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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转折

悠悠的小河里,漂浮着多少具悲惨的尸体,晶莹的河水也变得浑浊不堪,在一堆尸体中,活着的罗曼尼就如同木偶一样,睁着双眼,随波逐流,不知已过几时。

“唉,又有不幸的尸体飘过来了吗?”河道两边,一些住在周围的老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感叹。

“据说这次沦陷的是风城,好像是科技帝国的军队”一位老人一边打捞着尸体一边说道。

“是啊,据说因为他们帝国也因为咱们国家沦陷了几座城呢”另一个老人也是应声附和。

“唉,不知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还有个老人叹了口气。

“嗯?”这时,一个老人露出了疑惑。

“怎么了?”旁边的老人问他。

“这孩子,好像还活着”随着这个老人的话,其他人都惊讶的看向了这个躺在他们面前浑身已湿透并且昏迷不醒的罗曼尼。

璀璨的星河似乎给这片残酷的天空带来了一丝梦幻,一丝不切实际,一丝得以喘息的机会,就像一直生活在战火笼罩下的大地,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星河,任谁都会觉得,不枉此生。

简单的小木屋内,罗曼尼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现在的他依然处在昏迷状态,只是,呼吸渐渐的开始匀称。

屋外,微弱的烛光照出两个老人的身影,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奶奶。

“老头子,这孩子,真可怜啊”老奶奶缝补着什么,随后又可悲的叹了口气。

“是啊,现在外面这么乱,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抽着烟袋的老爷爷也是埋下了头。

“唉,现在的世界,真的不知道哪里是容身之所,我看他挺可怜的,我们也没有个孩子,不如..”老奶奶的语气十分的平缓,然后又顿了顿。

“可以啊,不过,还是要等他醒来吧,我看这个小家伙长得也不错,外面兵荒马乱的,他的家人也不知去向,留下他也是个办法”老爷爷也是十分的通情达理,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老奶奶淡淡一笑,继续缝补着手中的东西,而老爷爷则坐在一旁,继续抽着烟袋。

“你看,罗曼尼,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你看!这件裙子姐姐穿起来好不好看?”

一幅幅画面,一张张回忆,呈现在处在深渊中的罗曼尼面前,仿佛定格的那一刹那,罗曼尼伸出手,想要触碰,画面,却已,破碎。

“不行!”罗曼尼大喊,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不久以后,天上的火球将是如何无情的带走眼前这个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当他的话音还未落时,眼前,已成一片火海。

“救救我!”他跪哭在火海中,周围不断的响起嘲笑的声音,响起了那个女人的阴柔声,想起了那些人的不满和诅咒,那些阴魂是怎样的充斥着这颗幼小的心。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我的小罗曼尼”那个女人的诡异一笑,让他想要逃避,于是,他又一次的开始奔跑,试图,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前方,有一个人影,是个小女孩,穿着华丽的哥特式裙子,回眸一笑间,罗曼尼的后背都在发凉,然而却看不到女孩的面容“罗曼尼,你想去哪里?”

于是,他转换了方向,又一次逃跑,前方,依然有个人,有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当背影转身间,阳雪染血的脸庞映入了他的双眸,他恐惧,他愧疚,于是,他开始不知所措,开始拼命的求助,开始疯狂的呐喊。

当阴魂开始笼罩他时,他已被自己的噩梦所吓醒。

“没事吧?”陌生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担心,当罗曼尼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小木屋里。

“恩”顺着声音去找,发现自己的旁边坐着一个老奶奶,手里拿着一杯水。

“来,孩子,先喝口水吧”老奶奶十分的关心,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做了什么梦,但她却清楚,眼前这个孩子,首先需要的是一份小小的帮助。

“谢谢您”罗曼尼懂事的接过了水,慢慢的喝了下去。

老奶奶微微一笑,随后端出了一碗热面“来,吃点东西”

“恩”罗曼尼点了点头,举起筷子,吹了吹热气,当面入口的那一刻,小小的罗曼尼还是落下了眼泪。

而老奶奶则安静的坐在一旁,脸上慈祥的笑容并未散去。

一口一口,又是一口,然后,越吃越快,含着眼泪的罗曼尼最后吃的碗都特别的干净,他还给了老奶奶,又说了句谢谢,然后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奶奶平缓的问道。

“罗曼尼”罗曼尼小声回答。

“多大了啊”

“十五岁”

“你的亲人呢”

“都已经不在了”

“那你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呢”

罗曼尼低头无语。

“不过呢,孩子,你很坚强”老奶奶的语气十分的柔和。

罗曼尼顿了顿。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您说吧”

“我和老伴啊,也没个孩子,家里的日子虽然贫寒,但也算说得过去,我觉得你这个孩子真的不容易,如果不介意,我想让你,成为我们的孙子,也好有个给我们送终后辈”

“我愿意!”在老奶奶还抱着一丝不可能的想法时,罗曼尼突然大声的说道。

“太好了!”老奶奶那堆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于是乎她加快了步伐走了出去“老头子,他愿意当我们的孙子了!”

