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狙倒是很乐意似的,不多时还派了御医过来给无忧瞧病。
未时刚过司城祁月就被皇上传召去了,留下无忧和司城冰在一起玩。
无忧陪着玩了一个时辰的斗地主,一时间祥云宫中笑语声一片。
睡了一早上,又睡了一下午,日子倒是惬意的很,无忧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扑克一扔,“好累!我不玩了,换人!”
司城冰不依,“不行!我就喜欢和无忧姐姐玩!”
无忧起身揉着脖子笑道,“那中场休息一刻钟!”,说着便向殿外走去。
“无忧姐姐去哪啊!”司城冰在身后叫道。
“透气!”无忧大吼一声,便跑出殿门去了,小姑奶奶,玩一天都不带累的!
午后阳光明媚,整个皇宫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鸟语花香,不远处一片樱花正盛开着,一片美轮美奂的景象,处处精致,处处尊贵,不似夜间的黑暗。
无忧眯眼远眺,却被红色的宫墙挡尽视线,只看到宫墙外高大的树木伸出的枝枝丫丫,仰头看天,也只看见四四方方的一块,这个精致的令人惊叹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金色的外表掩饰着肮脏的内在,白日奢华尊贵,夜晚就龌龊无比,世间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地方么?
忽然想起司城祁月昨夜和她说过的话,无数个夜晚一个幼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的数着地上方正的青石,一块块一处处,连那里有裂纹,哪里颜色不同都那么清楚!
心,无端的又揪痛了一下。
无忧长出一口气,那么小的人儿,他到底受过多少罪,白眼,讽刺,馊饭,在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吧……
忽然想起上次二人在野外烤叫花鸡吃的那一幕,无忧心里一热,也许她没有赶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身旁,可是,现在她也能给他做点什么不是么?
想着,便向一旁的小厨房走去。
这个时间点小厨房中已经开始准备下午的饭食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因为公主身边的翠儿吩咐了,今个战王和战王妃要在祥云宫用膳,让多加几个菜式。
“小路子去把这鸡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连材料都没准备好,是不想要脑袋了么?翠儿姑姑说了,中午钟姑娘吃的不多,让下午多做几个菜式,你们都没听见么?”
一个三十多岁的姑姑皱着眉大声训斥着,一双眼睛看起来颇为凌厉。
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躬着身子小跑着过来,拎起一只鸡就要出去,那姑姑大喝一声,“你是猪吗?一只鸡怎么可能会够!赶紧把这三只都拿去!”
那下太监浑身一缩,看起来很害怕这姑姑似的,低头哈腰拿着鸡快速的跑了出去,那姑姑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怎么就安排到厨房来了!平白给人添乱!”
然后又抬眼看了看正在忙碌的众人,大声道,“都手脚麻利些!”
“是!方姑姑!”众人齐声应了声,都忙着手中的活计。
方姑姑这才满意的走到门口,看了看时辰,离饭时还有点时间,翻身又走进厨房中去,众人都不过是给她打打下手,真正最后的料理还是得她来。
她三十七岁就混到了小厨房掌事姑姑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祖上是宫中的御厨,她虽然没有得到全部的真传可是手艺也相当不错,祖上高老还乡后按照规矩她必须进宫为奴,因为会做菜,就被分到祥云宫来照看公主饮食了。
这一看便是十几年。
方姑姑低叹一声,想起她十几年前爱慕的男子,此时只怕早已娶妻生子了,而她却终日在这里做着这些杂事,只怕要到终老了。
正准备看看众人都做的怎么样了,就听“咣当。”一声响,是瓷器打破的声音,眼神一凛,急忙向里面走去。
一个小宫女正惊恐的看着双手,似乎想不通怎么她就这么不小心把东西打破了?!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把专门给公主准备的神仙玉女汤打碎了!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皇上特意赏的,公主中午没食用留着晚上和王妃一起用的?”方姑姑一见地上的东西顿时惊呼出声。
竟然是皇上一大早派人送来的御膳!可真是够倒霉的!
那宫女一惊,立刻跪了下来,“姑姑饶命!姑姑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端的时候只觉手上滑腻无比,一个没抓稳就摔了!”
“不是故意的可是已经碎了!待会公主要是要用,你说我可怎么交代!你可真是害死人呢!”方姑姑气的脸色发青,怒道。
那宫女惊悚的磕了两个头,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求姑姑大发慈悲不要将小的交出去!求姑姑!”
方姑姑铁青着脸,看着地上的一滩子,恨不得上前两巴掌把那宫女扇死,“你说你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公主问起来本姑姑要怎么回答?不说你打了,难道说本姑姑喝了不成?!”
那宫女一听,顿时一呆。
无忧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这混乱的一幕,一屋子人都围在小厨房后面,不知在看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掌事的在吗?”无忧挑眉出声唤道。
众人一听有人声,都回身去看,大家都是只听过无忧的大名,却都没见过本人长什么样子,方姑姑皱眉过去道,“我是这里的掌事姑姑,不知道姑娘是谁,到小厨房来做什么?”
无忧微微一笑,“我想做点东西吃,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下厨房?”
方姑姑一听,本来打碎了公主的神仙玉女汤就没法交代,这会子还来个到小厨房借用地方的,不由更是心烦,皱了皱眉,脸上已有几分不耐烦,“姑娘若是想弄点吃的,看这里有现成的不如拿去就好,我们正在给公主准备晚膳,只怕不方便,何况厨房重地,只怕也不方便借给姑娘,姑娘还是请便吧。”
说着转身看见大家都盯着她看着,不由怒从心起,“都看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