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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臭局中的好棋

红一军团因李德的错误指挥正在强敌压迫下向中央苏区根据地步步退却,由防御东线忽又转向防御南线。第五次反围剿作战的战略层面根本是一盘臭棋,是被共产国际代表和当时的****领导人臭脑袋臭手下臭了的棋局。天天在臭哄哄的棋盘上跑来跑去,一大批跟着******总打胜仗的红军各级领导人的心中绝有不甘,死死盯着敌人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捕捉着他们期望的战机。

1933年8月下旬,红军发现国民党军在赣江、抚河北一线的堡垒封锁线上尚有江西吉水县乌江圩地区没有完成工程,便判断敌人肯定会进至该地区筑垒以最后完成这一段堡垒封锁线。乌江圩一带山林环抱,十分利于红军隐蔽接敌,可以奇袭歼敌。8月30日,l师侦察获悉:敌李思愬的第80师师部率3个团于8月29日进至乌江圩修筑碉堡。并行的另一个师从吉水向兴国前进。****发现两敌相距较远,在步步被动的红军面前形成一个很好的战机。****抓战机快,决心下得也快,决定利用便于红军隐蔽的地形,以奇袭手段,消灭乌江圩之敌。他率领l、2师并配属九军团和24师,于8月30日秘密进至茶口、大桥附近,命令1师2、3团于31日3时出发,经八江、桑园绕至乌江圩西北,战斗打响后由西向东进攻,3师和l师1团从正面对鸟江圩进攻。红一军团中,黄永胜这一批指挥员们在第五次反围剿阵地战中早打苦了,能有机会再一次用熟悉的战法捅敌人软肋,包敌人的“饺子”,让他们仗还没打仅听到命令就痛快了一把。

战斗进行中突然大雨如注,黑云左岭,电闪雷呜,天像破了一样张着口子挂起一道大水帘子,地上淌开泥水一片,处处烂浆浑汤。道路成了泄着稀泥的小河,粘稠的洪水打着旋从脚边流过,万千条雨箭密不见隙地射向地面,激出密密攒攒此消彼长的水泡。暴雨被风搅着发出怪叫,狠狠蹂躏着山间林木。劲风猛雨噎得人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脚下是泥浆硬石。黄永胜带着3团,向雨雾里冲去,从泥浆里杀出,仿佛身披雨盔电甲的杀神扑向敌军。

敌突遭打击,全线溃乱,分头突围,向乌江圩西北方向突围的敌军正撞在红3团的作战锋刀上。雨中追击,3团的冲锋迂回侧击却不带一点泥水。在黄永胜和邓华指挥下展开队形,将逃窜的敌人赶到一个山头上,合围猛打,干脆利索歼敌一个营。整场战斗从3l日上午11时发起,打到下午4时结束,天已放晴,湿漉漉的战场上一片狼籍。得胜的战士们一群群一伙伙,在山坡洼地又说又笑地打扫战场。这一战全歼敌80师238旅两个团、师补充团及师直属队约4000人,俘238旅旅长何文鼎以下2000余人,缴获枪支2600支、 机枪52挺、迫击炮8门、电台2部。只有敌师长李思愬带少数人乘黑夜逃到八都。****指挥红军主力取得第五次反围剿作战中第一个胜仗。

战斗中,敌机轰炸,两颗炸弹落在3团团部旁边和政治处驻地后院,一块弹片正击中政委邓华的床铺,把床上的皮包打穿了两个洞。还有些房子被炸塌。幸好3团领导都在前沿参加战斗,没有造成伤亡。

战斗结束后,军团主力返回苏区,留3团在乌江圩打扫战场,同时牵制、迷惑敌人。3团一面掩埋牺牲的烈士,一面收集尚未收尽的武器。战士们在深沟里打捞枪支,共获各种枪支包括轻、重机枪等共200余支。打扫战场时,黄永胜与邓华相视而笑,非常高兴;高兴后面还有更多无奈,心里都清楚就算自己是孙悟空,头上也戴着不能机动作战的紧箍咒。

第五次围剿中敌军采用步步筑垒的“堡垒战术”,每前进一步都建好碉堡和完备的工事龟缩不出。乌江圩吃亏之后,各路人马前进更是极慢极小心,抱成一团,就防着红军在野战中运动作战吃掉他们。红军即是只在内线防守,战机非常难抓。

