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嘎哈呢这是?快点儿好好洗,转过去!”
“你有没有说啊!快说!”
“我说啥啊!我都不知道你为啥哭!再说昨天都那样了,我还有空向他们解释么!你都哭昏过去了,我差点喊救护车!”
“哦……”陆一马貌似放心了,转回头继续洗着脸。
“快点儿啊!老磨磨蹭蹭的一天,粥都凉了,洗好了沙楞儿快点的出来!”陆妈起身走去了餐桌的方向。
呼噜,呼噜……房间里传来了俩人认真喝粥的声音。
“多吃点儿!吃饱了,一会儿俺娘俩桑拿去,去不?”
“哦……”
呼噜……呼噜……
“小霍……早上来电话了……”
听见小霍这俩字,陆一马顿时抬头狠呆呆的瞪起了陆妈来。
“哎?你看看你!你瞪我嘎哈干嘛啊?人家打电话来关心你一下嘛!昨天你昏了过去的时候,正好他往咱家打电话,我就……”
“你就啥?你就和他说我哭昏了?说我失恋了?说我没出息,丢你人了是!”陆一马突然起身喊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
“你给我站住!”陆妈往日严厉的声音,突然又在房间里响起。
“我说啥了?我话说完了么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驴呢?和你妈你也这样?你说就你这样的,你喜欢谁去啊?谁能忍受你这臭脾气?”
“我脾气不好怎么了?脾气不好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说罢陆一马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关上门的陆一马,又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无论此时此刻她的眼睛缝已经窄成什么样子了,眼泪还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浸湿了床单。
陆妈没过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陆一马房间的门,慢慢的坐到了陆一马的床边。
“你出去!别理我!”陆一马转头对陆妈说,又把头转回了原来的方向。
“唉!行了!和平哈,和平!我把话说完就出去,好不?我昨天啥都没和他说,还没等我和他说呢,我就听他在电话里嚎哭起来了。因为我担心你,他说啥我也没太仔细听,反正我知道你这哭吧,是因为他给你骂了,对不?”
“他!他昨天当着全体同事的面前,喊我是贱人!”陆一马扑楞一下坐了起来,冲着陆妈大喊。
“别喊哈,喊啥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一会又把邻居喊上来了!”
“他是个混蛋!流氓!我恨他!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还喊,还喊!怎么回事呢你?你再喊?再喊?”陆妈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朝陆一马头的方向延伸去。陆一马此时条件反射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唉……你说你俩吧,从小就打打闹闹的。都这么大了吧,还没有完!以前他就没骂过你咋的,我看他以前说你兔崽子啊,猪啊啥的没看见你生气。你也骂回他去呗?你不是贼爱埋汰他么?你昨天咋没骂回他?”
“我想来着,可是他跑了!”
“那你打电话啊,打电话骂他啊!”
“打什么电话!我都要气死了!他后来还拿电话骂我呢!”
“你电话呢?我看他都骂你啥了?”
“我电话……电话……”陆一马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是陆妈在她前些日子过生日的时候,才给她买的。顿时,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啊对,让你给掰折了!”
“我……”陆一马好像不太相信,陆妈竟然没有生气的表情。
“那你告诉我,他昨天都骂你啥了?”
“他……就说我是……贱人,别的没说啥……”
“那他骂你总是有原因的吧?”
“有啥原因啊!我就在唱歌,唱完了,他就过来骂我!”
“啊?那他脑子进水了?我打电话问问他,为啥这么平白无故的就骂我姑娘!”陆妈起身往电话的方向走去。
“我唱完歌,唱完歌的时候,被同事推倒了……”
“啥?你们昨天都嘎哈去了?咋唱歌还带推人的?”陆妈又朝床的方向走了回来。
“同事把我……推倒在……那个香港人的怀里……”说罢,陆一马流露出,不好意思地表情。
“呵呵……我就说嘛,你俩这肯定是有原因的。甭说了,你这哭肯定也和那香港的小子有关吧?”
“我……”
“我啥?我说你啊!傻子都能看出来小霍喜欢你!你说,你自己个儿不知道么?”
“不知道!”陆一马好像革命烈士一样,把眼睛瞥向陆妈的另一边。
“不知道?我看你比谁都清楚!”
“反正我把他当哥哥!而已!”陆一马一句话过后,还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俩字。
“呵呵……那你要这样想,你就要和人家说清楚!不能老这样拖着吧!”
“有啥好说的,我和他以后都没啥好说的!”
“又来了!你说你都马上快奔三十的人了,你咋……”
“谁快奔三十啊?你以为我是动车啊?人家才刚二十五,啥快过三十啊?”陆一马扯着大嗓门儿一顿喊,表现得非常不满。
“哈哈哈……哎呀,我就形容一下,你至于么你!”
“你这是啥形容啊?那我说你快六十了,你乐意啊?”
“我乐意啊,我本来早晚也得六十啊!其实陆妈才五十二岁。”
“你!哼!”
“唉……呵呵……其实妈啥意思呢!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吧,我也不好多管。虽然哈,妈是挺得意小霍的,但是你要不喜欢他,我也不能逼你!不过你啊,得成熟点。处理事情不能像小时候那么任性。你和小霍都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爱情也得至少有点啥其他的感情吧?你说俩人能认识这么久多不容易,就算做不了夫妻,你这朋友还是得和他继续做耶?是不?”陆妈,用眼睛凝视着陆一马,好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他昨天那么说我!你说,谁能不伤心呢!”说着说着,陆一马的眼睛又湿润了。
“又哭!别哭!”
“他骂人绝对是他不对,这点妈绝对站你这边儿!但是你要站在他的立场想一下,你说他稀罕你那么多年了,你突然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是在他眼皮底下,你说他心里能好受吗?”
陆一马,低头没有回答。
陆妈继续说:“妈吧,知道你稀罕那个香港小子!但是昨天我听小霍的意思,说他香港有个女朋友哇?那你还和他扯……”
“他说什么你都信!”陆一马又打断了陆妈的话。
“你再打断我说话,我把你脑袋打开花!”陆妈声音突然高八度。
“我说的意思是声音继续升高你吧……声音突然降低就不信,也没有办法!你说那个啥香港人啊……啊,对他叫啥,给我个名儿,我这老说香港人,香港人说着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