如在梦中:“老天爷呀,我造了多大孽呀。”她瞪着杠杠,问,“你和郎当在西山煤矿上见了几次面以后,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煤矿上卖西瓜?”杠杠说:“他这会儿回他老家了,冷天他也没有西瓜。”桂芝说:“反正我也知道他家在啥地方。”杠杠说:“刚才我的嘴张了几张,没有给狗剩说透这件事。桂芝,郎当兄弟离开煤矿的时候叫我跟你说一说,咱们这个家还得圆和了。”桂芝气愤得眼睛里射出一道道凶光,像一头母狼号叫着:“你这个假郎当把我的真郎当撵走了。你想回到东厢房当老掌柜,做梦去吧!你滚!”杠杠哭着说:“桂芝,咱爹妈都‘走’了?”桂芝说:“两位老人都是好老人,他们‘走’得体体面面,这事与你杠杠也没啥关系。你啥时候见到狗剩,不能对他说你是他爹,你要是不识相,他会用锯锯你的肉!”杠杠低着头,走出东厢房,他拿起墙根的一根鞭子,眼睛里流着止不住的泪水走出院门……桂芝苍老了。她心力交瘁,身体瘦得一层皮包住一堆骨头架子。狗剩拉着一辆平板车,平板车上坐着似睡似醒的母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东王村乡医院,扶着她的肩膀走下平板车,把母亲搀到门诊部。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她用听诊器听着桂芝的心脏又摸一会儿她腕上的脉,转身问站在身边的狗剩:“年轻人,你是病人的什么人?”狗剩说:“我是她儿子!”桂芝有气无力地说:“俺儿子可孝顺我了。”

老医生说:“你妈的心跳一分钟三十二次,需要住院治疗。你先交三百块住院费。”桂芝叹了口气:“医生,我两个儿媳妇都走了,家里烙煎饼生意也早停了,俺祖孙三代人天塌了,孙子钢蛋才两岁,天天给他买牛奶喝。别说三百块,就是三十块我也拿不出来呀。”狗剩说:“医生,我是六圣庄的木匠,你先给我妈安排个床位,我回家张罗钱。”桂芝阴沉着脸,她拽住狗剩的一只手:“儿啊,我的病我心里有数,不打紧的,咱买两瓶心宝丸回家,我天天吃几粒病就会慢慢好的。”狗剩说:“妈,咱都听医生的,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桂芝说:“三里五村的乡亲们都不富裕,你干的小木匠活挣个三五十块也贴补家里买煤买粮了,你回家一下子去哪儿张罗三百块?”狗剩说:“妈,活人不会叫尿憋死,我多找几个乡邻借钱,以后我干活挣了钱再还给他们。”桂芝声音沉重地说:“狗儿,你就是能借来三百块我也不住院,咱回家!”老医生拉住桂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姐姐,你的病不轻哩。住院吧,儿子去给你张罗钱,你别担心。”桂芝说:“医生,这会儿我好多了,医院里的空气也不太好,我回村子里,去菜园里悠悠转转,呼吸几下新鲜空气病就好了。”老医生摇摇头走了。

狗剩又用平板车把桂芝拉回到东厢房里。清晨。东厢房。桂芝递给狗剩一个信封,说:“狗儿,你啥时候手头宽裕了,按照信封上写的地址,去你西瓜大叔家里看看,看看他日子过得咋样,顺便给他买两件衣裳。我琢磨着他也老多了。”狗剩说:“妈,我经常见他在附近放羊!”桂芝摇摇头:“儿啊,你听妈的话,照妈的话去做。”狗剩看看信封上的地址,把信封装入口袋里,说:“妈,我听你的!”桂芝一只手抱着孙子钢蛋,浑身不禁颤抖着,钢蛋在她怀里哇哇哭叫:“我要妈妈……”桂芝五内俱焚地看着钢蛋涕泪横流的小脸,另一只手忽然使劲摁住胸口,把怀里的钢蛋放在地上。

她坐在小马扎上边,两只手使劲摁一下胸口,说:“儿啊,你去南岗地挖几棵马齿菜,妈想吃红薯面拌马齿菜摊煎饼。”狗剩拿着铁铲,着一个竹篮走出东厢房。东厢平房里,桂芝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阵难忍的剧痛,艰难地从小马扎上站起来,从小瓶里倒出两粒药在手心里,忽然,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里的药掉在地上,歪倒在屋里,牙齿使劲地咬住衣衫的边角,蜡黄的脸上冒出一片片大汗,腿使劲地弹动了几下,高声叫着:“狗剩儿啊,你们以后的日子咋过呀?”

她躺在地上,很安详,眼睛慢慢地合上了,她入睡了……杨桂芝这个历尽人世磨难的农村老妇人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狗剩着半篮子马齿菜走进东厢房里。菜篮子从他手里掉在地上边,他看见钢蛋趴在桂芝的遗体上,不停地抽泣,叫着:“奶奶,奶奶……”“妈,为了儿子,你没享一天福哇……”他撕心裂肺地跪在桂芝的身边,拉着桂芝渐渐发冷的手哭叫着。王大婶泪水涟涟地走进屋,把钢蛋抱在怀里,哽咽着说:“狗剩,我替你照顾钢蛋几天,你料理完你妈的后事,去了一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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