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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方?还是京都?

听了甄问及林晓的分析,刘靖闭目沉思。他确实需要早做打算,不然又要陷入被动前景不妙。

甄问话里话外,皆言关陇糟糕,其实是希望他随黄归上京。他很理解他这个谋士的心思。他的靠山是黄归,离黄归较近,他可以得到更有力的支持。虽说一旦卷入朝中几大党派纷争中,处境必定艰难凶险,但只要不那么倒霉,他就有在大汉出头的真正希望,而不仅仅只是名传西疆的兰州三英之一。

他向来不喜权谋争斗。这一年来,在各方势力夹缝中求生存,他对几大势力间的勾心斗角是有深切体会的。他在京城毫无根基,本身亦不善权谋,只能依靠黄归。

他坚信黄归真的原谅了他的话,必会尽力护他周全。可这样靠人庇护,实在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想当年他拒绝林父千两赠银,一个人跑来西疆闯荡,不就因为他不愿接受施舍,只想依赖自己的力量重振家业嘛!

如非万不得已,否则,他刘靖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明谕口中所说的执掌京都兵权,他是明白的,那也曾是他心中的梦想。如果他能再进一步成为大汉的真正将军,就不会如之前那样为关东夏家一个意图而愁眉不展。但是,大汉的将军哪有那么容易当的。

一直以来,他在朝中几派眼中,只是显眼而不重要的棋子。这一战过后,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进一步成了重要的角色。黄归将军甚至朝中的关陇势力,不会再轻易放弃他了。但这仅仅是高看他,想让关陇势力卖力扶持他成为京都的将军,几乎不可能。

不过,明谕好像有期待他成为棋手的心思,倒是出乎他意料。现在的大汉中央已经衰落,地方士族渐渐强大起来。很多不忠贰臣都在暗暗经营势力,图谋不轨。他刘靖也有机会如此,只是他没有反意,不愿如此罢了。

刘靖睁开双眼,抬起头,道:“先生,明谕,我决定留在西疆。”从接受甄问时起,他开始想明白了,只要他的心是忠诚的,手段并不重要。所以,留在地方,赶在朝中关陇势力败退前,经营一块地方,成为地方实力派,是可行的,并不影响他对大汉的忠心。

甄问听了很意外,他都几乎说开了,留在地方不好,只能干等朝中党争尘埃落定。而朝中一旦大势已定,就意味着关陇败了。至于如林晓所说,走地方实力派的路子,他确信,就算主公有意,由于出身寒族,底蕴不够的主公是很难成功的。

不过,主公既然决定了,身为谋士,就只能尽力为他谋划了。

“明谕,地图!”甄问唤道。

林晓连忙将她身后的行军地图取来。这张地图很大,几乎包含了整个西疆,兰州和秦州。

“主公,你看!这几个郡,都是目前官员空缺严重且当地士族势力受到严重削弱的地方。主公若有意成就一方势力,只能尽力谋取这些郡的某个。”甄问边说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林晓一看便明了,这些地方可不仅仅官员缺失严重,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郡守。这些年的平羌之战,很多官员或出逃、或战死,朝堂新命的官员更多因为地方匪贼之故,难以到任。甄问挑出来的这几个郡,确实适合刘靖发展。

刘靖现在是校尉,这一战后,只要得到黄归支持,自然可以留下代行郡守事,掌一地大权,从而成为一方势力。

不过,大汉的郡守权力极大,全国仅六十来个郡,朝庭对每个郡守都很重视。据说,每一位郡守上任前,都会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耳提面命。刘靖既非大族出身,又非以孝廉身份入仕,想得到郡守的任命,是不可能的。

看着甄问在刘靖面前指点江山,最终分析出一个最佳目标,两个备用地方。林晓没有再插嘴,这不是她擅长的。

第二天,果然如林晓所言,汉军轻易抓到羌兵中的漏网之鱼。至于有少许羌人幸运逃出去,刘靖并不在意。等那些人逃回羌族大营,他的捷报早一步到了黄将军那儿,再加上利冒此人和勿都的人头,羌族那边勿都的弟弟那蒙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断尾逃生。

现在,刘靖是不会急着赶着回去参加大决战,免得得了太多功劳,惹得其他将领不满。所以,他率领剩下的一千两百来鹰扬军,晃悠悠的往前线黄归处行军。

对于战后如何行事,他已有定策,不再惶惑。所以,后面的日子过得很逍遥。

林晓相信刘靖这个决定,可以给两人未来美好的希望,穿越以来,心中的不安也散去了些。关于未来,有刘靖相伴,她更有信心了。

恰正月里,大地开始回暖,万物复苏,河水潺潺。两人一路赏景,你依我浓,好不快活!

