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抓起桌子上那一块被弄的脏兮兮的料子,心里有些烦闷,强压下那股烦闷劲伸手将那布料抖开,好些地方都已经破败不堪了,眼看是用不成了。
无忧长叹一声,看向新荷道,“新荷姑娘,不知你们这里可有和这面料相仿的布料?”
新荷皱眉,“倪光锦极为罕见,我们针翠芳中并没有这样华贵的料子。”
闻言司城祁月和白定睿都皱起眉头,这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都怪那个若灵公主!根本就是存心找事!”小桃儿愤恨的说道。
无忧皱了皱眉,一摆手制止了桃儿的话,仔细的思索起来,半晌后忽然笑道“新荷姑娘,不知道你们这里可有纱料?”
新荷想了想笑道,“纱料是平日里必不可少的东西,倒是有的,不知道姑娘是准备……?”
无忧神秘的一笑,“你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纱料,然后协助我下,我要将这个喜服做成全天野最美的喜服!走吧!”
说着拿起桌上的喜服,拉了新荷就去了后堂。
待得无忧和新荷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司城祁月正和白定睿喝茶叙话,原本都很忙的两个人今日竟奇异的都不忙了,竟然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喝茶聊天,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一见步出竹门笑脸盈盈的无忧,顿时呆立当场。只见女子一袭大红嫁衣,宽大领口上缀浣纱重重,广袖飘飘,上绣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袖边裹金银丝细小百合,鲜艳无比。裙摆上绣织彩百花飞蝶,又用金丝勾出大朵祥云,原本被撕掉的那一块,被无忧用同色料补了上去,重重叠叠的缀着数层细沙,好似海浪般一层层跌宕出去,拖地一米左右,一走动好似一尾跌宕的红云左右漂浮,又似一尾鱼尾左右摆荡。
女子领口微敞,青丝垂肩,若隐若现的锁骨显得扑朔迷离,脸上噙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角飞扬一片美眸璀璨,比天上繁星还要闪亮夺目!
无忧竟是将现代礼服的概念代入了其中!
“这是我开了这么久的绣房见过最美的一件喜服了,钟姑娘钟灵毓秀,对衣饰竟然能有这等创意,实在是让新荷佩服!”新荷跟着无忧身旁一脸惊叹道,看向无忧的眼中满是赞叹和毫不掩饰的赞赏。
原以为这喜服就这样报废了,心底还是比较惋惜的,那样好的衣料,那样精细的绣工!
无忧拉着她去改建衣服时她原本是没报什么特别的希望的,不想无忧竟然能用一匹浣纱将喜服重造!而且她交给她的那个印染的工艺,只是想想就让她热血沸腾!
“怎么样!我的新产品!”无忧笑嘻嘻的走到司城祁月眼前,一脸笑意的拉起裙摆行了个标准的英式礼仪。
“你真是本王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本王何其有幸!”司城祁月漆黑晶亮的眸子堪比夜间最闪耀的星辰,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伸手将她耳旁有丝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一脸温柔的宠溺。
“是啊!你小子挖到宝了!”无忧嘻嘻一笑,臭屁的说道,然后对小桃儿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小姐我是不是可以再也不用自己做喜服了?!”
小桃儿呆呆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小姐真的是太美了!
漆黑的夜空好似一块低垂的夜幕,遮住漫天星辉,皇宫经过一日的喧嚣慢慢沉寂下来,掌灯的宫人已经开始掌灯,凤翔宫中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嚎哭声。
“母后!我一定要那个贱人死!我一定要那个贱人死!”
司城雅琳扑在李婉宁的脚下,两边脸颊通红,隐隐可见上面发白的指印。
“母后!您看看,我的脸就被那个贱人毁了!”司城雅琳紧紧抓住李婉宁的裙摆,仰起头将脸颊凑过去几分,大声嚎哭着。
“她不过小小一个臣女已经如此猖狂,若是真的和司城祁月连成一气,岂不是更不得了!”司城雅琳怒吼道,“不对!她现在已经和司城祁月沆瀣一气了!我本来是可以治她的罪的,都是最后司城祁月出面圆场!他们一唱一和欺负女儿!”
司城雅琳擦一把泪水,“我是母后的孩儿,太子的妹妹,天野最尊贵的公主!他们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欺负我,这分明就是没把母后和皇兄放在眼里!今日她有本事打我,明日岂不是敢欺负到母后头上来了么?”
李婉宁一脸阴狠,看着司城雅琳红肿的脸只觉心中怒气上涌,猛的一挥手,“啪——”的一声将一杯热茶狠狠的掼在地上!
顿时瓷片四处纷飞,茶水溢的到处都是。
一旁随侍的宫女浑身一颤,原本缩着的身子忍不住又瑟缩了下,恨不得将头埋进怀里。
李婉宁身旁的贴身宫女桂嬷嬷一看,对那宫女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收拾了滚出去!”
那宫女低着头,弓着身子极快的将那些碎片捡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您别生气了,为了那个女人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得!”桂嬷嬷将宫中其他的宫女全部遣散出去,自己给李婉宁端了被热茶过来温言劝说道。
李婉宁保养得宜的手猛的一扫,将桌上一旁点心猛的扫落地下,精致的铜盘和青石地面相撞发出“铛啷啷。”一串清脆的响声。
“该死!都该死!”李婉宁怒喝一声,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狰狞。
日前收到司城浩宇的线报,派去围杀钟无忧的人竟然全部死光了!
这消息实在是让人太震惊了,原想着对付钟无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十个八个人足够了,但是司城浩宇说派去百十号人,怕司城祁月会同行,她当时还觉得司城浩宇有些过于小心了,谁能想到派去的百十号人竟然全军覆没了!
再联系起钟无忧进了禁园竟能全身而退,这也太奇怪了,相传禁园中密布机关暗器,贸然闯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而钟无忧进去了竟然毫发无损!若不是她确信当日淑妃将钟无忧骗进了禁园,只怕还以为她真的只是走到别的地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