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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索智义仗义假娶叶玉珊

刘素雅动情真爱易子堂

唐子义父母坟墓旁添了一座新的坟头。

叶玉珊和兄弟俩个埋葬了唐子义。

谷仁义端着酒杯对着坟头说:“你放心吧,我和大哥会照顾好玉珊的,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谷仁义跟他拼命。”

听到这,索智义表情复杂,但他还是开口了。“仁义,……跟你说件事儿,我,我要和玉珊成亲。”

谷仁义懵了。他看看索智义,又看看叶玉珊,仿佛不认识这俩人。“你,你,你们俩要成亲?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索智义不知该如何解释。

“二哥,你听我说。”叶玉珊接过话,“二哥,我娘死了,我现在无家可归,秀才公和智义愿意收留我,我无以为报,所以……”

“那你也不用嫁给他呀!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坟头的土还没干呢!”

“子义要是泉下有知,会成全我们的。”索智义不看老二,只看着坟头。

谷仁义一把揪住索智义的衣领,“索智义,你给我说清楚,是玉珊自愿的还是你逼她的,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儿?”

“二哥,是我自愿的。”玉珊眼睛里有泪。

“你给我闭嘴!索智义,你要有种就当着老三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谷仁义两眼通红瞪着索智义。

索智义任凭谷仁义抓着他,毫不反抗,半晌挤出一句话:“仁义,我和玉珊打算等子义头七一过就办喜事,你要愿意的话,就来喝杯喜酒。”

谷仁义挥手一拳把索智义打倒在地,叶玉珊慌忙上前扶起他。索智义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二弟,我不怪你,我现在只能跟你说,你早晚会明白的。”

谷仁义拎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大口灌酒,他仰天长啸,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老三,你听见了吗?你的结义大哥要和你的女人成亲了,哈哈哈,哈哈哈——”

索智义隐忍着,叶玉珊满脸是泪。

谷仁义瞪着索智义和叶玉珊,“我算看明白了,什么结义兄弟,什么山盟海誓,全是狗屁!”谷仁义把酒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走了。

索智义和叶玉珊神色凄惶地踯躅在唐子义坟前。

风吹过山冈,香炉之烟随风飘摇。

心事重重的谷仁义在大街上乱逛,无意中碰到了胖乎乎的佟赛男,他一下子想起佟赛男的哥哥就是那个佟把总,可以让她帮忙求佟把总让自己当兵,他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于是他上前和胖乎乎的佟赛男套起了近乎。佟赛男也是个风趣的人,说起话来挺有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佟赛男就喜欢上谷仁义了。分手时她高兴地答应帮助谷仁义说情。

郁闷的谷仁义这才有了笑容。

唐子义哪能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他在刘家住了有些日子了,身体基本恢复了,闲唠起来才知道,他和刘素雅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素雅比他早了两个时辰,二人便以姐弟相称了。

又过了几日,唐子义坐不住了,他想回亮甲镇,那里虽然没有家,但是有他的兄弟,更主要的是他放不下叶玉珊。兽医刘也没强留,这天早晨兽医刘还为他准备了换的药,唐子义拜别了兽医刘父女,上路了。临走唐子义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大叔,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我本来想求大叔把我留下,我给您干活,以报答您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我明白,大叔见我是枪伤,怕我给您老惹来麻烦,但我向您保证,我不是坏人,所以我只能日后再报大叔大姐的救命之恩了。”

刘素雅与兽医刘尴尬地对视了一下,这易子堂真是聪明过人啊。

唐子义一离开,兽医刘就发现女儿刘素雅的魂被唐子义带走了……

唐子义戴着斗笠走在亮甲镇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一番感慨。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看到了墙上贴的告示上面画着他的头像。他压了压斗笠,迅速走开了。他要找索智义。

唐子义来到索智义家附近,远远地听到唢呐喇叭吹奏的欢快乐曲。望过去,索家门口被布置得一派喜庆,门上一边一个大红喜字,吹鼓手们分列两边,门外聚拢着一群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正纳闷时,就听身边走过的两个人议论:“哎,唐子义那小子刚死了没几天,他相好就和他拜把子大哥成亲办喜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嗨,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当大哥的照顾一下弟妹,人之常情。”“那也不能照顾到自己炕头上呀!”

