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皇上若不动，我摄政王孤木不成林，当然此事也就作罢。有没有想过，眼下若是不动。以后若要再动，恐怕就难了。”沉星道：“西凉贺兰前番在皇上手中惨遭败绩，渐显疲态，而宗室权臣之争，还未落定，这正是一举拿下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贺兰旻不是愚顽之辈，且早有谋逆之心，若有一日，翻云覆雨夺位变天，将西凉国内军政一统，无论对燕对楚，都将是个太大的威胁。到那时候，再要除掉他，便要付出比现在多数倍的精力，这笔账划得来划不来，皇上心里是清楚的。再有，皇上这几年于内强壮兵甲，难道只是为了安守一隅？”
一番话，字字都是从楚君焕的角度考虑，并无一字为自家谋划的意思。
“你这个说客，怎么倒是代朕之想。”楚君焕道：“你怎么就不说说慕容澈的心思，你们的摄政王是韬光养晦谋定而后动的奇才，怎么如今反倒是按捺不住了？”
“这，恐怕不是值得皇上深虑的问题吧。”沉星淡然道：“只要目的一致，为什么不重要，怎么做才是最要紧的。”
“你怎么就断定，朕一定会和他目的一致？”
“坦白说，皇上来樊城之前，我并没有多少把握。可是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沉星嘴角微微勾起一痕淡笑，十分自信。
“怎么讲。”
“树欲静而风不止。”沉星道：“皇上肯来赴会猎之约时，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否则，皇上前次中毒的事，又该怎么解释。不就是有人意图挑起楚燕之争，做渔利之想。”
楚君焕点点头道：“这个朕知道。”
“其实不光是渔利，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一种挑衅。”沉星眸中流过狡色，淡然道：“贺兰旻在试探皇上的能力和胆量到底有多少。在贺兰旻的眼中，恐怕楚人仍是不敢一战的。”
“激将？”
“皇上以为呢？”
“你答应我一件事。”楚君焕道：“我就考虑这件事。”
“皇上请讲。只要合情合理的，摄政王都可以考虑。”沉星早知道会有此说，平静的道。
“你听清楚了，朕说的不是要慕容澈答应，而是要你答应。”楚君焕凝着她的眸道：“很简单……你，留在朕身边。”
“这个条件，恐怕摄政王不会答应。”沉星轻轻一笑，摇头。
“你还没听清楚吗，我问的是你，而不是他。”楚君焕敛眉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沉星揣度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我懂了。若要合力西进，皇上需要一个人，随时能了解合作者的动向，以未雨绸缪，说白了，你谁都不信。”
楚君焕沉默了片刻，声音微凝道：“如果我说，是私心。你会信吗。”
“皇上以为我会信吗？”沉星垂眸嘲弄的一笑，反问道。
“你不信。”楚君焕苦笑道：“罢了，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法。就，算是吧。怎么样，答应吗。”
“摄政王虽然不会答应，但是……”沉星看得到他眸中的疼痛，心中也跟着是一牵，面色却仍然如常：“如果皇上应我一件请求，我愿意暂且为质，留在南楚，如何。”
“说。”
“说起来，对皇上来说，很简单。”沉星道：“皇上知道我爱药成痴，我想要一味稀罕的草药，但这药，只有南楚才有，我想要皇上见赐，不知可否。”
“药？”楚君焕皱了皱眉：“慕容澈不是精通医理，你怎么不去问他要。若是你开口，他便是瑶池灵芝也给你弄来。”
话里酸溜溜的，带着股醋意。
“这味药，生在凤鸣山谷。”沉星并不理会他拈酸道：“现在，皇上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要了。我如果没记错，那日之后，凤鸣山谷一带已经被皇上的暗卫纳入了掌控的范围之内。”
“药名。”
“九叶紫金草。”
听见这个名字，楚君焕微微一笑：“是它。治内伤之药味，奇苦无比。”
“没错。”
“做什么用？”
“皇上不必多问。只消找到交给我。”沉星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越快越好。”
“可以，那你答应我的呢？”
“我会留在皇上身边，直到皇上马踏凉都为止。”
话音未落，一声断喝在身后响起：“你妄想！”
沉星抬头，看着对面楚君焕的脸上慢慢的扬起一个笑容，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所谓的好戏，指的是什么。
呼啸而过的风，带来了阵阵肃杀戾气。
该来的终于来了。
来的刺客不在少，而这个时候，楚君焕的暗卫也自暗处现身，宁静的疏影楼顿有刀剑光影交错横织，血点迸开，四溅。
不停的有人用血和肉祭祀屠刀，没有人犹豫，没有人留情，刀刀溅血，渐渐封喉。
任刀戟沙哑，楚君焕仍是手执玉盏，气定神闲，尽管他一动不动，沉星已经看得出来，他身体微微绷起，那是一种不露痕迹的戒备。沉星毫不怀疑，他可以虽然一跃而起，令对手毙命。
今晚的刺客，是对着她来的。楚君焕将她带离住处，就是为了免她陷入险境，而这些刺客窥破这一点，也用了一招声东击西，但是没想到的是，楚君焕在疏影楼这里也埋下了一笔，让他们措手不及。
“贱人，好大的口气，你先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
声音枭野，背后一道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