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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转角在等你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有爱情的美,爱转角以后的街,能不能有我来陪。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也许陌生到了解,让我来当你的谁,我不让爱掉眼泪,不让你掉眼泪。现在永远,你就是我,就是我的美。”

这一首《爱转角》仿佛就是在为他们俩而唱,虽然转角后的不是街,而是致远楼一楼到二楼之间的楼梯,但是转角后都有爱。

当遇到一个人以后,你很拼命地想要再次遇见他,那么我想,他对你而言不再是那么简单的一眼之缘。姚若云,她已经把凌晨这个人的存在,安排在了她的故事里,然而对于结局,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因为故事是她的。

她同大多数女生一样,心藏一个男生,只是现在,她不再那么的胆小,她懂得如何去追随自己的内心,构思自己十九岁的故事。还记得那一天,她第一次单独同他说完了故事里的第一段话,尽管不是第一句,因为第一句话太陌生,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一张纸巾的传递,并没有打通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联系,所以那一天才算是故事真正的开头。

只要跨过第一次的障碍,以后的一切相遇便都是顺其自然。她开始习惯提前冲出教室,开始习惯在楼梯口下等他出现。从那以后,每一次上午的课间操,她都会提前跑到教室后门口,听每一声跨下楼梯的声音,来寻找那双属于他的脚步声。

当所有人都以为,只有姚若云一个人那么想见他的时候,其实,楼上的凌晨早已变得和她一样。每当可以下楼的时候,他不再习惯低头,不去看旁边的人,而是渐渐习惯在楼梯下的那扇后门旁放缓脚步,他曾多么地期待她可以突然从后门出现,或是在前门看见他经过的身影,或是从走廊上的窗户里看见他熟悉的头发飘过,然后冲出来对他说几句话,就像当初她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一样,那么自然。

所以从那以后,四班便是他脑海里最容易浮现出来的班级,有时候,他会有种错觉,他会认为这所宣化高中里,只剩下了八班和四班。至于那条四班前的走廊,便更加吸引了他每一次的走动。从前,他很不喜欢老是出入,很不喜欢在某一个班级外徘徊,因为他曾经认为这是无聊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从前到现在,他也成为了他曾认为的“无聊”。那是一条很普通的走廊,却给他带来了无数的紧张和期待,他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有她,所以再多的紧张,也不能阻止他渴望她的出现。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让你突然变得那么的无畏。

当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么在他的世界里,所有其他的女生都将会变成男生,因为他只会看见她这么一个女生,而忘记了其他人的性别。每一双眼睛都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人,因为每一个角度里,都会有一处余光,可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余光都将变成一股巨大的聚光,它毫不犹豫地集中在某一个人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你,一双眼睛就从此只能看一个人,虽然只能是一个人,但是那一个人就已经是你要看的全世界的风景了。

终于,宣化高中的下课铃响了,那一声,就像是为他们而迫不及待,因为属于课间操的时间到了。一时间,楼道里,走廊里,全都是前往操场的学生,说话声,音乐声,脚步声,全都在此刻夹杂在了一起,只是还有那么一种声音,它独自一人,仍然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声音,不为周围所容,它就是姚若云和凌晨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他才开始下楼,才开始跨出第一步,他的心跳就变得疯狂起来,根本按捺不住。他任凭它在身体里翻腾,扰乱他的神经,模糊他的周围,失衡他的呼吸。

“一步,两步,三步……”她飞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了后门口楼梯这里,她的呼吸还没来得及调匀,她就又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那颗心拼命地敲打着她,似乎非常想要冲破她的身体,炸裂这条吵杂的走廊。

这是一道转角,她在等他的出现,一秒,两秒,三秒,还剩多少秒,他才会出现?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动,唯有姚若云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旁边,时而望望身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时而低头舒缓一下心里的紧张,尽管她自己知道那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反而让她感觉更加紧张。

“凌晨,我好困啊,都不想去跑操了,真困死我了!”许东洋跟在凌晨的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

“跑操就不困了。”赵帆替凌晨回答他。

其实现在,凌晨对于每一个人的声音,他似乎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他距离一楼的走廊还剩下一个拐角。过了这个拐角,他或许就可以看见她的侧身了。

