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汤米离开高地树林,他被派去寻找可以突入第一门榴弹炮的最佳路径,他端着枪,周围的风声渐渐敛住,但是大雨没有丝毫停歇。他在身后的棕榈树丛中稍做休息,便看到环形阵地里有人头攒动,刚开始是连三个人,后来变成了一个班的人员。他向身后较高的地势爬去,他们在开阔地上修建了两座隐秘的暗堡,两座三角形的建筑和地面齐平,除了枪口之外,里面隐隐约约的透出少许光芒,空地宽大约二百米长度却有将近四百米,任何冒险一试的蠢念头都会葬送了小队。“该死!”一只蚂蝗刚落到他的脖子上就被汤米拿掉。“该死的小畜生!”看着四周,不得不向后山的位置移动……
……
‘琉璃’看着公路一趟停车场上的一个吸着烟的家伙,开始盘算起下一步该怎么做,史都华的打手?不久前她就把这个排除掉了,因为他们一些列的动作都谨小慎微,胡克?他一直作为道格拉斯的副手也仅仅是待在澳洲,出过一次大型跨区任务还是和‘银雀’去的南美,反过来说‘银雀’,他简直是菜鸟级别的小喽喽啊,正式的训练少的可怜,打过交道的也只是澳洲组内的人员,虽然‘组织’进行内部审查的时候他的叔父倒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但是在加拿大‘组织’有很多事情也是和他有一点合作的……
“是谁啊?”黑胶碟唱机里飘荡出的是赛达·沃尔顿的爵士乐,是从二手店里淘来的,花了大价钱,但是现在却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她走到衣柜前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地褪下黑色短裙,脱掉带有透视效果的短上衣,观赏着匀称的身体,雪白的皮肤,但是腹部的刀伤,右侧乳房下的枪伤,还有些经过复杂处理过的缝痕。闭上眼睛用纤细的指头慢慢的去感受曾经的伤痛,如同是走在寒冷的冰面,亦或冰冷的刀刃直直的插进腹部,刀尖燃着熊熊烈火,肉体在颤抖,灵魂在哀号,不知道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这样的事情还要经历多少次,她也只是一个女人,阴差阳错的走上这条路,希望在某时某刻可以回头,但是不是彼时彼刻。
看见过‘银雀’经常在写一些小东西,但是不想知道,具体什么内容,这好比陷入麻烦事情的人,总是很难算对是非成败一样,他喜欢写,就继续,但是今天她却想写点什么,但是不想动笔,更不想坐在电脑前码字,那多累啊,就安静静的想,想到哪,就走到哪,停下来,把它当成一段自私的心灵笔记。
有个梦想,不是浅海里的珊瑚,不那么五彩斑斓,不那么与世无争,但是却像珊瑚坚毅无比,有一种叫做目的方向让我前进,让我欣喜,让我变成一个可以拥有梦想,有自己追求的女孩。
曾经喜欢的一个山坡,高中的时候……高中么?似乎是十几万光年外的钻石,它璀璨异常,灿烂明亮,但却遥不可及。那时,已经明白世间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如同山坡上的树木,朝阳的总是茁壮生长,但她得到泰迪的时候,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可以想着它那松软的身体,毛茸茸的耳朵,似乎传神的眼睛,以及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性情,那不是我可拥有的东西。
因为不像她,所以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感情,她在开怀大笑的时候,角落里默默地只有我,走在九月路上红色枫叶簌簌落下,随风卷起,无助飘零,最后深深的了解,过去的时光不会倒流,形单影孤的走在九月路上,而她身边却总有个妹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无时无刻……笑脸总沉淀在她的脸上。
天生的无忧无虑,天生的品行良好,但是在在路上的某天,她消失了……
回过神时,她依旧穿着内衣,看着微微隆起的胸部,多少还是有些脸红,她想解开内衣,但是最后作罢,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找了条粉色的紧身裤,上衣随便搭了宽松T恤,横着的斑马条纹,脚上穿着白色高跟鞋,带上耳环之后涂了亮晶晶的唇彩,把点二二手枪放进手提袋里,最后拿上公寓钥匙,走到了路上,对面停车场的家伙,马上跟了上来,如同嗅到了鲑鱼的棕熊,贪婪且没有头脑。
漫步于街头巷尾,她回想起在三藩市,逃亡的时刻,都没有出租车肯载她,薄情寡义的城市。在洛杉矶那些游离在城市边缘的孤狼,它们迷失于街道上,停下脚步之后,那种发出蓝盈盈光亮的眼睛,如同在失落中之都中的一汪清水,无助,无可依靠,但是她并没有在继续遐想,而是不经意的停下步子,看后者如何反应,但是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消失,这个家伙身体细长,如同一个大型的充气招牌,那件黑色的西装,如同金将军站在纽约街头一般扎眼,还有那顶亮橙色的贝雷帽,他是要上GQ杂志吗?
