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发现H09地块被抵押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五晚上老同学聚会，有一位是贝勤银行目前的业务拓展部门经理，他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震惊，若是基础资产出现问题，我们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哥，你先把电话挂了。”
“贝勤是独立监督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义务及时函告，当然，作为受托人，需要对投资人充分披露……”
“骆律师，我数到三，一……”
“李总，麻烦您先把投资计划相关的合同发给我……好的，再见。”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的话。”
看到骆芃的脸色开始沉下来，骆茵不得不用见风使舵这一招。
“哥，我也不想耽误你发财，今天有个急事问你。”
“有事可以打电话，你是把我号码删了么？”
“哪儿敢啊，这不是当面、提前、亲自说好一些么。”
不顶嘴，不发飙，满脸堆笑还笑得谄媚，如此反常的骆茵，让骆芃不禁眉头紧蹙。
“什么事？”
“那个……那个你先别拒绝。”
“钱打给你，车不能借，下午要用，没什么别的事就明天再说。”
自从那晚与黎蔓不期而遇，骆芃一直心神不定，本想忙碌起来麻痹自己，可见的人越多，听得话越杂，那段过去就越清晰，情绪也就越来越差。
“不是这个！”骆茵差点就拍案而起，转念一想，还是控制住了。
“程思缈要请你吃饭。”
“谁？”
“就是林木生日那天，坐我身边的那个。”
骆芃当然记得程思缈是谁，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多少有所警惕，但仅仅一顿饭的时间，骆芃也不会对程思缈妄下结论，只是没想到程思缈会主动要求见面。
在骆芃看来，程思缈选择让骆茵传话，最直接地说明了三点，一是程思缈知道骆芃对他有所防备，所以选择先发制人；二是这次谈话肯定与骆茵有关，所以程思缈知道骆芃不会拒绝；三是骆茵与程思缈私下有联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简单。
无论哪一点，这段饭都是非吃不可。
“哥，哥，你要不要去啊？”见骆芃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眼睛望着窗外，看不出高兴与否，骆茵按耐不住问了一句。
“你说呢？”骆芃转过头，双眼盯着骆茵，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
“我管你去不去！”
眼前骆茵恼羞成怒的小儿女姿态让骆芃更加笃定，程思缈是有备而来。
“时间，地点。”
“啊，哥，你答应啦！”
出乎骆茵意料，邀请如此顺利。
“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六点，就在你们律所附近的庆泰。”
“可以。”
“哥，你真给面子。”骆茵抑制不住兴奋，已经蹦了起来，高跟鞋跺在木地板上噔噔作响。
骆芃在一旁看着雀跃的妹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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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刚刚洗完澡回到卧室，便看到床头一闪一闪。
屏幕显示：晚九点二十一，未接来电2，骆芃。
以林木对骆芃的了解，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就不会打进第二个电话。
“喂，芃哥，是我。”
“不好意思，小木，这么晚打扰你，我这里有件事，确实需要你帮忙。”
“别客气，什么事？”骆芃语气中的焦虑，林木听得很分明。
“……你能和我说说程思缈这个人么？”
“程思缈？”
“对，你的邻居，程思缈。”
“他怎么了？”
“没什么，想了解一下。”
虽然觉得骆芃的“了解一下”很奇怪，林木还是将她与程思缈的两次接触事无巨细地和骆芃叙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骆芃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环路上的车水马龙，没有一句追问。
“程思缈不是坏人，但是个怪人。”
半小时的描述后，林木给出一个比较简单的结论。
“知道了，谢谢。”
“别客气。”
“那你早点休息。”
“好，呃，芃哥……”
“嗯？”
“没什么，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晚安。”
林木挂掉电话叹了口气，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对自己的犹豫不决倍感懊恼。
“黎蔓回来了”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