唐子义如五雷轰顶,目光呆滞,痴痴傻傻地望着索智义家的院子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院子里响起一片喧嚣,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从屋里出来,唐子义一眼看见了叶玉珊!叶玉珊和索智义披红挂绿,接受着宾客们的掌声和祝福。

唐子义有些恍惚了,远远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的大哥在拜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唐子义感到天旋地转起来,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感觉到阳光前所未有的刺眼,看不清身边人们的脸。好一会儿,唐子义才转过身,两脚像坠了铅迈不动步。

忽然一只手拍了拍唐子义肩膀,唐子义醒过神来,那人将唐子义拽到旁边的小胡同里。一队官兵迎面走来他竟然视若无睹,官兵们走过后,唐子义这才看清来人是小武子。

“你果然还活着。大当家的说你没那么容易死,派我下山打探一下,我正想到索家问问……没想到……”

唐子义还没回过神,眼睛木木的。

“跟我上山吧,大当家挺惦记你的。你看你现在的处境,这官府的告示还在墙上贴着呢,你露面就是个死,叶玉珊跟索智义又那什么……不说了,跟我上山吧!大当家的真的挺想念你。”

“替我谢谢大当家的。”唐子义转身离开了。

小武子无奈地望着唐子义的背影叹了口气。

唐子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要上哪里去,他沿着当初自己和玉珊逃跑的路迷迷糊糊地走着,几天后竟然下意识地走到了兽医庄门口,唐子义犹豫了一下没去敲门,靠在门上睡了过去。刘素雅拎着水桶开门打水,第二次发现了唐子义,就这样,唐子义再次回到了兽医刘的家。

这一次唐子义向刘家父女说了自己的身世。“我是打猎的,上次半路遇上了土匪,所以受了伤。我想了一天了,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还吃了您的饭,我身上也没钱,只好回来给您干活儿吧!多会儿我把欠您的还净了,您说话,我走……”虽然也是编的,但也是无奈,为的就是能留下来有个栖身之地,也正好报答刘家父女的救命之恩。

兽医刘笑了,“那,你就在我这儿干点零活儿,赚顿饭吃怎么样?”他心中也有打算。

“谢谢大叔!”

刘素雅心里偷偷地乐了。

从那天起,挑水、劈柴的活儿都是唐子义的了,有空他还会去野外下套子捕几只兔子回来,刘家的饭桌上不但多了佳肴,更多了笑声。

这天吃晚饭时,唐子义还在院里忙着收拾,素雅想叫他吃饭,兽医刘说:“不用管他。”他吃着唐子义打来的兔肉,有滋有味地喝了口酒,看了一眼女儿开口了:“丫头,易子堂在我家又待上十多天了,你看这小子怎么样?”

“挺好。勤快,眼睛里有活儿。不挑肥不拣瘦的,是个老实人。”

“你说的都对,还有一点好处最要紧。我也人过五十过五了,还多几年活头?身前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哪天我一蹬腿闭眼走了,抛下你怎么办?他无亲无故,又没有家,光棍一条,正好招他当养老女婿。”兽医刘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爸,你说什么呢!”

“你不愿意呀?那,明天我就赶他走!”兽医刘看透了女儿的心。

刘素雅急了,“哎,别赶他走啊!他不是说了么,无亲无故的,你让他去哪儿?”

兽医刘哈哈大笑起来。

刘素雅心里早对唐子义有了感情,爹这样一说她心里自然高兴。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更让她对唐子义增加了好感。早上她提着水桶到井台打水,刚把水桶挂在辘轳上,一只手便按住了辘轳,原来是给她提过亲的邹鲁生,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刘素雅本来就厌恶这个大鼻涕,马上就火了。

“你要干吗?”

“我叔叔都向你爹提过亲了,大白梨配大鼻涕,正对,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你不知道?”

