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晓星的表态,高莽很不以为然,于是南晓星只好说:“分哪里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他的语气中洋溢着满满的郁闷之情。
高莽点点头说:“这像是实话,可是这想法很消极啊!”他竟然打起了官腔,南晓星在心里暗暗的问候他的大爷,表面上又要表态,高莽连连制止住了南晓星,说:“你别说什么一块砖了,听着就反胃。”
南晓星一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南晓星本来也不是一个外向的人,此时开车的又是南晓星的领导和教练,南晓星就拘谨了起来,默默的抽烟,高莽也不管南晓星,开口说了:“好啦,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们市局的辖区。”说着他就给南晓星介绍其枯水沟警所,枯水沟镇有18个行政村,警所有正式警察两名,一个是主持工作的副所长宋仁杰,一个是副所长张建,下面没有警察了,现在估计还有几个协警,这里说的协警和南晓星们这样的辅警是不一样的,主要体现在工资的发放上,南晓星们是市里统一发放,而这些协警的工资却是所里自己解决,高莽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们总是称自己是皇协军,其实他们才是。”
南晓星觉得高莽这家伙没有官架子,南晓星慢慢得放松了下来,就在放松下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山区,这里的路完全是在挑战你的神经和胃,连续下坡山道,左边是大山,右边是悬崖,路倒是不窄,可是凹凸不平,南晓星觉得自己一路上都在跳街舞,而且在进入枯水沟镇之前还有一段荒无人烟的地方,南晓星想着自己乘坐的这辆警车但愿不要散架,变成三轮车,要是在这里出点事,估计就得餐风露宿了,看来这越来越荒凉的地方,南晓星的心里也是一片的悲凉。
车子终于开进了郊北区分局,高莽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少,连连打招呼,最后和南晓星进了分局长的办公室,分局长听了南晓星们的来意,就让办公人员领着南晓星去办手续,而高莽就留在了分局长的办公室,等南晓星弄好了手续,高莽就又开着他的车向警所而来。
车子开了有半小时,终于在南晓星的心和胃快要跳出嘴来的时候,车子就在警所门口停下来了。这警所在公路边上,四周没有建筑物,除了庄稼就是树,不过在这么热的8月还是能感到一阵的清凉。进了警所院子,有几个年轻人穿着警服正在洗车,高莽连按了两下车喇叭,从东边和西边就出来了两个将近四十岁的警察,这两人含笑的说:“高大队,很久不来指导工作了啊。”
高莽下了车,大大咧咧的说:“我能指导个屁工作,你们这两个家伙还不知道我,找我吃吃喝喝的行,别的就算了吧。”说完三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高莽把南晓星介绍给两位所长后,由于是中午就在所里简单的吃了顿饭,宋所长本来想敬个酒,高莽说算了吧,回去的路难走,张所长就对南晓星说:“小南同志啊,你的面子真大,高老大亲自把你送过来,可见局里是多么重视你啊,在这里我向高老大表个态,我们一定好好培养南晓星同志,请组织放心。”宋所长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不高兴,这段台词应该由所长说的,现在警所没有所长,可是毕竟宋所长是主持工作的所长。
当然当着高莽的面,宋所长也不好说什么,高莽看了出来,也不道破,只是说:“反正人我是给你们带来了,怎么用,能不能用好,那是你们的事情了,呵呵,我的任务完成,现在可以回去了。”宋所长这个时候抓住了机会就说:“高老大这是给我敲了警钟了,请放心吧,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可是一样能带出好的士兵。”宋所长把我字用了重音,其实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当然这种所隐含的内容只有高莽、宋所长、张所长这样级别的人才能参透,而南晓星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
高莽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说:“好,这话听着就提气,千里搭帐篷,天下么有不散的宴席,我这就走了。”警所的人和南晓星都把高莽送到门口,看着高莽离开。宋所长叫了个协警来,说所有人都到所长办公室开会,警所的条件差,没有一个正经的会议室,每次开会就在所长办公室里。
所长办公室里空调早开了,大家就坐,宋仁杰虽然不是所长,却是主持日常工作的,警所办公地点就一排平房,宋仁杰就独占了所长的两间屋子。
其实所谓的开会无非是想让大家和南晓星相互认识一样,说一些客套话,可是南晓星发现在基层警所大家的言语方面就显得不那么公式化,而是有些随意。宋所长见大家互相之间介绍完了,就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大家当然说没有,宋所长然后就说散会,大家离开之后,他独自把南晓星留下来。
南晓星正要表态,宋所长用手压了压,对南晓星说:“我虽说是一个所长,可是毕竟也不是正式的,不用这么客气,你的宿舍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是市局招录的人才,又是高老大亲自送过来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可不能学一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南晓星点头如捣蒜,忽然心头略过一片阴云,下意识觉得这有些人指的就是张所长,南晓星心里默默的想,这就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怎么避开呢?
