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挽心便向那一大片火红的花朵走去,那种样子就像是中了什么魔或者是中了什么蛊一般,精神与肉体倒是分离起来了。
淖尔跟青鹭没有犹豫,立马跟了上去,只是三人才走进墓室,之前的那山白玉石造就的门就砰然之间关上了。
猛然一惊,挽心猛然之间醒悟了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贸贸然地走进这里,其实刚刚在门口往里面看的时候挽心已经有了一种被迷惑的感觉,那时候她还是很坚定地告诉自己要坚定自己心中所想,有些东西可以碰,有些东西确实碰的,而且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
那些花艳的像是要嗜血一般,让人心中莫名地生出恐惧,莫名地想要逃离那里。
可是现在呢?挽心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这里面!
放下抬起还没有放下的脚,挽心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淖尔跟青鹭,现在他们看上去倒是比自己镇静了不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一般。
“挽心你是怎么了?”见挽心眼神呆滞,淖尔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稍微带了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怎么了?”
“我没事!”挽心倏地转过身,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好像在他的眼睛里面能够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而那个自己却不是自己所认识的。
他好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会投射出那让她莫名惆怅的东西呢?就好像自己欠下了什么一般……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挽心喃喃着说着这些话,眼神微眯地看着眼前从从丛生,片片堆积的火红色花海。“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是谁跟她说过的的?脑子里面盘旋的那个声音挽心很确定不是清池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她来作为留念的,那么也只有清池了。
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是她的记忆中竟莫名其妙地又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该说是出现了一个自己有着感觉的人。
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无意识地往前跨着步,在靠近那火红的花堆的时候她又蓦然地停了下来,抬起的脚久久不放下下去,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挽心你怎么了……”
看到挽心向他看,淖尔走向前去。
还没走到挽心身边,又是一阵“轰隆”声,这一次的声音是那样响,好像要将人的耳膜都要震破了一般。
三人听到声音,一怔,连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是在转头的瞬间一面巨大的墙便落了下来……
将这个墓室跟长廊隔绝了开来,长眠灯不再,金光不再,有的只是被关在这个很大的墓室里面的三人,墓室中央的那口水晶棺显得尤为扎眼,火红的花朵更是显得讽刺!
红色代表着热情亦代表着血腥,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倒还没有什么人将红色的花作为给一个已逝人的陪葬品!
那么……
爱么就是说……
想到这里,挽心大踏步地往放在最中间的那口水晶棺走去,绕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毒的火红色花朵,飞起一掌就往棺盖上狠狠地飞起了一掌,从侧面用力将其震飞了出去。
看到空空如也的内里的时候,挽心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没有因为被欺骗的苦涩,也并不是被戏耍的自我嘲弄,只是想笑来着。
“挽心!”
“小姐!”
挽心不知道自己此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怎样的骇人,连一向后知后觉的青鹭都感觉到了异样,而淖尔向来是绕着挽心转的,很能够通过她此刻的表情揣测她的心意。
那笑容是那样地苍凉,有着独立于世间的苍白,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她一个!
“挽心!”
“小姐!”
淖尔再一次喊出声的时候人已经像离弦一样冲到了挽心的面前,很是强势地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紧紧地,不愿放松一点,就算将她弄痛了也不愿放手。
“放手!”
淖尔宛然就像是没有听到挽心的说话声音,很是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充盈着的是挽心所不熟悉的柔情,他手上突然用劲,一拉一扯便将挽心拽到了他的怀里,双臂也在那瞬息之间将她紧紧揽住,不让她有机会挣扎开去。
“放手!”挽心再一次地说道,冷意里面带着浓浓的警告。
“你干什么呀?”青鹭见状,连忙冲到了两人身边,一边喊叫着一边捶打着一边拉着淖尔强壮的手臂。“你干什么呀?快点放开我家小姐!快点放开!”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放手!”冷意直冒,挽心第三遍说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话落便手掌中运劲将淖尔打了出去。
事不过三,但是在自己数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是不会再给机会的!用挽心的想法来说,两次警告两次机会还不够吗?她从来都不是小白兔,所以别想要在她这里找到小白兔的不忍心下手与彻心扉的关心!
她就是她!
亦正亦邪的挽心!
她更加是她!
没心没肺的挽心!
掌风袭过淖尔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冲力让淖尔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又一个重重的反扑扑倒在地上,落地的瞬间嘴里也吐出了一口预示着受伤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多了一点惊心动魄的感觉,在这样紧闭的墓室里面,映衬着那些火红色的花朵更加光彩夺目,到底那是假的,但是这鲜血却是真的,这个当口似乎能够感觉到这墓室里面的空气都变得欢腾起来,就像是进行着某种交接,更像是进行着某种意识,沸腾了!欢腾了!
淖尔抹了抹嘴角还留有的血渍,拨开粘在自己脸上的几缕发丝,捂着胸口缓缓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挽心,那种似痛非痛似恨非恨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惶惶的。
“你干……干什么?”青鹭挡在挽心的面前,很有护主的风范,如果她不说话还好,可是一说话就完全将她的气场给降了下去。
明明淖尔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凡体,可是为什么她会从内而外地害怕呢?他身上那种能够将所哟人冻掉的寒气不住地往外扩散着,整个墓室的气温瞬间降了下去。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