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情感起起伏伏的日子,在梦幻与现实之间,只有经历在一次又一次地解释着青春。
初三那年分班,班里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后来听说他叫林。林是个很特别的人,总喜欢把自己弄成一副冷冷的样子,现在想想,也许应该算是那种很酷的男生。初三那段日子,每个人都被开学、考试压得透不过气来,脾气都坏得要命,林也一样烦躁,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冲动,也许是年少吧,人人都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有人在谈恋爱,我却宁愿让这个年纪保持单纯。整天还只是穿着牛仔裤,背着沉重的大书包。骑着单车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出于性格原因,我更像个男孩子,相处之中很自然和林也成了朋友。直到有一天放学,林截住我说:“我喜欢你。”一时间无言以答,只是慌乱地逃开。从那以后,交谈的人中少了一个林,却多了一双关注的眼睛。七月,大家都忙着中考,再没有机会与林说话。
九月开学,我抱着书包从学校的初中部升到高中部,而林却由于志愿没报好的原因,只被一所中专录取,从此再没了消息。
高中的生活过得特别快,转眼已是高三。某天无意间翻到林以前寄来的几张圣诞卡,便也挑了一张寄给了他。元旦前,学校组织看电影,算是联欢。冬日的城市,华灯初上,从影院回来,我故意穿过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背了一个很傻的大包,一副惶惶不知所去的样子。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停在车前,黑黑的背影中,却清楚地看出那是林。高了也瘦了的林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帅气的脸庞仍留着久违的笑容,然而林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了。
“职一的那年因为一时的冲动,离开了家,也离开了这个城市,一个人独自在外漂泊。”初尝人生的坎坷与世态的炎凉,穿了一件深蓝色风衣的林,满脸沧桑地叙述着。
“一年多的经历,让我变得冷漠,不再轻信任何人,也不会再轻易说爱了。”林一只手夹着烟轻轻地说。
两年多过去,我已不再是那个脾气古怪,容易冲动的小女孩,成长的岁月磨去了往日的棱角,渐渐学着适应,却始终还是冷冰冰的不肯多说一句话。分手时,林塞给我一张纸,说:“其实你没变。”那一刻真的无法形容,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看着林的背影打开手中的纸条,只有三个字:“我想你。”一种怪怪的感觉,一时间好想流泪。
就这样,我和林的故事,从那一张圣诞卡开始了。高三需要平静,然而好多的矛盾却又相互冲撞着。为了七月,为了梦中的象牙塔,又一次奔走于家与学校之间,只是这一次更加辛苦,背负着一份沉重的情感,跌跌撞撞地走过了那段最最厚重的日子。
高考后的两个月再没见过林,没有电话,也没有来信,又一次我们失去了联系。然而不久在街上却见到林的手被另一个女孩牵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很黯然。其实许多时候,现实并非我们想像的样子,自己也并非想像中的脆弱,炎热的夏日只是觉得有些冷。心里凉凉的。
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见到林。走出考前那片灰色的天空,一下子有点不适应,拿着一张师范学校录取通知单,想起那份失落的情感,才发现,年轻,担负不起太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