刘素雅烦了,“把手拿开,我还提水呢。”

不想邹鲁生不死心,抢过水桶就拎,刘素雅不让拎,两个人正拉扯着,碰巧被打猎回来的唐子义远远地看见了,他扯出腰里的甩石头绳子,捡起了块石头,手一扬,缠绕着甩石绳的石头一下子击中邹鲁生。邹鲁生捂着流血的脑袋大叫起来,看着提着两只野兔走过来的唐子义:“你是谁呀?”

“我是她弟弟!”

“兽医刘没儿子呀,你啥时候多一弟弟?”邹鲁生看着刘素雅。

“关你屁事!”刘素雅骂。

“你咋骂人呢,这多让我小舅子笑话……”邹鲁生并不生气。

唐子义急了,“谁他妈是你小舅子!”上去就是一拳。

“臭小子你敢对你姐夫动手!来啊,再狠点,你姐夫我痒!”邹鲁生并没还手,他自知也不是对手。

唐子义又是一脚。这时兽医刘和邹老板赶过来了,“谁让你动手打人的!”兽医刘先发了话。

邹鲁生爬起来,“叔,我正跟我媳妇说话呢,这小子就咔嚓一下子把我……”

“你个不懂事的孩子,人家应你的亲事了?”邹老板责怪着。又冲兽医刘:“对不住,对不住,我侄子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兽医刘脸上挂不住了,生气地冲着唐子义说:“我跟你说过,在我这里干活,得守我这儿的规矩,你生性好斗,野性难改,我不再留你,回去收拾东西,走!”

“爹,子堂他是帮我……”刘素雅赶紧解释。

兽医刘一瞪,刘素雅不说话了。

但素雅也不死心,她太喜欢唐子义了,她不能放他走。晚上吃饭时她劝爹:“爹,您自己说,子堂自打来了之后,是不是省心多了,大力气活您也不用干了,时不时咱家也能吃上个肉了,您真把子堂赶走了,往后谁帮你劈柴火挑水?谁给您套兔子去……”

“可他野性难改……”

“你不是能熬鹰吗?还收拾不了他?”

兽医刘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唐子义,女儿的意思是让他收徒弟,他想了想也有道理,叫上女儿一起来到院里,“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因为我生性好斗,你怕我日后总是惹是生非。大叔,您放心,我今后决不再惹是生非。”

“嗯,知道错了就好。易子堂,愿意不愿意跟我学兽医呀?”

唐子义一愣,“我……当然愿意,不过,我笨,怕学不好。”

“你不学怎么知道?我爸爸可从来没收过徒弟。”刘素雅忙给他递眼神。

聪明的唐子义立刻给兽医刘磕起了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兽医刘开怀大笑,“看你打架的样子,你是不是练过功夫?”

“啊,小时候我跟一个化缘的和尚学过少林拳。”

“三脚猫。我帮你规拢规拢吧。”

唐子义大喜过望,从此有了教他两门手艺的师傅。以后的日子里唐子义不仅学会了给牲口看病,武艺也大长,素雅每次看着他,眼里都是柔情无限。但她不知道唐子义的心仍然装着亮甲镇那个叫叶玉珊的女人。

叶玉珊在索家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天一凉索智义就把那张虎皮给她铺上了,那是他第一次见老虎,说是三个人打的,其实就是子义一个人打的,他们仨里头别看子义最小,可数他最勇敢,索智义很是感慨。

“子义天不怕地不怕,也是因为这个害了他,丢了性命。”叶玉珊摩挲着虎皮,不忍撒手。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她自己给未来的孩子做了衣服,索智义还给孩子做了把弓箭,唐子义在世的时候喜欢射箭,他想他的孩子将来也一定喜欢。

叶玉珊心里充满了感动。

春去秋来,枝叶枯黄。叶玉珊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有时会痴痴地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她的心里仍然装着唐子义。而索智义也努力在尽着一个丈夫应该尽的义务,他给叶玉珊煲汤,扶着她在院里散步……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沉寂的夜空,叶玉珊生产了。

接生婆从里屋出来,“恭喜秀才公,贺喜秀才公!您儿媳妇给您添了个大胖孙子!”

