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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魂

北风呼啸,整个京城白茫茫一片。

繁华的街道上,行人们都是全副武装的缩着脖子前行,即便如此,却也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喜悦之色。

时至除夕,快过年了,有什么能比一家人团圆畅聊更令人愉悦的呢?

一些小商贩们,也都卷铺盖准备回家,因此,整个京城都处于人流涌动的状态,说不出的热闹。

那位于京城最中央的“仙人庵”,却是香火不断,数以万计的老百姓都前来此地瞻仰,祈福,只图沾些喜气,一生平安。

就连某些位高权重的官老爷们,也都纷纷来此跪拜,捐的那香火钱简直是一眼望不到边,白花花,金灿灿的全是动心之物。

什么翡翠玛瑙钻石眼,金银细软蓝田镯,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而这,自然就造成了“仙人庵”不堪重负的局面,不得不采取收门票的措施。

即便是开出三百两一张的天价门票,人气依然不减,反而大增。

无可奈何之下,那些受命于皇帝的高僧们,就只能来者不拒了。

而此时的“仙人庵”前,却变得冷冷清清,除了被指派看守门户的几名僧人外,竟是再无一人,原因是都回家过年去了,哪还有功夫来此跪拜?

那些守门僧虽说心里不痛快,但腰包却是鼓鼓囊囊的,也只好愁乐交加的呆在这里,受冷风吹。

“京城就是京城,果然不能与乡下比较,这里的空气都带着钱腥味,时候不早了,眼下人们都准备回家过年,客栈停业,上哪里找个落脚之地?世俗间,无奈太多,若是我也有法力,直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怕没地方,就怕你小的找不到……”

林海举目四望,只见所有的客栈都高悬“停业”二字,显然是不打算开工,闭门过个安稳年。

这下可苦坏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们了,有钱没地使,不也是白塔?

自从遇见那位美丽少女之后,林海的心中,却是悄然地萌生出想要修仙的胚芽,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是一个比较想得开的人。

如仙人般驾鹤闲游,是多自在的事?

转了一圈,林海无奈地叹口气,刚欲说话,却是闻得一阵浓烈的酒香,沁人脾肺。

“莫非是哪家酒馆准备开张,大捞一笔不成?这种味道实在是太香,也太熟悉了,怎么有点像村中张大伯家酿造的高粱酒?难道是它……”林海自顾自地低语道。

似乎是为了证实林海心中所想,一道敏捷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完全不像一只兔子该有的双眼中,却是显露类似人类般笑而不语的神情。

“你!你这小家伙,怎么跟到这里来了?”林海像是发现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雪兔,上下打量了几十眼,也没看出端倪来。

他实在无法相信,一只普通的雪兔,竟然也会有这般灵性,太神奇了!

“也罢,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了,在京城里,我们平等,就让你和我做个伴,也不至于太孤单,走吧!”

惊讶之余,林海不忘取出一块大饼,塞到雪兔嘴中,这一路来,这小家伙吃什么,喝什么,肯定是饿坏了吧……

实则不然,一路之上,这只雪兔杀牛宰虎,撕蛇吞胆,简直和过家家似的,会饿着?

天色渐晚,林海决定到庙中投宿一晚,他知道,京城最有名的莫过于“仙人庵”,不过他倒没奢望别人会收留自己住下,只要有个避风港就够了。

京城的深冬,寒冷刺骨。

特别是晚上,一阵北风吹过,仿佛是无数根锋利的钢针,刺得人浑身颤抖,透心般的凉。

多年前,林海便是在书中得知,这座“仙人庵”乃是追忆仙人而建造的,庙宇虽然不算太大,但是香火却从未间断,能留在里边过夜的施主,无不是达官显贵之辈。

据说,当今圣上与一名妃子,就来过此间过夜,从此之后,这仙人庵就再也没有收留过外人,无论你出多高的价钱。

皇上是真龙,他住过的地方,那是“龙宫”,岂是一些凡夫俗子能够相比的?

因此,这个规矩一直延续至今。

林海观望多时,不由得暗自赞叹,庙宇虽然极其普通,可是在心理作用下,林海就觉得这座庙宇十分气派,说不出的好。

哐哐。

来到庙门前,林海轻轻地叩打门环,却是意外地发现,这两对门环竟然是纯金打造,当下颇感惊讶,这仙人庵富裕到了何种地步?

“嘎吱。”声落,门开。

从门中走出一名胖和尚,他上下打量了林海几眼,开口问道:“施主,不知深夜来访,是所谓何事?”

林海满脸堆笑,近前一步,抱拳施礼道:“这位高僧,小生礼过了。小生早闻得庙宇内住着活神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因天色渐晚,正好路过宝庙,但能赏有个避风之处,小生感激不尽!”