她步速猛地加快,在绿灯转红之前走到了十字路口对面,然后停下步子,回头看那个西装男,他眼神焦急的上下翻转,却又不敢和‘琉璃’直视,她倒是满心欢喜的走到一间酒吧门外,拿出烟盒抽出一支Salem香烟,点上慢慢的等那个西装男,这是一种薄荷味的女士香烟,但是焦油量奇大。
当那个家伙刚出现在她的余光中时,就快一步的迈进店里,这印象声音很大,有些要震破骨膜的意思,迅速的扫视店子,中央靠近入口的位置是一个钢管舞台,上面有两个舞娘正在搔首弄姿,引得看客们不时丢下纸币,灰暗灯光下她把视线落在了一个身着休闲衬衫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身上,他大概三十七八岁吧,头发异常茂盛,只是嘴角稍下位置有处刀疤,感觉是有故事的那类人。
然后,‘琉璃’悄悄的坐到了他的一旁,再次点上一颗烟,静静的吸着,调酒师殷勤的走过来送上一杯威士忌。
“什么意思啊?”
“请您的!”
她不屑的笑笑,继续吸烟,耳边还是震耳欲聋的流行单曲,然后斜着眼睛观察着酒吧入口,看到西装男出现,她竟然窃喜的笑了,并且马上转过身来,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是那种身上镀了一层铅一般的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一瞬间被吸走,然后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有麻烦吗?”男人不动声色的问,声音透着一丝磐石气息,给人以从容不破的感觉。
‘琉璃’仍在演戏,手上的香烟都掉在了吧台上。“我不知道……他从海岸就跟着我,以为把他甩掉了,可是……”
“没事的,安静坐着就好。”男人回过头,向角落里的打手使了个颜色,那人马上走到了西装男的面前,尔后他就被打手带到了屋外。
“他走了?”‘琉璃’一副楚楚动人,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我带你去看看吧。”
“没有危险吗?”
“不会得。”男人脸上挂着胜利者特有的笑意,只是嘴角上的疤痕显得越发的猥琐。
出了侧门,那里并列存放着三个垃圾箱,死角里西装男便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这期间还没过五分钟,‘琉璃’倒是乐的不行不行的,她捂住脸。“他满脸是血啊,不会死了吧?”
“还没……”打手猛踹一脚,西装男发出了怪异的呻吟声。“要死没死,像只病狗一般。”
‘琉璃’轻轻的走到了西装男的身边,轻蔑的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子,把嘴贴到了他的耳朵边上,轻轻的吹气。“为什么跟着我,谁让你来的?”
西装男脸上抽搐着,青筋暴起,但是额头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我不知道,他只给了我照片,让我跟着你就是……”
“你还想继续被打?干嘛不像个有脑子人去选择对的选项呢?”
“你在和他说什么?”中年人有些不满,音调强硬如同西装男占据了他的私人物品一般,这种错觉害了他。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你懂我的意思吧?”
“皮克,打到他说为止。”
这一席话似乎害着了西装男,其实那个家伙也不错,她甚至可以和他一夜情,七年前吧,那个时候。
很快西装男便撑不下去了。“我说,我说,快别打我了,我只是负责盯梢的……喔,该死的!天杀的,快住手!”打手的皮鞋不分青红皂白的踢在他的脸上,胸前,即便他挡下了大多数的攻击,但是攻击方总是有条件命中要害,这是更鼓不变的真理。“米利茨是我的上行,如果你要问这种……事情,可以带你去,拜托了!快助手!”
“给我电话号码。”
“在我钱夹里……快拿去……”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讲。
‘琉璃’拿到名片想抽身离开,却被那个中年人拦下。“别急着走啊,陪哥哥玩一会儿啊,还有帮你出力的哥们,是吧?”那个打手无耻的笑着,转身靠近了‘琉璃’。
“哦,是么?要我怎么报答你们呢?”
“很简单……”说着中年人的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胸部上,然后没有主见的乱摸起来,‘琉璃’盯着步步紧逼的打手,趁他毫无顾忌的傻笑,侧身飞起一肘,直接打在他的喉咙上,打手剧烈的疼痛,倒在地上打起滚来,还不等中年人反应过来,一个扫堂腿将他打翻在地,一脚踏在他的****上,都懒得听他的嚎叫,转身要离开巷子,但是却有人在拍掌,然后总一郎出现在巷子的入口处。
“‘琉璃’,别来无恙啊。”
“你?”她似乎想起什么,但是却有不清晰,然后要掏出包里手枪的时候,一道激光束便落到她的胸前。
白色的雪铁龙缓缓降下车窗,埃里克端着MP5K微冲就坐在副驾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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