秀才公立即从怀里掏出红包塞给接生婆:“一点小意思,您辛苦了。”索智义满脸兴奋,而索庆惠却表情复杂,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啊。尽管这样,索家仍然无微不至地照顾月子里的叶玉珊,不但专门请了月嫂,索庆惠还让索智义去药房给玉珊开了几服生化汤,用黄酒煎煮了,每日一剂给玉珊喝。连月嫂都夸秀才公心真细,摊上这样的公公可真是福气。叶玉珊心里也充满欣慰。

听说索家得了孙子,乡绅们也前来祝贺,索家中堂桌上摆满了红绸包扎的贺礼,大家都来恭喜秀才公,索家三代单传,后继有人,实乃可喜可贺呀!一个乡绅还说:“我刚才听闻公子哭声嘹亮,底气十足,将来必定大展宏图,索家必定是风生水起。”

索庆惠强颜欢笑,内心复杂,送走了乡绅,看着那些贺礼却高兴不起来。

叶玉珊也心事重重,孩子睡在摇篮里,摇篮用吊绳悬于房梁上,恰好垂到叶玉珊身边,叶玉珊半躺着,轻轻晃动摇篮。她看着摇篮里的婴孩,想到唐子义,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索智义端着生化汤进屋,他看到了叶玉珊脸上的泪水,慌忙把碗放下,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玉珊,你现在可不能哭,对身体不好。”

索庆惠闻声进来,叶玉珊努力笑了笑,“没事,我……我可能太高兴了……阿玛,您来得正好,孩子还没有名字,您给取个名字吧?”

“哦,这些日子光顾着高兴了,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索庆惠踱着步,沉吟道,“鸿儒……怎么样?”

“鸿儒……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玉珊,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索智义挺满意。

“好!就叫鸿儒,索鸿儒。”玉珊幸福极了。

河湾镇的马突然都生病了。

兽医刘忙得脚打后脑勺,素雅也被父亲指使得团团转,唯有唐子义坐在东间的一张条凳上,竟有几分得意地晃动着两条腿:“怎么样?今天的生意不错吧?”

刘素雅一边抓药一边说:“咱们的生意好了,赶脚的人生意可惨了。”

一连半个月,兽医庄的生意都很红火,只是兽医刘有些奇怪,所有的马匹怎么会得同样的病症呢?

还是邹鲁生跑来揭开了这个谜:唐子义在客栈赶脚人的马料里下了巴豆!

在兽医刘的逼问下唐子义承认了,原来他看前些天生意不好,师父挺发愁的,就偷偷地做了手脚,他还以为有功呢。

刘素雅气得说不出话。

“素雅,看看还有多少钱,把药钱加倍给那些车老板们送回去,再看看人家还有多少损失,我们全都包赔。还要跟人家好好道歉,求人家原谅。”兽医刘已经气得直抖,他对唐子义一挥手:“你给我走!你不配做我的徒弟,不配做人!”他上前抓住唐子义的领子把他拉出大门。

唐子义爬起来拍门,他不明白师父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师父!”

“不许给他开门!”兽医刘喝住了女儿。

唐子义坐在门口的地上想了一天,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没有离开河湾镇,傍晚,他来到大车店院子中央,跪了下来。

“各位车老板!你们出来看哪!你们的马匹病了,是我下的巴豆!”

大车店的邹老板听了一怔,走出账房。越来越多的人出来看唐子义。

唐子义泪流满面地说:“我不是人,我他妈混蛋!我差点饿死的时候,师父收留了我。我本应该学好手艺,将来孝敬他老人家。可我反倒动了歪心思!半夜三更借着尿道儿跑你们大车店来,给你们的牲口喂了巴豆。害得你们的马得了泄病。我以为这样是报答师父,不料想却毁了师父一世的英名啊!我求你们不要怪我师父,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也更对不起我的师父!我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我求求你们打死我吧!来呀,来打呀!打死我!我求你们啦!”

