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走到超市，林木心心念念的都是菜谱，基本一言不发，倒是程思缈滔滔不绝，讲了一路的瑞士风情。
“Weggis是连马克吐温都赞不绝口的玫瑰花小镇……Brienz的湖水是瑞士最干净的湖水，那应该也算的上是全世界最纯净的湖水了吧。”
林木很好的演绎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另一种境界，除了礼节性回应，再无其他聊天的意愿。
进了超市，程思缈还没来得及刹住嘴，林木已经推着车直奔蔬果区，路很熟，等程思缈寻来，林木的购物车里已经填了不少东西。
“胡萝卜、冬瓜、番茄、土豆、茄子……”
“你不需要买点菜回去吗？”
林木看见身材高大的程思缈站在冷藏柜前面，用手指着一排排的五彩斑斓，咿呀学语似的念各种蔬菜瓜果的名字，表情严肃认真，感觉有些滑稽。
“啊，不用，我是专程来买卫生纸的。”程思缈笑笑，站到林木的购物车旁瞄了一眼：
“你买了这么多菜啊。”
林木听到这句感叹，就想起陆彦哲每次饕餮后，都要心满意足地说一句“饭菜不错，就是吃得太饱！”。
“一个人吃不完的吧。”
“晚上骆茵要来，明天彦哲回来，要多买一些。”
“原来这凶悍的小妹子叫骆茵啊，那……彦哲又是谁？”程思缈一边翻看着林木的购物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男朋友。”
“真有意思。”
林木已经很快适应了程思缈的这句口头禅，见他没有追问，便继续悉心挑选。
林木对挑选蔬菜有着非常严格的标准，先看产地和日期，再看形状和色泽，最后还要按照颜色、口感和营养搭配样式。程思缈在一旁端详着给两盒小番茄“望闻问切”后还迟疑不决的林木，嘴角又开始不自觉地上扬。
在偌大的超市里挑选百货的确放松心情，但收银台前面永不消失的长队却总是让人无可奈何。
“如果这个时候八爪鱼当收银员，我肯定嘴下留情放过它们，你说是……”程思缈还没发完牢骚就发现满载的手推车后空空如也，林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好在身高占据特定优势，程思缈往后扫描一圈，就发现林木提着一提卫生纸从不远处溜达过来。
“希望你对牌子不甚介意。”林木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把卫生纸抱在怀里拍了拍“你忘了要买的东西。”
“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程思缈暗笑，这人果然是容易当真。
“啊，想起要买辣酱，顺便给你拎了过来，不介意吧？”
林木从兜里掏出辣酱，冲着程思缈微微一笑。
“当然不会。”程思缈心里开始焦躁，脸上却布满感激。
林木买的东西当真不少，足足五个购物袋的体量。程思缈自然主动要求帮忙拎回去，林木这次倒是没直接拒绝，而是提出个建议：“打车回去，我付钱。”
“为什么？这点东西我还拎得动。”
“你不跟来，我也一样准备打车回去的。”
出租车上一路无话，直至家门，林木才开口：
“多谢你帮我拎上楼，放在门口就好，我自己可以搬进去。”
程思缈明白林木对他心有顾忌，就乖乖遵旨行事，把购物袋放下后道了句“拜拜”，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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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林木住在哪个房间？”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必须要对住户信息保密。”
也许是被眼前美女不怒自威的气场所迫，一向巧舌如簧的前台小哥，应答专业度竟有所下降。
“您看……您要不然亲自联系一下。”
“不必了。”黎蔓抬头向楼上走廊望了一眼便带上墨镜，对诚惶诚恐的小哥稍带弧度地翘起嘴角“谢谢。”
这丫头，果然还是老样子。
这丫头，幸好还是老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