1934年5月,朱德、****又瞄上了一个战机──温坊。朱德、****注意到,国民党东路军蒋鼎文部李延年纵队4个师19个团是中央军嫡系一路,正挟在“福建事变”中与十九路军大战连胜之势,显骄横之态,不满足筑垒推进,出现过一天急进数十里的情况。此时该敌正向长汀攻击前进,又轻视红军,且呈疲惫,有可能抓住一个战机。温坊在闽西长汀县东南方向,是敌军进犯长汀的必经之地。8月上旬,红一军团让开李部当面,西去长汀以北曹坊、罗溪待命,意在诱敌。李部果然向连城、朋口地区大步前进,意图先下长汀,再取瑞金。红军主力在近三个月的时间不断隐蔽机动,天天昼伏夜出急行军东进到温坊预设战场待敌,晚上再西行几十里返回驻地,制造主力还在西面的假像。

那时部队生活非常艰苦,缺盐少油,有时连青菜都吃不上。又由于需要隐蔽,不准点火做饭,饿了吃冷饭团,渴了喝山泉水,日日空着肚子守在阵地上,直到天黑返回驻地才有饭吃,部队疲惫不堪,也因这样被动应敌怨气满腹。但****等得很有耐心。他看准温坊,这里沿途20多里两侧高山连绵地势险要,而且利于大部队设伏,是一个理想的战场。

8月26日,敌军仍未离垒出动,在朱德统一调配下,一军团再次隐蔽向东返回,在朋口西侧童坊、河田潜伏下来,并派出一部伪装军团主力,大张旗鼓从宁化向西行进。同时九军团和独立24师伪装就地休息,整补工事。在一系列战术欺骗误导下,8月31日步步为营的敌军终于出动,李延年纵队3师8旅3个团在旅长许永相率领下,离开坚固堡垒向前推进,孤军前出。至9月1日下午2时,敌进入红军预设伏击地区,在温坊的中屋村开始构筑工事。傍晚,****下令向筑垒刚开始不久的敌军猛攻。红2师从北山出击,红1师从南山出击。红1师令1、3团担任主攻,2团迂回向八前亭、王沙坑、洋贝攻击前进,切断曹坊、温坊之间敌人的联系,断敌退路,并保障红24师右翼安全;红24师隐蔽迂回至洋坊尾、马古头之间,切断许永相旅的归路,并由西北向东南攻击敌之右翼;红九军团轻装前进,经大坪坝、白奄子、吴家坊,向曹坊攻击前进。确保红24师左翼安全,并协助红24师进行攻击。战斗开始不到一小时敌全线崩溃。但因2团未及时赶到路口截住敌人,打成了击溃战。至9月2日凌晨2时战斗结束,歼敌第3师第8旅两个多团,俘敌160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40挺,追击炮数门。敌8旅旅长许永相带一个营逃脱。

9月3日,国民党东路军总司令蒋鼎文赴朋口督战,抽调其3师和9师共3个团再进温坊寻红军决战。****趁敌立足未稳,以一部兵力阻敌后援,集中优势兵力向温坊之敌发起猛攻,从9时战至下午16时再获胜利。敌又被红军全歼1个团,重创2个团。两次温坊战斗共歼敌4000余人,俘虏2400余人,缴获枪支1600余支、轻重机枪100余挺、迫击炮6门、子弹44万多发和大批装备、物资。这是第五次反围剿作战最大的一次胜仗,红军付出了伤亡700余人的代价。战斗中,黄永胜因率红3团指挥有章,兵力使用得当,部队打得英勇,作战出色。战果丰厚,受军团表彰。

一盘臭棋走出两步好棋,却无法扭转战略颓势。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作战最终还是一步一步走进死局。终于,军委、军团全都认识到:为避免全军覆灭,红军只有全线撤退,苏区守不住了。此时红都端金“住持”的一口歪经,念得家也丢了,势也悬了,逼得苦行僧们在长达二万五千里的劫难中,去求取中国革命的真经。被胜利者称为“伟大长征”,被围剿者称为“溃匪流窜” ,被批判者称为是“逃跑主义”,被教科书称为“战略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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