“原来是你害得我们走不了?好,我成全你!”一个车老板提着鞭子就要抽唐子义。

“打死他不偿命么?”“对呀,这小子使的是苦肉计呀!来,小子,你不是要死么?我这有鞭子,你自己来嘛!给,拿着,拿着!”有人把鞭子递给唐子义。

唐子义站了起来,郑重地接过鞭子,他抡起鞭子,在空中绕了个花,然后一声脆响,鞭子抽在自己的背上,他疼得大叫一声,一道血印透过衣裳。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邹鲁生一愣。

唐子义又一鞭子打在背上,他又惨叫一声。背上又出了一道血印。

邹老板跑过来,“行了行了!别打了!”

唐子义咬着牙说:“不,我恩将仇报,对不起我师父,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又一鞭子抽下,“我不该活在世上!”又是一鞭子。

给他鞭子的车老板上前要抢他的鞭子,却被鞭子扫上,他后退的工夫,唐子义又抽了自己一鞭子,他又是一声惨叫。邹鲁生看傻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想马上跑去给刘素雅送信。

刘素雅闻信赶过来,看见了这一幕,她心疼地跑上前去抢过他手中的鞭子。“各位大哥,我爸爸让我来是向你们道歉的。他说他对徒弟管教不严,理应受罚,他愿意加倍退赔你们的药费。再看看给你们造成多少损失,你们报个数,我爸爸说了,一概由我们承担,他准备把兽医庄卖了赔偿你们,总之,不能让你们受半点损失!我替我爸爸给你们鞠躬谢罪了!”

唐子义无地自容,他害了师父,自己是个穷光蛋,只有以命相抵了。他忽地站起来,飞身朝石槽子一头撞去,众人惊呆了,慌忙中刘素雅出手推了他一下,唐子义撞偏了,但头还是撞到了地上,立时血流满面。

“子堂!”素雅叫着,“快抬我家去!”

车老板们抬着门板上的唐子义飞快地随着刘素雅往兽医庄跑。一进门刘素雅就跪下了:“爹,你救救他吧!你不是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么?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你就救救他吧!”刘素雅哭了。

车老板们也七嘴八舌地求情:“兽医刘,这小子是真心改过了!你救救他吧!”邹老板也说情。

兽医刘看着唐子义一跺脚:“唉!你就是我躲不开的冤家呀!”

唐子义再次被兽医刘救了下来,在昏迷中他嘴里一直在喊着几个人的名字:玉珊、索智义、谷仁义。刘素雅日夜守在炕前,唐子义在叫喊时抓住她的手不放,喊的却是玉珊,刘素雅也不吭声。

“松手啊!”这会儿她实在被抓疼了。

唐子义猛地睁开眼,松开了刘素雅的手,刘素雅的手都淤血了。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自打我们家第一次救你的时候,你就喊着这三个人名。白天你跟正常人一样,可是一到夜里,你就喊着这几个人。索智义是谁?谷仁义又是谁?”刘素雅追问。

“他们是我兄弟!”

“那玉珊是谁?”

“是,是我娘。”唐子义满眼是泪。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

索智义对孩子是喜欢有加,有事没事老爱凑到摇篮边,嘴里念念有词:“鸿儒乖,不哭啊,阿玛给你唱个歌……羞羞,把脸抠,抠个壕壕种豆豆;羞羞,把脸抠,埋脸躲进怀里头;羞羞,把脸抠,你说浪浪他伸手……”每次叶玉珊抬头都能看到索智义憨态可掬、小心翼翼哄孩子的样子,这样子令叶玉珊看得出神,她发现了索智义过去从未流露过的神情,但也从索智义的歌声中听到了一丝酸楚……

索庆惠的心事却越来越重。这天他把儿子叫到了院子里,话没出口先叹了口气:“智义,看到鸿儒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阿玛,您有话不妨直说。”

叶玉珊拿着需要换洗的尿片轻声静气地来到外屋,听到院子里传来索氏父子的谈话声,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索庆惠放低了声音。“我的确喜欢鸿儒这孩子,可说到底,他毕竟是子义的儿子,不是我们索家的血脉,我们索家三代单传,总不能到了你这一代断了香火,如果没有玉珊的事情,本来我是打算给你说一门亲事的,可现在……要不然,给你纳个二房?你看如何?”索庆惠征求儿子的意见。

索智义提高了声音:“阿玛!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才多大啊就娶二房,还不让外人笑话死,不行不行。”

“我知道你不情愿,可是,这事总得解决啊!唉,你都这么大了,咱们镇上这么多姑娘就没有你能看上的?”