说完,林海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有求于人,首先就得拿出好的态度,取得他人欢心,这才是与其说话的资格,不然对方脸一板,如之何,事情必然办砸。

为人处世,林海还是颇有一套的。

果然,只见那位胖和尚欣然接受了这番吹捧,做了个佛礼,笑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虽然我是有些道行,但怎敢称神仙二字,往后不得再提。我也非常有度量,只是庙中有规定,不得收留他人过夜,望施主高升一步,别处寻去罢……”

林海暗自咬牙,这家伙给点阳光就灿烂了,若是身怀绝艺,一拳就打爆他的脑袋,竟然会有这么不通情达理的和尚。

林海再次弯身,陪笑道:“高僧呐,天色已经晚了,小生有心投奔他处,也无照明之物,眼下又是佳节时分,小生不奢求其它,还望高僧行个方便,我可以帮你们看守门户,只要有个避风地,就够了,你看……”

“这……”

那胖和尚大眼一转,旋即双眉紧缩,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语气厚重,道:“施主,这样吧,为了弘扬我佛慈悲之本质,今天破例一回,你就在门口做个“守夜僧”吧,你看如何?”

“好!好!好……”

林海满口应承,跟着他进了仙人庵。

胖和尚指着离门口不远的一张板凳,点点头,道:“喏,就是那里,好好干,我回院中参悟经卷,施主自便。”

说完,转身走了,连头也不回,若是林海仔细倾听,便会发现,那胖和尚哼着小调,别提多逍遥了。

“这仙人庵,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林海观摩多时,发现这仙人庵和其它寺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构造奇特,大雄宝殿前,大香炉,大桌案,贡品满目,。

突然,林海怀中的雪兔跳了下来,一直窜到了大雄宝殿前,林海落后它几步,抬眼一瞧,就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大雄宝殿之中,金碧辉煌,那坐在最中央的居然不是如来佛祖,而是一位身披金衣,相貌潇洒的少年,他手中拿着一部书籍,眼望太空,自有一番王者之气。

向下看,一张红漆大桌之上,贡品是琳琅满目,品种颇为丰富,像什么寿面寿桃寿筋节,龙肝凤髓麒麟臂,色香味俱全。

红的是大樱桃,黄的是大香蕉,黑的是大葡萄,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是汇聚天下美食于一桌,气派十足。

“好大的手笔,这贡品真多,全天下的神仙,恐怕就属这位少年最气派了,如此珍稀佳肴,放置久了,也就坏了,难道一天一换不成?”林海震惊,许多菜名他叫都叫不上来,但是一看那颜色,就知道味道鲜美。

“咕噜噜……”腹中一阵翻腾,林海也是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眼下美食林立,他有心吃,但怕那些僧人责怪,陷入两难……

“嗝……”

雪兔不管那些,甩开腮帮子,往死里造,直至它酒足饭饱之后,摇晃着短尾巴,径直朝那金身少年走去。

全身都被绿光笼罩,妖异万分……

“哼!佛祖会宽恕我的。”心中想着,林海也不再犹豫,直接坐到桌子上,一口酒,一块肉,慢慢品尝。

不得不说,这些菜的味道的确是鲜美可口,而那所谓的龙肝凤髓,只不过是牛肝和猪骨髓罢了,佯装着龙凤之形,味道也就一般般。

林海吃着,自然忽略了雪兔的动作。

突然,轰地一声闷响,金身落地,整个大殿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你终于来了……准备好了吗……接受我们最完美的洗礼吧……哈哈哈!”

林海大吃一惊,不由得联想到《神鬼志异》中的魔头,也是这么诱惑一位少年,然后吸取他的阳元,修炼魔功的。

“你想干什么?”林海大喝道。

“干什么……哈哈哈!当然是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难道我还有其他分身不成?”

“聪明,果然是鸿蒙之物,灵性十足呐,即便是那个家伙,也比不上你呀……多少年了,我们受够了,唯有永生,方才是王道!”那道声音急促地说道:“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的。林海,这是属于你的东西,这篇神功乃是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唯有凭借它,你才能有所作为,方才不负大家的期望,切记切记……”

“一个强者是需要磨练的,而我们,将制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圣人出来。为了确保进度,我们将删除你一些记忆,别怪我们,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我们正在生死关头,唯有你,才能解救得了我们,一切就靠你了,林海!”

林海完全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大喊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书生而已,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关注的,什么圣人,强者我都不明白!我只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若是林海拥有实力,我愿意改变这个现状,即便是背上骂名,也要缔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有志气!鸿蒙归位,五行阴阳,遁入幻境……”

随着这道虚无缥缈的声音落下,林海的整个世界都彻底黑暗下来,无边的黑暗侵蚀着他的内心,一丝不属于人类的狂傲,却在悄然而生……

黑暗中,五道身影盘膝而坐,他们的目光,皆是紧紧盯在林海的身上,一声怒吼,却是穿越过洪荒,传达至这无边黑暗中。

“可恶!你们以为躲在幽暗之界,就能逃脱本帝的追杀?等着……等着君临天下,你们都得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世界泯灭于黑暗,鸿蒙初生,以林海为中心的宇宙,却在演变着惊世骇俗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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