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月,俞府上还是象往常一样迎来送往,没有多少的变化。
到了这一年的秋天,家仆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他来到门口,打开大门,却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站在面前。
家仆问道:“请问,您是……”
“老先生,您不认得我了吗?”那个人笑着问道。
家仆认真的想了想,一拍脑门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梁公子?!”
“正是后生。”狼王梁昆仑给家仆施了一礼说道:“老人家,你一向可好?”
家仆笑道:“多谢公子挂心,我一向身体就很硬朗。原来是故人来访,不知梁公子此来,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困难?您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说便是了。”
狼王梁昆仑说道:“非也非也。我此来不是再求俞员外施舍的,而是特地来此感谢俞员外的救命之恩的。”
家仆说道:“那些都是小事,公子自不必放在心上的。”
狼王梁昆仑说道:“那可不可,既然我曾经说过,等我有了出息一定会回来报答俞员外的。”
家仆说道:“实在不巧,我家老爷刚出去不久。如果梁公子有时间,您可以进来等他一下,如果等不及,您就去忙去便是。我们家老爸每年都要接济不少的书生,他老人家也不想让每一个人都来感谢他,他感到那样让大家跑来跑去的,但辛苦了。”
狼王梁昆仑说道:“俞员外实在是为天下书生着想。”
家仆说道:“是呀,我家老爷本来就是一个儒雅之士,他自然喜欢读书人了。”
狼王梁昆仑说道:“所以,我就更要当面感谢俞员外的接济之恩了。既然俞员外不在家,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便是。”
“如果公子愿意等,就随我来到府里来等便是。”家仆说道。
“那就多有打扰了。”狼王梁昆仑说着便抬腿走进了俞府。这是他第二次跨进俞府的大门,他为了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走进来并与俞珊小姐认识,它竟用了半年的时间。
由于看来,狼王还是很有耐心的。这也完全是它们狼族的天性,为了猎杀猎物,它们通常会将猎物围在那儿,围好长的时间,而不进攻。只有等到猎物有些麻痹大意的时候,才会采取猛然的进攻。
家仆便将狼王梁昆仑领进了客厅,并且给狼王梁昆仑沏上了壶茶。
家仆将茶杯放到一个偏坐上,指了指座位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梁公子您请坐。”
狼王梁昆仑便在座位坐了下来,他坐下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家仆说道:“我们都有半年的时间不见了吧。”
家仆也在一处偏位上座了下来。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是呀,我记得公子上次来的时候是春天,树梢上才刚刚发芽,而现在树叶都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这么算来,半年是只多不少了。”
狼王梁昆仑说道:“想不到,您现在的记性还这么好。每天迎来送往,这么多的人还记得那么清楚。”
家仆说道:“我们做仆人的,早就练就了这样的眼力劲。可是,近些年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我刚看到梁公子的时候,就感到与你特别熟悉,但是一时却记不得了。不是您提醒我,我可要再想起来就费劲喽。”
狼王梁昆仑说道:“您老是老当益壮,每一个来俞府的人都要经过您那一关,你每天见到的人太多了,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我一提示,您老不就又想起来了?如果是我的话,就是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我还一定能想得出来呢。”
“哈哈!梁公子真的是会夸人。”家仆说道:“上次,你说是要回家看望家中的老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还是否安康?”
狼王梁昆仑说道:“慈母已驾鹤西游了。”
家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没事。”狼王梁昆仑说道:“我母亲死去了已一个月了,我是给她上了五七坟才来到这儿的。”
家仆说道:“您要记惦记俞员外的好,那也不急着现在就来呀。您大可过一些时候再来的。”
狼王梁昆仑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这儿找俞员外,也是我母亲在临死前要我来的。她说,如果没有俞员外我不仅回来到家,不能与她老家在一齐,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而且恐怕就连我自己的命也没了。所以,我母亲临死前千嘱咐万叮咛的对我说,要我一定要来这儿,当面向俞员外说声谢谢。”
家仆说道:“令堂真的是个知恩知报之人。也不知道她仙逝时,多大年龄?”
狼王梁昆仑说道:“我母亲去逝时正好七十有三。”
“噢。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家最忌讳的年龄了。”家仆说道:“这两个年龄是人长寿的两道槛儿,一般却很少有人能闯过去。”
狼王梁昆仑说道:“是呀。人人都盼着自己和老人家都长长寿寿的,可是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祝愿罢了。人有多大的寿限是一定的。”
家仆说道:“是呀,各有天命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俞员外从外面走了回来。家仆看到俞员外回来了,便立马迎了上去。
家仆说道:“老爷,您回来了?”
俞员外说道:“是呀,怎么家中来客人了吗?”