索智义沉默了。

“要不我先给你物色着?”索庆惠试探着问儿子。

“阿玛,以后再说吧。”

索庆惠叹了口气,“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阿玛这么大年纪了,你得让阿玛临死前看到索家后继有人啊。”

叶玉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谈话,心有所动,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

索智义考了朝廷保送的日本东京陆军军官学校,准备去日本留学,秀才公心里高兴但也提醒儿子,好男儿要胸怀家国天下,可家事也要处理好。一旦考上了,就可能要离家很久,终身大事怎么办?秀才公索庆惠的想法是让儿子娶叶玉珊。在他看来玉珊是个好姑娘,虽然她对子义有情有义,但子义毕竟不在了,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吧?他的想法是说,如果儿子对她有意的话,自己就帮忙从中撮合一下。

索智义觉得不大合适,他与子义是结义兄弟,收留玉珊母子是为了兄弟情义。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孤男她是寡女,我看你们就挺般配的。这样做又不是害她,如果你们都愿意,这就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玉珊母子这辈子就真有了好的归宿了。”

索智义无语了。他喜欢玉珊,而且父亲说得也有道理。

秀才公见儿子默认了,就同玉珊谈了自己的想法,问玉珊对儿子的印象。

“大哥为人忠厚,心思细密,又体贴,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啊。”玉珊奇怪伯伯怎么说起了这个。

“玉珊,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如果让智义照顾你和鸿儒一辈子,你愿不愿意?你看,子义已经不在了,你还这么年轻,不能这么守一辈子啊!总得有个真正的丈夫来照顾你跟孩子啊,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嫌智义愚钝,今后你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吧。”

叶玉珊低头沉默了。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玉珊,这事你也别为难,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咱们还和以前一样。”索庆惠尴尬地走出了房间。

这期间谷仁义与佟赛男订婚了,佟永功答应招谷仁义入伍当兵,不日出征。索智义和玉珊的事却一直搁了下来。

很快,索智义的录取通知到了,他考上了朝廷保送日本东京陆军军官学校,半个月之后就要走了。索智义想到从此和叶玉珊远隔重洋,往返艰难,再见面可能要两年之后了。为了让玉珊有个更好的归宿,他拿出了一封休书。

“玉珊,你别误会,我不是往外推你,毕竟我们是假结婚,如果有一天,你想再嫁他人,有这个能证明你是自由之身,但我永远都是你大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娘家。”索智义看了看孩子,忍不住在额头亲了一下。

叶玉珊一下一下地撕着休书,索智义愣了。叶玉珊把撕完的休书塞到了索智义的衣兜里,柔声说道:“大哥,你娶我吧……”

半月以后,一家人送索智义去了日本,叶玉珊已经是他真正的妻子了。

兽医刘不幸中风,唐子义成了兽医庄的当家大夫,因为他的聪明好学加上努力,兽医庄的生意也一直挺好。

这一段一直有三三两两的难民背包罗伞地从门前路过,人们就知道又是哪里在打仗了。

这天正午,一队兵士簇拥着一个将领骑马走进了镇子,吸引了唐子义的目光。

素雅看着他开玩笑:“哎,你准备给它们下巴豆啊?那就别指望了,人家骑的都是军马,个个膘肥体壮。”

唐子义不理素雅,盯住队伍看,就见马队中有一个人兜马回来,朝他们这里走来,“唐子义……老三?是老三吗?!”谷仁义跳下马,瞪着唐子义。

唐子义呆呆地说不出话,半晌才挤出一句:“二哥,是我!”

“你他妈还活着呀!看样子还活得挺滋润,你,你……你。”谷仁义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素雅惊诧地看着唐子义。

“姐,这是我结义兄弟,谷仁义。”唐子义拉过谷仁义。

谷仁义挺奇怪,既然没死,干吗不回亮甲镇?三年呀!河湾镇离亮甲镇这么近,干吗不回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都找疯了!你倒是说话呀!”他看了一眼素雅,“这是我弟妹?”

