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已经听说了?”林掌柜面露凝重之色。
“刚刚收到迷鸽传来的消息。”无忧品着茶,风轻云淡的说道。
“剑圣门竟敢夜袭总坛,虽然他们伤亡不少,可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啊。”林坛主喟叹一声。
“少主打算如何去做?”林坛主皱了皱眉头,“剑圣门这次敢公然的挑衅我鬼蜮只怕身后还有其他的势力。”
剑圣门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二流组织,并没有成什么大的气候,在江湖上行走从来不招惹鬼蜮,出了上回无忧救司城祁月曾出手重创了他们的二当家,两家并没有什么交集,此刻却向鬼蜮发难,实在不像是剑圣门一贯的作风!
无忧冷哼一声,“小小贱人门也敢挑衅我鬼蜮,活的不耐烦了!至于林坛主所说,我刚刚也有想到,只是能找贱人门这样的帮会的,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入流的力量,老规矩,动了我的弟兄,血债血偿,一条人命,十倍偿还!”
“是!”林掌柜一凛,为女子的杀伐果决而折服,她永远都这样护着身后的弟兄们,为了弟兄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让大家甘愿为她出生入死!
“对了,转移的事情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无忧皱了皱眉。
“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兄弟还在总坛,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别人有机可乘……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林坛主单膝跪地,对无忧一抱拳,神色间有几分愧疚。
“林坛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无忧赶忙将林坛主扶起,宽慰道。
“敌人要来欺我,和我们总坛中人多人少没有关系。”
“可是,若是我们总坛人全部转移或是留的人多些,伤亡也许不会这样惨重,三十几个弟兄……我……”
无忧心中一痛,想起那些曾经很鲜活的面孔,在她初入鬼蜮时虽多有排挤,但最后却都把她当了自己人,倍加疼爱,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狠辣,“我要他剑圣门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嘭。”的一声,竟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少主!”
“小姐!”两道担忧的声线霎时想起,无忧笑笑,“没事,药呢?”
林坛主起身在桌上某处随意的拍了几下,然后又伸手在桌下摸索半晌,“嘎吱。”一声机关开启的声音,一个锦盒从桌下弹了出来。
林坛主眼中有丝紧张,拿着锦盒走过来双手递上,小桃儿已经利索的接了过去,“这是老尊主昨日刚刚送回来的药,说是还有两日便是少主服药的日子了,少主快些吃了吧。”说着眼中满是心疼的看着无忧。
小桃儿已经利索的短了被清水过来,打开药盒,一股奇异的味道瞬时充满房间,一颗火红的药丸静静的躺在锦盒中,那种奇异的味道竟像是皮肉被烧焦了一般,热辣辣的刺鼻。
桃儿拿起药丸,很快便用水化好双手递给无忧,眼中有抹不忍和心疼,她偷偷的尝过无忧剩下的药渣,知道那药有多么的灼热,只是一点点热的她几乎一夜没有成眠,而小姐却要喝整整的一碗,不知五脏六腑如何受的了!
无忧无所谓的笑笑,接过来一饮而尽,霎时一股难以言说的烧烁感从腹部升起,五脏六腑好似瞬间被点着了,热的揪心,又好像在内脏燃起了熊熊大火,在不停的煎烤,热辣的极度疼痛。
汗瞬间便从额间渗了出来,小桃儿的眼神极为的揪心,多么希望自己能替无忧受了这份罪!双手紧紧的攥住看着无忧闭着眼强行忍受那炙热煎烤的滋味。
无忧脸色红的怕人,好似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全部燃烧了,一道道青色的血管此刻全部鲜红无比,所有的细胞都是最为纯净的燃料,熊熊烈火被面上的一层皮肤包裹着,怎么也挣脱不出来而已。
一股蚀骨的凉意像是埋在灵魂的最深处,感知到身体的灼热后叫嚣着涌了上来,好像知道那股灼热想要侵占他们的领地,两股势力开始对抗起来,冰与火的极致对抗,无忧似乎能听见两者交接的地方发出嘶嘶的争鸣。
脸色红白交错出现,狰狞的可怕,无忧紧紧的闭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划过,顺着脸颊汇集到下颌处再一滴滴的跌落地面上,室内极为的安静,只能听见那汗滴“哒哒。”的声音,声音不大,闷闷的,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此刻那一声声声音在小桃儿耳中却如同雷震,一声声敲打着她的心房,让她心颤。
直到半个时辰后,那红色才慢慢的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比白雪似乎还要白上几分。
小桃的心揪着,可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知道此刻无忧一定是在运功化解那股灼热的气流,当内力带着那气流运遍全身七周天后小姐就会恢复正常,而这种正常可以维持三个月的时间。
直到一个时辰以后,无忧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冷冽,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常。桃儿和林掌柜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竟也跟着紧张了有一个时辰已久。
身上的衣衫早已汗湿又烘干了几道,林掌柜早已准备好了换的衣服,招来侍女打了桶热水才又退了出去。
桃儿伺候着无忧梳洗完毕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开门,林掌柜竟然在门外候着。
“还有什么事么?”无忧挑眉,一般这个时候林掌柜都会招呼前面关门闭户,然后自己在天井中给无忧备上酒菜,今天却一直等在门口,可见定是还有什么事情。
林掌柜犹豫了下,然后看那看无忧,“海上楼不知何人设下赌局,赌少主是否嫁的出去,如今已被炒到一百比一的赔付比例了。”
“什么?!”小桃儿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无忧挑眉,知道定是自己在皇宫中的所作所为已经传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拿这个事情设起了赌局,还真是别具匠心。
“这两日已经炒得几近疯狂。”林掌柜颔首道。
“怎么个赌法?”无忧挑挑眉,随意的拢了拢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赌法倒也简单,分为两派,分别赌少主是否近期会成婚。一派说因为少主在皇宫所说的话,大家有些说少主是因为当时郝连和沧粟皇子都在,还有咱们天野的太子,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当时不便选,当时不日便忽会选出一个来,另一派则说你既然那样说了,倒真是没有看上眼的,便赌你不会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