……

成武17年正月23日,张掖汉羌大军对峙处。

土狗率着一支百人小队,带着一个礼盒,和包成粽子的利冒,赶了三天三夜路,终于到了张掖的汉军大营,经过层层检查,总算求见到黄归的谋士封平。

按刘靖交代的,土狗将一封信件交给封平后,很快得到封平的引见,得到面见黄归,秉报军情的机会。

将军大帐中,土狗绘声绘色的给黄归禀报了“哭谷”一战的详情经过。黄归看了刘靖的大礼,发现是勿都的首级后,终于确定土狗没有谎报军情,不由哈哈大笑,喜道:“子英,果然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没有辜负我的希望!”

对于土狗所言的刘靖部队需要修养,无法赶来参加大决战一事,黄归表示没关系。以汉军现在实力,已能大胜士气低落的羌人,不缺刘靖那千几百号人。

土狗很快退下了,根据甄先生的安排,他还要须大决战的结果后,再传信给刘靖知道。所以,他不能立即返回刘靖处。

将军大帐内,将侍从赶出大帐后,黄归同封平经过一番商量,决定立即包围羌营,围三缺一,缺的就是“哭谷”方向。等羌人逃兵回来把大败消息传出后,再利用勿都首级,进一步打击羌兵士气。最后安排利冒进羌营,散发刘靖那支部队的假消息,降低羌族各个小部落首领的抵抗信心。

关于召回劳亢的偏师的问题,黄归有些犹豫。劳亢的五千骑兵,对于剿灭羌族剩下骑兵有大用,但若等劳亢的偏师移来,耽误了几天时间,谁知战场会不会起什么变化?可要仅靠汉军大营一万骑兵,一旦羌族的骑兵突围而出,汉军便腾不出手追击了。

封平对于这个问题,倒没有提出什么意见,这种事情应该由将军决断。封平心里很明白,主公还是很信劳亢的。他要是劝黄归不召回劳亢,令黄归怀疑他对劳亢成见太深,不仅此次劳亢会得到好任务,大功会确认无疑,以后他对于劳亢的意见,黄归都不会采纳了。

黄归在大帐里兜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决定召回劳亢。这在封平的意料中,他没有开口阻止。

成武17年正月27日

黄归以七万五千兵力在张掖大败羌族十二万大军,斩首四万余,降者六万多。羌族首领那蒙及十几个小部落首领逃跑不及,尽皆被劳亢的虎威军俘获。第三次平羌大战终于结束了。

战争一结束,黄归立即亲自书写“哭谷”之战及张掖决战的军报,以刘靖为奇功,劳亢为首功,向京都八百里加急报捷。

土狗则得封平照顾,也被安排下去参加大战,还得了个不错的任务,战后有望升任军侯之位。不过,他没有忘了他的使命,命了几个手下加急回刘靖那去禀报军情。

成武17年正月29日傍晚,刘靖和林晓两人正在河边捉鱼。除了亲兵,其他士兵都远离他们俩,免得惹刘将军不高兴。林晓感觉,刘靖的手下士兵,对她的身份已经隐约猜到了。所以,也敢跟刘靖公然谈情说爱,玩笑打闹,不畏人言。

突然,亲兵过来禀报,没事不来打扰他们的甄问求见。刘靖林晓连忙收起玩闹神色,待甄问说及,张掖那儿,黄归已取得大胜时,两人立即满脸严肃。

刘靖立即下令,要全体士兵吃完后,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鹰扬军全速行军,尽力在黄归回师前,赶到张掖。

成武17年二月二日

这一天是龙抬头,刘靖率着鹰扬军,终于到了汉军大营前。下马,透过眼前的大营,刘靖似乎看到里面的人来人往,不由得想起很多往事。

望着眼前这营帐层层叠叠,黄色连天的军营,林晓不禁睁大眼睛,心脏为其气势磅礴所震动,这就是大汉王朝的大军嘛?!

“这就是征西将军的大军驻扎地么?”甄问满脸震惊之色,眼前的大营,简直就是一座守备森严、条理分明的城池。黄归,不愧是累世名将之族的当家家主。

“是的,走吧!”刘靖正声道。即将面见黄归将军,几个月未见,也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今天与同学唠叨了1个多小时,突然发现还没上传章节,赶忙回来。例行公事,求推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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