“不,是我师傅的女儿。二哥,一言难尽啊。”

刘素雅看着唐子义,满脸都是伤心和疑惑。

小酒店里,兄弟两个讲了各自分别后的境遇。

谷仁义喝了一口酒,“你那儿尸骨未寒,他们这儿敲锣打鼓办上喜事了,这叫丧尽天伦!”谷仁义气得拍桌子,周围顾客纷纷扭过头来看他俩。

唐子义劝二哥别生气,这件事儿他早就想通了,他知道大哥心里一直喜欢玉珊,玉珊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确实需要人照顾,而且他已经死了,她跟大哥结婚,或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可,可也太快了点,你才死了几天呀!这老大也太不地道了,这是乘人之危呀!”

“大哥可能是想尽快让玉珊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当初我被杜三枪抓到步云山,大哥和玉珊都曾经拿命来救我,二哥,不管大哥和玉珊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我都不想再追究了。”

谷仁义叹了口气,队伍正好要回亮甲镇,他让子义跟他回去一趟,不为别的,给爹妈扫扫墓。

“你自个儿再给自个儿烧两炷香得了,哈哈哈……”

唐子义苦苦地笑了。

当天晚上,唐子义向刘家父女如实地讲了自己的经历。

“事情就是这样。我是为了躲避官府和仇家的追杀,所以才把我的名字倒了过来。我没有欺骗师父和姐姐的意思,真的!现在,仇家已经远去奉天了,我也不必隐姓埋名了。我还是唐子义,不是易子堂。”

兽医刘点点头,他相信子义的话,隐姓埋名情有可原啊。刘素雅也不是不相信子义说的话,只是他不应该瞒自己,白瞎了一片真心。她抹着眼泪看一眼唐子义,走了出去。

“唐子义,你看不出来素雅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跟素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多大的缘分!辽河虽然不是天河,可要是你不遭到仇家追杀,也不会跑到我们河湾镇来,这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唐子义不安地动了动。

“怎么?你家里从小就给你订过娃娃亲?还是你自己曾经同哪个姑娘私定过终身?还是你觉得素雅不中你的意?”

唐子义站起来:“不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子义,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明天死了也不算夭折了。我呀,就素雅这么一个心思了。要是你愿意,就跟素雅一起在我的面前磕个头,就算定亲了。”

“师父,您,您让我再想想。”

“当然可以。我可不是逼婚,你要是真对素雅不中意,强扭的瓜也不甜,你可别勉强。让素雅帮你收拾一下,你明天就回亮甲镇去给你爹娘上坟,什么事也大不过一个孝字!明天你就过辽河。”

唐子义感动极了。

谷仁义为了让唐子义顺利地回亮甲镇,特意使了个小计,在佟把总最心爱的马嘴里塞了个牙签,让马无法吃草,然后又请来唐子义,把秘密告诉了他,唐子义一边骂二哥缺德一边拔出了牙签,治好了“马病”。佟把总一高兴,答应了谷仁义的请求,还为唐子义配了一匹马,让他随队伍一起回亮甲镇。

唐子义走时兽医刘再三叮嘱,和素雅的事儿要再合计合计,觉得合适,就回来,要是觉得不合也不会怪他,“不过,子义,你就不要回来了!”

唐子义欲言又止,拔腿往外就走,刘素雅想送,被兽医刘叫住了,他没有回头就跑了出去。

刘素雅的眼泪下来了。

唐子义这次离开,刘素雅心里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她每天如同丢了魂一样。兽医刘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把女儿叫到了炕前,叹了口气:“爸爸不糊涂。本来,我收留唐子义,就是想招他为养老女婿的。可是——这人心是最难测的了。他这几年老老实实地在我们家,学艺行医,养家效力,为什么?他是因为被仇人追杀,无家可归。现在他知道他的仇人威胁不到他了,他想回去到父母的坟前尽孝,就想落叶归根了,这也不能算是坏良心,是此一时彼一时嘛。以往的那一篇该翻过去就翻过去吧!你就别指望他回来了。”

