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提了裙角飞也似的逃回了清语斋,一颗心怦怦的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屋内红袖看着她,“怎么了,四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呃。”梓清愣了愣,很快道:“哦,外面太热了。”
“热吗?”红袖看了眼屋外,明明是夏末秋初,晚上甚至有点凉,四小姐怎么就说热了,还想再说几句,却见梓清早已拿了书掩了脸倒在榻上。
另一厢,崔云骁看着梓清消失的人影,怔愣许久,续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绽开。“她没有拒绝。”
“可是她也没有接受啊。”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续而自屋檐上跃下一抹白色身影,吕英华脸上挟着一抹促狭的笑,斜挑了眉,睨着他,“崔云骁,我道你是块冷铁,却不料你比那锅炉里的熔铁还要热。”
面对着吕英华,崔云骁早已收了笑,不自然的,全身又有了一股漠然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早不晚。”吕英华挑了眉头看他,“在某人说,那个某某某,你嫁给我如何时。就到了。”
崔云骁蹙了眉头,转身便走。
“云骁。”吕英华愕然,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可是他没说什么啊,不是吗?“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我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养玉阁,风轻、云淡,连忙上前行礼。
“风轻,我要喝雨前龙井。”吕英华对风轻喊道,又转了身对云淡道:“云淡,我要吃荷花糕。”
不待凤轻、云淡回答,崔云骁却是摆了手道:“你们俩下去吧,换青锋、叠影进来侍候。”
“是。”
风轻、云淡退了下去。只剩吕英华在身后连连喊道,“我的茶,我的荷花糕。”
崔云骁在夜里素来不让婢女近身,随身相侍的是两个自小跟着一起长大的小厮,青锋和叠影。看了看沙漏,已是戌时,想来青锋和叠影很快便会来侍候了。转而对垂头丧气的吕英华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吕英华收了适才调笑的面容,端正了坐姿回道:“有些眉目,只是还是没什么进展。”
“哦。”崔云骁挑了眉头看他,“说说看?”
“就像你猜的那样,当年镇国将军确实是被伏出了意外,你父亲单身前去营救,却不料也中伏,可见当时大军当中出了叛徒,而且身居高位,因为你父亲去营救镇国将军时,只有几个军中高层知道。”
崔云骁点了点头,“这些,我都查到了,说说我没查到的吧。”
“你没查到的便是,当年镇国将军在被伏时,曾有一份手书留给心腹下人,令他化妆突围。而这位下属确实也脱险了,并不负所托,将那份手书送到了镇国将军之女手里,也就是当时的谢俯太太徐氏手里。”
“徐氏既然有这份手书,为什么不帮镇国将军翻案?”崔云骁看向吕英华,“反到是自缢身亡?”
“你我从来就没相信过徐氏是自缢。”吕英华看向崔云骁,“现在的问题是,谢俯苦苦追寻的所谓玉玲珑与那份手书有什么关系?还有,谢家要那个玉玲珑有何用处。”
崔云骁蹙眉,半响道:“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在想的就是,当年那个送手书的人现在何处?徐氏又将那份手书给了谁?谢绍锋当年有没有参与那起事件?是因为钱氏才不得不将自己绑上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那份手书现在在哪?”
吕英华摇头,“你找了这么些年,仍一无所获。只怕……”半响道,“云骁,你真的确定当年是钱家通敌卖国吗?”吕英华看着崔云骁,“我们查了这么多年,仍是毫无证据,你会不会弄错。”
“不会。”崔云骁摇头,“世人都只知当年镇国将军有手书送回,却不知我父亲也留了一份手书与我。”
“啊?”吕英华惊惧的看向崔云骁,“你从没说过,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呈给皇上?”
“没用。”崔云骁摇了摇头,“我父亲的那份手书里,只简单的告知我,一定要找到镇国将军手书,并佑护她的后人,告戒当心钱少傅,并找到玉玲珑。”
吕英华点了点头,“是的,光凭这点确实不够。”
“放心,我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不再在乎这些时间,总有我看着他们人头落地的时候。”
吕英华点头,屋外青锋和叠影捧了茶点进来,侍候。
“云骁,你说这王家是怎么牵扯进来,谢沐安怎的就断定玉玲珑在王梓清的身上。”
崔云骁端了茶,轻啜,“我要是知道,还让你去查什么。”想了想又放了手里茶对吕英华道:“这京城里哪家制衣局好?”
“你问这做什么?”吕英华讶异的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你这身上的袍子就不错。”
“我这是男袍,我问的是女装。”
“女装?”吕英华砌底懵了,“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娶这个刚刚被休弃的妇人?”不待崔云骁回话,又急急道:“不可能的,云骁,你纳了她做妾还差不多,至于正妻之位……”
“人家堂堂嫡女给我做妾,亏你想得出来。”崔云骁不屑的撇了唇,他想说的是,只不知这正妻之位,人家看得上看不上还是个问题。忽的便苦恼了,那些上赶着送上门的,他不想要,他想要的,似乎又不屑于他。丰神俊雅的崔二公子,平生第一次觉得他活的很悲催。
“嫡女?”吕英华哧笑一声,嘲弄道:“就算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