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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渡荒

“救.。救.。。救救我们!”容纳了许多男女的嘈杂的悲鸣声,悄然的在黑暗之中荡起波澜。

“是谁?”身处在紫与黑的模糊,扭曲的空间中,银之少年彷徨的四处张望着,冷漠的询问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救救我们!!”声音越来越嘈杂,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渐渐地朝着中心的银之少年弥漫。

“是谁??!”冷漠的声音开始出现摇动,微微的颤音掩饰不了此时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害怕。

“救救我们!你的能力能够拯救我们所有人!!求求你!救救我们!!”混乱,嘈杂,彷徨,恐惧,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的声音,渐渐的包裹住了眼前这名无助的银之少年,罗曼尼。

救救我们,这样的声音不断的充斥着少年时期罗曼尼的脑海,瘦削的他显然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折磨,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早已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逃避着,逃避这一切令他害怕的东西。

‘砰!’突然,一声巨响划破了恐惧深渊,紧接着冰冷的紫黑色被一种莫名的温暖的金色所驱赶,就是一道金光,带着罗曼尼的希望,拯救,这个弱小的他自己。

“站起来”淡淡的声音中还夹带着属于年幼的稚嫩,就好像罗曼尼的祈祷起到了作用一样,这个少年的声音,让身处在恐惧中的罗曼尼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那张俊美的脸蛋。

那双惊奇的眼眸中,映出来的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双金色的羽翼,瘦削的身材竟然能够拿起与他差不多高的火焰纹路的巨剑,金色的短发被风吹拂,带着少年的稚嫩与本不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威严,就这么扇动着翅膀悬浮在了罗曼尼的眼前。

那一刻,金色的羽毛片片掉落,保护着他们的是以他们为中心的周围无尽的烈火,那双银色的双眸中,第一次,露出的是那发自内心的信服与平静的眼光。

“你是.。谁?”

“快快快!!!!别让他们跑了!!!”紊乱的脚步声,每一名身着银色铠甲手持着武器的战士们伴随着铠甲间隙的碰撞声,踏步声,有的形成队列,有的四散,似乎在四处寻找着什么,脸上带着惯有的冷漠,其中一个士兵大声呼喊道。在灯火的照亮下,小巷一旁的砖瓦墙壁上,划过他们搜寻过这里的影子。

另一边,昏暗的小巷中,不知何处冒出一双银色的眼睛,泛着一丝微弱的银光,缓缓的漂浮于其中,渐渐地,银光变得暗淡,不过从里面却走出来一个破衣烂衫并且瘦削的俊美少年,五号,罗曼尼。

他仰望着狭窄的小巷上空,银色的月亮此时此刻异常的明亮与狡黠,而且,竟是离他如此的进,进到他伸出手,便可碰到它的轮廓。

“可望,而不可及吗?”罗曼尼低声自语,可随机,心口发出一阵凄凉“可恶!”他攥紧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忍受着疼痛与凄凉的他,缓慢地,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那条漆黑的小巷。

罗曼尼所在的镇子十分的热闹,不过,并非是那种幸福与安逸的热闹,而是那种每天都有人因为自己的亲人离去而痛哭的热闹,是那种身处尸横遍野却歇斯底里的拼命挣扎渴望活下来的热闹,是每天,每天度过着哀嚎,绝望,痛哭,血腥味道的,热闹。

经过了昨晚逃亡的罗曼尼,托着饥饿与快要崩溃的身体,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两旁横着几具死尸与因各种因素等待着死亡的人,没有人会注意到眼前这个随瘦削惨白却依旧俊美的罗曼尼,更没有人会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还去救他,因为在那些将死之人的眼中,他与他们,已别无两样。

一阵凄冷的风,让步履瞒姗的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略重的砸地声与疼痛并未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与他自己本能的再站起来,而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那些嘈杂的哀求声又一次侵入了他的脑海中。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罗曼尼惶恐的回答着。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害了我们!!是你!!!”那一刻,哀求变成了哀怨,最后,哀怨开始变成了咒怨。

“不!.。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们!!”罗曼尼恐惧的大喊。

“是你害了我们!!是你!!”声音开始变得阴冷。

“是你害了他们,我亲爱的小罗曼尼~”那个妖娆女人的面孔,夹带着宠爱的坏笑,令深处咒怨中的他感到窒息。

“杀了你!杀了你!!”另一边的声音开始怨恨着。

“不要!.不要!!!”罗曼尼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摇头“啊!!!”突然,罗曼尼睁开了双眼,惊叫的声音,抽搐不匀的喘息声,额头上的冷汗,背后的脊梁骨都在发凉的他,想要蜷缩着身体,根本没有理会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了?!”蹬蹬蹬的脚步声,踏着木板声,一个女孩急促的声音,让惊魂未定的罗曼尼顿时一震,他缓缓的抬起了头。

黑色短发,棕色的眼眸,高翘的鼻梁,虽说不上是漂亮,但面部干净,普通的衣着,只有手腕处戴着一副玉质的手镯,虽然这个女孩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都不会怎么显眼的类型,但窈窕的身材,配上第一眼就给人干净整洁的气质来看,也算是一般了,但此时此刻,却面露焦急。

“你.。是谁?”罗曼尼松了一口气,随后迟疑了一下,平缓的问道。

女孩见他无恙,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声音却带着一丝稚嫩的味道“阳雪”

“阳雪”罗曼尼低声自语,记下了她的名字。

“吓死我了”阳雪看着眼前这个吓了自己一跳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指了指身旁那个破旧的柜橱上放着的一块香喷喷的面包“饿了吧?”

罗曼尼捂着自己扁扁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阳雪拿起了面包,直接递给了罗曼尼“诺,给你”

期初罗曼尼还是疑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但随着阳雪和煦的一笑,小罗曼尼的心里便放松了警惕,毕竟自己扛不住肚子的煎熬,于是抓起面包疯狂的咬了两口。

“慢点吃”阳雪眯眼一笑。

“唔唔唔!”罗曼尼使劲指着自己鼓起的嘴巴,而阳雪则很是何时的拿起了一杯水递给了罗曼尼,在罗曼尼一口水闷下去的时候,阳雪的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亲切,这一切,都被小罗曼尼印在了眼中。

因为,在这战火纷飞的无情的年代,即使再普通的女孩,能有这般笑容,就如同天使的救赎一般。

解脱,压抑住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充斥着还是少年时期的罗曼尼,那一刻,暴发的,是罗曼尼的眼泪和回荡在这简陋的小破屋中,那对现实残酷的无助。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阳雪慢慢的抱住了罗曼尼,顺了顺他的头发,如同姐姐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任凭他在怀中嚎啕大哭。

那一天,灰暗下起了白雪,清扫着灰暗的街道,灰暗的死尸,灰暗的,人们的心,仿佛只有一尘不染的白雪,才能将这一切的肮脏与腥臭味,全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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