“是他的名字吗,刚刚?”姚若云隐隐约约中听见了是他的名字,她又兴奋又紧张,再也不愿意低头看自己的那双脚了,她大胆地转身,抬头看向了身后一层层的楼梯。

“真的是他!”姚若云在心里呼喊了出来,尽管现实里安静如故,她的双眼紧紧地看着他下来,一步又一步地朝她迈进。

当凌晨在拐角转身的那一瞬,他的心就像地震了一样,因为他也望见了她,正站在楼下满脸笑容地看向他,那双眼睛里全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那对酒窝像从前遇见的那样,深陷如另一双迷人的眼睛。他又惊又喜,全然看不见身边的其他人了。那几步跨越,就像是过山车,呼吸都感觉困难,想要嘶喊,却又不敢,激动和兴奋并存。

还剩最后一步,他就要到达走廊。

“凌晨。”姚若云再也等不及他的最后一步,自己就已经冲了过去。她再也不想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只想静静地跟在他的身旁,对他说上几句话。

“姚若云,好巧。”凌晨微微一笑,跨下了走廊,他站在她的右边,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哇塞,这女的是谁啊?”本是一脸困意的许东洋,这会儿激动得要爆炸。他拉住赵帆的手臂,一起快步跑到凌晨的左边,用以往那双“邪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和她。

“凌晨,介绍一下呗,这女的哪个班级的啊?”赵帆忍不住也开始被许东洋给带了过去,他们的脸上弥漫的都是八卦的味道。

“我是四班的姚若云。”还没等凌晨介绍她,她就隔着凌晨介绍起了自己来,看样子,她一点都不紧张,变得像邻家小女孩一样开朗,活泼。

“这是个有酒窝的女孩呀。”赵帆笑着说,还拍了下凌晨的后背,凌晨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和脸颊都开始微红。

“等一下!这个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让我想一想啊,让我想一想。”忽然间,许东洋从凌晨的左边冲到了他们的前面,他转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极力地回忆什么。

“奥,我想起来了,那个在篮球场给我们报时间的那个女生,对吧,你说是不是?”许东洋一脸得意地盯着姚若云,看样子,他对他的回忆很有把握。

“对,我就是那个女生。”姚若云不好意思地又笑了起来,她侧身看了眼一直没再说话的凌晨,只是刚好她侧身看他的时候,他也侧身看向了她的眼睛,两个人忽然又害羞了起来,立刻又转过了身,一直静静地朝操场走。赵帆还是有点觉悟的,他一把拉过没头脑的许东洋,走在了凌晨他们的身后,故意隔开了几步距离。

有人幸福的时候,就有人悲伤的时候。

沈嘉昊和语文课代表一直跟在他们这几个人的身后,他们所有讲的话,她都已经听见了。尤其是开头凌晨和姚若云的对话,听起来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是一对初恋羞涩的情话。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站在他的身边,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那是她从未敢接近他的距离。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得让她恍惚间感觉已经失去了全世界,感觉所有的梦想都不值得一提。她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的背影在走廊的尽头渐渐消失。

“你怎么不走了啊?”语文课代表发现她忽然停了下来,就好奇地问。

“我肚子不舒服,你一个人去吧,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后,她头也没回地就冲上了楼梯,那转瞬即逝的背影,就像空灵一样,孤独。

“你是八班的体育委员吗,我看你每次都是领跑的。”姚若云轻声地边走边问。

“我是班长,不过我的确是领跑的,因为体育委员跑步没有姿势,带不起来士气,班主任有一次看不下去,就让我顶替他了。”凌晨第一次对女生说那么长的一句话,尽管他心里很紧张,可他很愿意对她多说一点话。

“原来是这样,你领跑的姿势的确很帅,声音也很好听。”姚若云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因为她害羞了。

“啊,你仔细观察过我吗?”凌晨听到她说的话以后,感到特别的惊讶,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好像受宠若惊了一样。

“不可以吗?”姚若云忽然俏皮地嘟起嘴巴。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谢谢你。”

“干嘛要谢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有用的事情。”

“哪里没有,你给我报过时间,给我递过纸巾,还给过我很多鼓励和安慰,我怎么不用谢谢你呢。”

当凌晨一一说来有关她之前做过的事情的时候,她竟然心里感动了,她以为他并没有在意那些小事,所以她根本就没把那些事当做一回事。所以现在当他一本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几样事情来的时候,她忽然间心都融化了。

“原来你都记得。”

“当然要记得啊,怎么能不记得。”

他们都笑了,笑得那么害羞。这一刻,整个宣化高中就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了。

我在转角等你,等你遇上我。你在转角见我,等我来找你。世界那么大,我好像只知道那个拐角的地方,因为那里,我可以遇见我的全世界,而我的全世界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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