刘素雅泪水夺眶而出,她捂住嘴跑回自己的西间,扑在炕上号啕大哭。

唐子义骑马随着谷仁义回到亮甲镇,看着眼前的景物,以往的人和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想得最多的还是在步云山囚牢里和叶玉珊度过的那个最美好的夜晚,叶玉珊的话仍然清晰地响在耳边:“子义,我明白你是想明媒正娶我。子义,要是真的没人送赎金来,那今天就是咱俩的最后一天了。这次落到土匪手里,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咱俩想一生一世在一起吗?那今天我就在这儿过了门儿,咱俩就在这儿拜了天地。我就是你的人了,明天以后做鬼也值了,咱俩再也不会分开……”

唐子义眼光闪烁,眼前的景物竟有些模糊了……他和谷仁义向父母墓地走去。

这一天正是他自己的祭日。

叶玉珊已经怀上了索智义的孩子,索庆惠惊喜万分,当下就写信告诉了智义,老索家终于后继有人了!他每天都扳着手指头算日子,准备给孙子准备满月酒、抓周的百岁酒、还有成人酒、结亲酒……索庆惠心里就是个高兴。但善良的索老先生并没忘记唐子义,在唐子义祭日抱着一坛子贴着“喜”字的酒递给玉珊说:“这是你和索智义办婚事的时候,我专门留下的,带给子义尝尝吧。”

此时,唐子义父母和唐子义坟前整齐地码放着贡品,叶玉珊带着儿子来了。索庆惠牵着鸿儒站在旁边,叶玉珊点上香,倒了酒,她用扫帚拂去唐子义墓碑上的尘土,往坟头洒了一杯酒,刚要起身,听到身后有响动,一回头,谷仁义和唐子义就站在身后。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风飒飒。

叶玉珊死死地盯着唐子义以为是在做梦。索庆惠看看墓碑,看看唐子义,“子义……是你吗?”

唐子义说不出话。

“秀才公,是唐子义这臭小子,他还活着。”谷仁义走上前来。

“子义……这三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你大哥前些日子刚去日本,你没死怎么不回来呢?你就是人回不来也捎个信呀。”索庆惠声音颤抖着。

“是子义不对,害大家着了这么多急,还帮子义立碑修墓,帮着打理父母的坟,子义在这儿一并谢过了。”唐子义冲索庆惠深深鞠了一躬。

“智义去日本留学了,刚走没几天,你要早点回来,你们兄弟还能见一面,不过现在……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秀才公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索鸿儒跑上来好奇地端详这两个陌生的叔叔,谷仁义以为是大哥的孩子。索庆惠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一直沉默的叶玉珊醒过神来:“是你大哥的孩子,叫鸿儒,索鸿儒,鸿儒,叫二叔,三叔。”

唐子义冲叶玉珊抱拳:“玉珊……”

叶玉珊牙一咬:“叫大嫂!”

唐子义也咬着牙:“好,大嫂!”

“等等,小叔子头一次见大嫂得行大礼吧!”叶玉珊不依不饶。

唐子义也不说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叶玉珊面前。他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连三个,额头上沾了一层土,渗出鲜血,他强忍着泪水。

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矗立在荒凉的墓地里。叶玉珊神色肃穆,平静得近乎冷酷……

月亮升起来了,索家的老人和孩子已经睡熟,叶玉珊伏案写信。

“智义,见字如面,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结拜兄弟唐子义还活着,他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猜你心中想必会有所担忧。虽然当初我们结婚是为了子义,但是这三年来,索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早已经是索家的人,我不会离开索家,除非有一天,你认为我不配再做索家的儿媳。智义,关于鸿儒,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他一直留在我身边,并且能在一个双亲健全的家庭里幸福地成长,因此,既然我是索家的儿媳,那么鸿儒必须是索家的孩子。这就意味着我们从此不能跟任何人说,当初我们是为了子义而假结婚,这可能会让你我永远背负薄情寡义的骂名。智义,我知道你一定会想这会不会对子义太不公平,但是如果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子义,只会给他平添更多的痛苦。智义,当初我们假结婚是为了鸿儒的幸福,现在这么做,还是为了鸿儒的幸福,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最后,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妻,玉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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