南晓星刚从所长办公室出来,有个叫二奎的协警带南晓星进南晓星的宿舍,南晓星的宿舍就在所长的隔壁,单独一间,相比较这里的其他协警挤在一间屋子里,南晓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这间宿舍,南晓星有些感谢高老大,要不是有高老大带南晓星来,他怎么会有这种待遇。其实这是南晓星想错了,因为刚来的时候南晓星完全不知道基层的情况,在基层警所由于缺少正式民警,所以像南晓星这种上边发钱的都被归于正式民警的行列。当然这是南晓星后来才总结出来的。
大中午的休息一会儿,还没有睡下,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张所长,南晓星马上挤出一副带着惊喜的笑容,这使得南晓星在内心的深处强烈的鄙视自己,张所长说:“快上班了,就别睡了,走,到我的屋子里,咱们哥两个好好聊聊。”
南晓星虽然浑身困的要命,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来回绝这个提议,于是只好和张所长一起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里说明一下,由于警所基础条件简陋,一般情况下只有所长占两间屋子,办公室和宿舍是分开的,其他人都是办公室里放一张单人床,白天工作,晚上睡觉。当然,那些协警由于人多,大家挤在一个宿舍,另外有办公室,其实在基层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大家就在一个屋子里呆着吧,没事的情况下还能侃大山,各种声音都有,比局里看上去轻松多了。
张所长的屋子在最西边,和宋所长一东一西,大有左臂龙右臂虎的意思,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南晓星很不安,张所长倒上水,看着南晓星拘谨的站在当地,微微一笑说:“小南,别这么拘谨,我今年三十六,一定比你年长几岁,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今天我值班,晚上给你接风。”
南晓星连说不敢,然后说:“我刚来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还请张所长多照顾。”
张所长佯装生气说:“你看,又叫所长?叫哥。”等南晓星叫了哥以后,张所长又说:“以后有我没有问题,你以为我在高老大面前的话是客套话?开玩笑,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可是实在人,没有一些人的花花肠子。”
来了,来了,这肯定是在说宋所长了,看来这警所两个所长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南晓星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张所长正询问南晓星的家庭情况、什么学校毕业的,两个人正说着,对讲机里就喊枯水沟警所,不知道是所里的谁回答了声到,对讲机就又喊,辖区里的精神病院有狂躁的精神病人试图冲出精神病院,请出警,又说了报警人姓名和联系方式。同时,有个小伙子进来对张所长说:“宋所说请张所出警。”
宋仁义宋所长和张建张所长两个人基本上快属于,鸡犬相闻,但老死不相来往的样子,虽然在一个院子里上班,却是尽量的不直接对话,一般都是通过旁人的传话,对于此大家都********,若是哪天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咕,这八成就是有大事发生,众人就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今天是张所长值班,张所长也没的说,嘟囔了一句就把南晓星拉上了警车,所里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开车的协警把车启动好,张所长就领着南晓星和另外的两个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