家仆说道:“正是。”狼王梁昆仑听家仆的说话知道这个人便是俞员外,他也站了起来往前起了几步,向俞员外微微的点了点头。
家仆将俞员外领到狼王梁昆仑的面前,对俞员外说道:“这位公子名叫梁昆仑,今年春天的时候您曾经接济过他,他是专门来向您谢恩的。”
家仆又指了指俞员外,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梁公子,这位便是我们府上的俞员外俞老爷。”
狼王梁昆仑忙给俞员外行了一礼,说道:“小生梁昆仑给俞老爷见礼了。”
俞员外看了看狼王梁昆仑,对他说道:“梁公子,快免礼。”他看着狼王梁昆仑直起了身,才转而对家仆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尽府上之能力,接济一些读书人,那算不上什么大事。不是不让你随便把前来感谢的人放进来吗?”
狼王梁昆仑听处俞员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自己,于是就赶紧对俞员外说道:“俞老爷,我是真的念您对我的好,而且是受逝去老母的遗愿才来府上道恩的。”
家仆说道:“老爷,我自然先前您下的规矩。可是,这位梁公子确实与别的人不一样,他是一个大孝子,他是专门受老母亲的托付,来谢恩的。”
俞员外说道:“我规定这一条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读书人因为这一点小事感到羁绊。大丈夫志的四方,只要将来有了出息,能为国为民着想,我也就高兴了。”
家仆说道:“是,小的明白。”
俞员外又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梁公子,您既然来了就是我俞府的座上客,您先请坐。”
狼王梁昆仑说道:“俞员外,您先请。”
俞员外便在客厅主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又指着狼王梁昆仑原来坐的地方说道:“梁公子,您也请坐。”
狼王梁昆仑便回到坐位上坐了下来。
家仆对俞员外说道:“老爷,您回来了,就与梁公子先说会儿话。我下去让厨房准备一些饭菜,一会儿您与梁公子喝酒。”
俞员外说道:“你去吧。”家仆便退了出来。
俞员外问狼王梁昆仑:“梁公子,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狼王梁昆仑说道:“我刚来不久,才与先生说了一会儿的话。俞老爷,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是第二次来府上了。今年春天,我路过此地,身上已无盘缠了,便敲开了府门。您不但让他们管饱了我的饭,还让他们给了我好些银两。我有了钱才得以顺利的回到家中,看望家中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我伺候了她将近五个月,她便仙逝了。虽然有些可惜,可是我也算是尽了一些孝道。”
俞员外说道:“令堂既然仙逝了,梁公子也要节哀才是。”
狼王梁昆仑说道:“多谢俞老爷。俞老爷,我母亲临死之前,非要让我亲自来到您府上给您谢恩。于是,我给她老家上了坟后,便来到了您府上。”
俞员外说道:“这么说梁公子还是带孝之身?”
“正是。”狼王梁昆仑说道:“每到想起老母亲,我现在还是特别的伤心。”
“那梁公子家中现在还有些什么人?”俞员外问道。
“回俞老爷,我家中只剩下我自己了。”狼王梁昆仑说道:“你母亲临走之前,还对我说要我来投奔俞老爸,说只要俞老爸能够收留,不管当牛做马,都要我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俞员外说道:“梁公子这么说,就言重了。半年前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什么恩情不恩情,那是因为我俞员外还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尽一些微薄之力罢了。而梁公子要到我府上做事之事,我自然是十分欢迎的了。”
狼王梁昆仑说道:“这么说,俞老爷是答应了?”
“我答应了。”俞员外说道:“像你这样有孝心的人,我俞员外岂不答应之理?”
“那不知我能为俞老爷做些什么事情呢?”狼王梁昆仑问道。
就在狼王梁昆仑问话之时,家仆又走了进来,他对着俞员外说道:“老爷,晚饭已准备好了。您可以用膳了。”
俞员外便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梁公子,我们先吃饭,吃饭之时我们再商量。”
狼王梁昆仑便随着俞员外一齐来到饭桌前,分宾坐好了。仆人给俞员外和狼王梁昆仑倒上了酒。
俞员外端起酒对狼王梁昆仑说道:“来,梁公子我敬你一杯,欢迎你来到我俞府。”
狼王梁昆仑忙端起酒杯说道:“我现在是俞府的仆人,这怀酒应该由我来敬俞老爷才对。俞老爷,晚生敬你一杯,感谢您的救命和收留之恩。”
“哈哈哈哈——”俞员外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干了这杯。”
说罢两个人将酒杯一碰,一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仆人便又将两个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俞员外说道:“梁公子,不知你从几岁开始读书的呢?都是读了哪些书呢?”
狼王梁昆仑说道:“回俞老爷,我是从三岁开始就拜私塾先生学习百家姓,到现在已读了十五年书了,现在四书五经基本上都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