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来年我们还一起看梨花吧。”
言荀和阿七并肩走着,突然言荀开口打破了许久的沉默。阿七揪着衣袖,吞吞吐吐的说:“没头没尾的……你在乱说什么啊。”
“不是没头没尾,不是乱说,是承诺,我对你的承诺!”言荀停住脚步,拉住走到他前面的阿七,面容坚定。
“阿七,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过即使你不愿意,我也要一直陪在你身边。”言荀说完拉住阿七的手,不给她松开的机会。
“可是……我的样子又不美,我又没有钱,我……”阿七还准备说什么就已经被言荀打断了。
“不管这些,我并不在意,如果是你嫌弃我没有钱,我……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言荀重重的对阿七点了点头:“嗯!我保证,此生非卿不娶。”
阿七心里有一些感动,但是也决不会糊涂到轻易就许了人家,即使现在对他有一些好感,但是指不定是深藏不露的坏人呢,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被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没有爹娘,你也不清楚有没有,所以我要好好考虑考虑!”阿七回头对言荀认真的说。
言荀低着头皱着眉宇,语气像是含糊不清的呢喃:“那阿七……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说着还揪着阿七的衣袖不放开。
阿七摸了摸下巴深思,言荀一直紧张的看着她,半天阿七才开口:“所以你说喜欢我,该不会是怕我赶你走吧。”说完还鄙夷的看了看一脸可怜兮兮的言荀。
言荀没想到阿七会这么问,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赶你走的,不对不对,我真的喜欢你,我对天发誓。”说罢还作势举起右手。阿七拍下他的手,一脸无奈的边走边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听见这话言荀才舒展开眉头,跟上阿七的脚步傻笑。
“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笑的和一个傻子一样,被人看到好丢脸。”
“阿七我不笑了,你等等我。等等,阿七!现在是晚上,没人的啊。”
“你再吼下去就会有人了。”
回到家之后,阿七和言荀面临一个比较重大的问题,就是睡觉的问题。阿七看了看自己的小家,就这么一个房间,连杂物房都没有,当然是因为没有杂物。也只有这样一张床,连一个小塌都没有。虽说被子有两床,可是这一床垫着一床盖也是刚刚好。
“天啊!我从来没注意我的家这么小,东西也这么少!”阿七捂着脑袋哀嚎。突然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对着站在房门口的言荀笑眯眯的说:“言荀呐!你看现在天气也转暖了,不如……”我分一床被子你在地上睡怎么样。
可是不如什么,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言荀就抱着手臂哆嗦:“阿七我好冷啊,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睡觉啊。我体质弱,受不得风寒,你又是女孩子,也不能受到寒气。所以一起睡最好了。”
“可是……这样不好的,不成体统!万一……”阿七说着万一的时候担忧的看向言荀,可是后者只是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她。一脸单纯无害的言荀让阿七很惭愧,怎么会想歪呢,言荀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那也行,不过……哎,我还没说不过什么呢!”阿七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荀推到床上,阿七戒备的看着言荀,可是言荀只是给他一个无害的笑容,在她旁边躺好,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才钻进被子睡觉。
听见言荀没有任何声响了,阿七才慢慢的转头去看他。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阿七的心不由得跳个不停。不得不说,言荀长得真是好看,睫毛又密又长鼻子也是挺挺的,皮肤更是好的没话说,正是个小孩子一样的人,躺下多久就睡着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多不好意思啊,就算他失忆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是……
阿七想着但是什么,就脑子懵懵的,打了一个呵欠,就慢慢进入梦乡了。
感觉没人注视的目光,言荀缓缓地睁开双眼,翻过身面对着阿七。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一脸微笑,满意的盯着她看。
也记不得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但是就算是恢复了记忆也不想要离开,一个人适应了阳光的温暖,怎么想要回到冰冷的地狱。想起自己那个所谓的家,言荀的双眼布满寒意。望向睡着的阿七,才恢复温暖的笑意,言荀悄悄的挪近一点,看见面前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又悄悄的看向已经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嘴角不可遏止的上扬。
“真是永远都不想要离开你,你说把你带回去,你会温暖地狱吗?还是算了,我不想要让你看见地狱的模样。你还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言荀轻声自言自语,然后装作睡熟紧紧把阿七抱在怀里,还装出睡熟一样呢喃几声,就是紧紧不撒手。
以至于阿七被惊醒,看见的就是言荀像小孩子一样放大的睡容和紧紧抱住自己的双手。用力挣脱却引来“熟睡”的言荀的不满嘟囔,只好无奈的作罢,好在夜很深,困意也很浓,不知不觉就再次睡着了。
言荀露出得逞的笑也慢慢睡去。
看见睡熟的两人,隐身在暗处的西川现了行,意味深长的看着在言荀怀里的阿七,伸出手想要摸摸阿七的脸,终究还是放弃了,只是淡然的捏了个决把两人分开,然后像没来过一样消失在屋子里。
屋外,西川面容复杂的看着天空。
“哟!西川上神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赏月呢这是。”陆将夜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西川的沉思,看着西川不悦的看着自己,陆将夜像是没看出他不高兴一样,接着望望天,用非常惋惜的语气说:“哎哟,你说这天公不作美,月亮都没有,上神要不要吩咐巡夜游神把云全散掉,好让你赏月啊。”
“师……师兄。”西川好久没有叫过陆将夜师兄,自己也有些不习惯,想想清虚山的岁月,就像是前世旧梦一样。
“这可不敢当不敢当啊,我这一个小小仙人,怎么刚叫上神叫我师兄。不配的很。”陆将夜拿出折扇,嘲讽的看着西川:“不过啊,是上神你不配叫我师兄。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师妹,没什么师弟啊,哦哦对了,是有一个,可是他已经死了。”陆将夜语气变得严厉,看向西川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不屑。
西川自嘲的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将夜,欲开口可最终什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陆将夜看着西川离开的地方久久发怔。当年,到底是谁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