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骆......骆茵!你给我......站住!”
前面骆茵风驰电掣地跑,后面林木气喘吁吁地追。
“你,你个......死丫头!怎么回事……啊你!”
林黛玉的体质自然难敌梅超风的速度,刚刚出了小区门口,林木便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望着骆茵绝尘而去。
刚平稳了混乱的心率,又想起了今天的任务。时运不济,遇人不淑,心有不甘,力气不足,林木冲着骆茵逃离的方向空抡了几拳,算是解恨,转身便直奔地铁。
“程思缈,和骆茵?”
这个时段的地铁不算拥挤,林木却心塞得很。
作为老相识,林木自然知道骆茵胡闹惯了,睡服几个男人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但让她心有不安的是,一向敢作敢当的骆茵竟然会掩人耳目,这么顾忌别人知晓,自然不是一时兴起。
想起几年前的骆茵,常常大半夜就着鸡胗子喝啤酒,街边撸个串还拿砖头垫胳膊肘,既不纹身穿孔,也不拉帮结派,1米6的身高生生拽出6米1的气势。大三下学期,还经常凌晨三点翻栅栏而归,跑到对床上掀被子,拽着半梦半醒的林木半醉半醒地讲卑劣的男人、讲虚伪的爱情、讲万恶的婚姻,讲着讲着就嚎啕大哭,哭累了便躺在林木的怀里一睡不醒。
那个时候的林木虽然心疼骆茵,但一直不清楚缘由,即使第二天问起,也会被骆茵矢口否认:“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这么挫?”
后来,从骆芃口中才知道,那段时间,骆坤平和宗薇闹离婚闹得正凶,虽然一直瞒着骆茵,但还是从校长室里泄露了消息。
骆茵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上课,书都扔了,急忙往家赶,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正坐着一个啜泣的陌生女人,还有在一旁温柔无比安慰着她的骆坤平。
以骆茵的火爆性格,自然是上前就给了这女人狠狠一巴掌。没想到骆坤平非但不认错,反手便给了骆茵一巴掌。
虽然被骆坤平从小打到大,骆茵还是对这一巴掌难以置信。明明是他出轨在先,为了个女人,妻子不要了,儿女也不要了,这个巴掌,分明是要把一个家打散。
愤怒至极的骆茵夺门而出,直奔宗薇的公司。
冲进办公室,骆茵就扑在宗薇怀里啜泣,宗薇看着妆都哭花了的女儿,心里很是诧异。
“怎么了你?受什么委屈了?”
“妈,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爸找小三儿,所以你要和他离婚是么?”
听到这句话,宗薇心里不禁有些发颤。
“我都看见了,刚刚就在家里,两个人还搂搂抱抱的,我气不过,就给了这女的一巴掌……”
“你打她了?你打她做什么!”
宗薇一把将骆茵从怀里薅了出来。骆茵看着宗薇脸色愠怒,语气严厉,仿佛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又吃惊又气愤。
“我打她不应该吗?她跑到咱们家里,抢你的老公我的亲爸,我打她不应该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后不许再胡闹,听到没有?”
在以往,骆茵是对宗薇言听计从的,可这件事,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不管?你们的事,就和我没关系吗?”
“就凭你什么都不懂!”
吼完这句话,宗薇便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已经心乱如麻的她不过是想以最快的方式结束这次谈话。
骆茵对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在她心中,宗薇和骆坤平这么多年吵吵闹闹,无非是因为两人还是在乎彼此的,可一个女人的横空出现,就能让这个家轻易地散了么?
“是,我是不懂了,我也不管了,不是要离婚么?随你们的便!”
那时,骆芃对这段过往的讲述到此为止,林木也不想过多追问,自此对放浪形骸的骆茵更加宽容疼惜。
想来,对爱情极度不信任的骆茵,如果真的投入到一段缠绵悱恻中,应会更易满足,相应的,也会更易受伤。
刚下地铁,清晨无风,林木却感到阵阵寒意,不禁搓了搓手。
“今年的秋天格外短,是吧?”
林木背后一惊,转过身,心中瞬时温暖了不少。
“好久不见,林木师妹。”
“好久不见,文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