很明显,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门外的老爷爷也是十分的开心,因为这样,他终于有了后人了。

罗曼尼在这个小家中,已经待了不知多少天,两位老人视如己出,罗曼尼也是尽心尽力的去照顾两位老人,胜似亲人的感情,也无非如此。

白天,老人教罗曼尼如何上山打猎,如何采集食物,如何处理河边的尸体,晚上,老奶奶则教他如何缝补自己的衣物,如何做饭。

沉浸在幸福中的罗曼尼似乎忘了什么,然而,忘了就忘了吧,对于罗曼尼来说,很多事情,或许,只有忘了,才不会受伤,现在的他,想要完全沉浸在这里,他很累,他,不想再去受伤。

平静的生活,是他想要的,躲在这样的深山里,不会担心外面的战争如何,不会担心人间的复杂,不会患得患失,不会上街乞讨,不会遭人毒打。

就这样吧,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我想要的吗?躺在草坪上的罗曼尼,望着蓝天,呼吸着舒服的风,陷入了美梦中。

安宁的小村落,然而,这里或许是躲避战场的世外桃源,舒适,清净,没有任何的纷扰,尤其是刚刚下过小雨后的村庄,更是带着那种清新的味道,理想的世界,也不过如此。

泥泞的小路上,马蹄声愈发的急促,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马蹄印,随同激起的小浪花里,还夹杂着一抹鲜红。

田野上,一个农民勤劳的查看着地里种的庄稼,当他起身抹了一把汗的时候,突然,背后升起一丝凉意,冒出一个黑影,随后,便在不知不觉中,倒下了整个身体。

当身体落地的刹那,那个身影显现出一个手持大斧,长相丑恶的胖家伙“小的们,这个村子,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了!谁不从,就杀了谁!”

“老大威武!”他的身后一群人举着手里的武器呐喊。

“快走!快走!强盗来了!!!”闻讯的村里人立刻慌了起来,每家每户都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慌张的收拾了行李后拼了命的逃跑,在这个世界里,强盗,可不只是要钱这么简单。

有一户人家刚刚收拾完衣服,正打开门逃跑时,却看见门口站着一群手持冰冷武器的人,一个个露出奸笑。

当鲜血开始染红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地方,已不再是世外桃源。

突然,躺在草坪上的罗曼尼睁开了双眼,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他的心里开始发慌,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不清楚怎么了,但他清楚,他必须要回村里看看,他担心村里人,更担心收养他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这是罗曼尼的心里话,起身便朝着村里跑去。

然而,村里早已沦为了强盗们的天堂,反抗的人将被杀死,顺从的人,将变成奴隶,长得漂亮一点的姑娘会受到凌辱,钱财更是不用说,只要强盗们看不上眼的,便是毁坏,看的上眼的,便是享乐一番,然后,再毁坏。

“怎么..会..骗人的..吧”罗曼尼傻了,他看到村口被杀的那些人,看到已经毁坏的村门,看到凌乱不堪的草垛,他跪在了地上,使劲摇头,仿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站起身,朝着家里跑去,他要知道老奶奶他们是否无恙,可当快要到了家门口时,他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老太婆,就这么点钱,实在少得可怜!”

“可这已经是全部的积蓄了啊!”熟悉的微弱声音让罗曼尼加快了步伐。

“哼,就这么点,不过算了,你也是快死的人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况且,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暗度晚年了!”那个人哈哈一笑,手中的大刀就要落下,周围也有附和的狂笑声,也有人准备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要!”罗曼尼大吼,然而一切都晚了,当老奶奶看到罗曼尼跑出来的那一刻,眼神变得诧异,可随后的一秒,那个诧异的眼神,便永远的合上了,连同喷起的鲜血,一同刺激着罗曼尼的心。

“怎么,还有个小鬼?”很显然,这个刚刚杀了老奶奶的强盗也看到了弱小的罗曼尼“不过,小鬼关我什么事,留着也没什么用”说罢,举起了手里的大刀“还是去陪你的奶奶吧!小鬼!”

‘嗖!’“啊!!”突然,锋利的一道利箭穿透了那个走向罗曼尼的强盗,死尸倒地,其他几个强盗顿时举起了武器,看向了四周。

“谁!给我出来!”一个强盗喝问,可随后,又是不知从哪冒出的利箭,射穿了他的身体,令其他几个强盗顿时心生恐惧,很显然,杀了两个强盗的人并非想要浪费时间,几枝锋利的箭穿透了剩下的强盗的身体,然后在倒下的一具具尸体中,走出一个较小的身影。

“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带着一点稚嫩的女孩声,询问着跪在地上的罗曼尼。

“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已经受过太多折磨的罗曼尼,不知为何,明明跪在老奶奶的尸体面前,却没有了眼泪可以流下,于是他扬起了头看着晴朗的天空。

“容身之处吗?”女孩略微的迟疑了一下。

“算了,告诉我,你们是谁”罗曼尼现在很累,很累。

女孩咧嘴一笑,较小的身材,粉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淡蓝色的双眸是如此的澄澈,俏俏的脸蛋即便在风中也不会堕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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