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种花时不小心被铁锹砸到了。”容沇低低地说了句。
心跳紊乱了起来,我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过了良久,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有些艰难地问:“院子里那些……”
他一顿,把我的手指一一与他的相交握紧,哑声说:“我说过,二哥给不起的,我能给,他给的起,我也能给……”他紧紧拢住了我,硌得我骨头生疼,却没有动,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再也不会感觉到的气息,呵呵,原来我是个自私贪欲的坏女人呀……“本打算你回来那天,就带你来看,可二哥还是比我早一步先回来了……”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我一直等在你房间外,却没有想到二哥进去就没出来……”
心脏一阵热流滑过,我忍不住用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服,眼睛迷茫什么也看不清,直到一抹灼热烫到了我的脸颊,耳际……眨眨眼看去,他的眼神渐渐热切起来,身体却微微地颤抖,莫名的忧伤无法言道地漫延,将他整个人笼罩包裹。我情不自禁伸出手,一不小心,衣袖将矮几上的茶杯带到地上,茶杯在地上裂成碎瓷的刹那,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突然惊醒了过来,容晓……
我心中已是大乱,若再由着情绪支配自己,稍稍一个不甚,就可能落进那些个心怀鬼胎的的人眼里,到底倒霉的只有……双手就那样五指虚张地悬在半空。他的身子僵了僵,半晌,唇缓缓地从我的唇上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把那份疼惜压了回去:“其实,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
“你就如此喜爱二哥?”他咬牙道。
“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他,我不辞辛苦来京城,有部分也是为了再见到他。”话一出口,围绕在我身边已久的纠缠,仿佛被一把快刀生生地切断了……
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捏起了我的下巴:“你……”他话未说完就咽住了,任凭我嘴角那滴血珠顺着他的手腕滑下,屋里偶尔飘进来微弱的风,使得蜡烛上那细小的火芯不时地被扯动着,他的神色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模糊晃动,嘴唇抿得紧紧的,闪着幽深火光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我。
一时间只有我重重的呼吸声在回响着,仿佛过了一季,他手指轻揉了揉额头,轻叹了一口气:“你走吧,告诉二哥,我很好……还有,谢谢……”剩下的话却都噎在了喉头,低头看着我的胸前,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快玉佩正闪着柔光。我抬了手将它遮了起来,只见他嘴唇有些轻微地颤动,却终未说什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过身去。
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开口,不然的话……我微微摇了摇头,他不会再像往常那样或嬉笑,或讥讽了,以后可能都像这会儿温和了。心里却觉得,还不如让他对我凶来得要好,起码……不必琢磨的那么累。涩涩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东西还真不一定按着自己的想法改变就好。做了个平缓的呼吸,我恭敬地福了福身儿:“沧歌告退。”转过身,望着亮晶晶的珠帘,一低头,伸手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