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殷晨雪早早就起床了,她没有去打扰北大,她煮了两杯咖啡,等着北大起来。
咖啡还没煮好,花姐就到了。花姐问北大呢,殷晨雪说他还没起床,花姐就过去敲门,她发现北大房间的门没锁,花姐以为是殷晨雪开的,她开了门进去。“花姐,我还没起床呢?这么快就八点半了啊。”“不是不是,我早来了,怕你饿着了,才7点半。”“不会饿的啦。”北大说。“你昨晚有没有吃宵夜啊。”“没有。”北大肯定地说,要是说昨晚吃了泡面,花姐会不高兴,在花姐的世界里,泡面是违禁品。“那快起来吃早餐了。”花姐说。“你吃了没,爸妈呢?”北大边穿衣服边问。“都吃过了。你们昨晚……”花姐欲言又止。“瞧你想的,比我们年轻人还开放,没有的啦。”北大说。“怎么你睡觉都不锁门,我还以为她开的呢?”“嘿嘿,吃早餐去了。”
花姐一到大厅就看到桌面放的泡面盒,“你昨晚吃泡面了。”花姐质问道。“不是我吃的。晨雪,你怎么吃泡面呢?”殷晨雪刚要辩解,北大向她使了个眼色,殷晨雪说:“是我吃的,花姐。”“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以后不要吃了。”花姐说,然后走去厨房了。
“聪明。”北大对殷晨雪说。
“那是,吃早餐了,看看你们家都吃什么来着?”
“好久没吃早餐了。”北大说。
“你平时都不吃早餐啊,不吃早餐对身体可不好。”殷晨雪说。
“懒呗。”
不一会儿,花姐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两盒泡面,北大笑呵呵地看着她。花姐说:“可下不为例。我要回去了,要吃什么让花姐给你煮,不要吃这些垃圾食品。”“我知道错了,谢谢花姐。”
殷晨雪看着很好奇,花姐到底是不是他们家的保姆,怎么什么都要管。北大就跟殷晨雪说起花姐跟他们家的事情。当花姐还是殷晨雪这个年龄的时候,就已经到北大家了,北大小时候基本上都是花姐照顾,所以感情很深,花姐没有结婚,她待北大如亲生,北大也当她妈妈,而且很听花姐的话。
“这听起来挺感人的。花姐伺候你爷爷,又伺候你爸爸,现在还有你这个小少爷。”殷晨雪说。
“你这个年龄也行,可以接替花姐的班,以后伺候我儿子,伺候我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匮。”
“你想的真美。我们今天干什么去?”
“带你出去玩玩呗。”
“你再找找文晓,好想见一下,看看你的女友怎么样?”殷晨雪刚说完,北大的手机响了,正好是文晓发来的短信,殷晨雪抢过北大手机,先睹为快了,说:“这么刚好,你知道谁发的。”
“给我,真过分,隐私隐私。”
“也好,可以让文晓带你出去玩,我就懒得出去了。”短信是文晓发的,说她今天逃课了,约北大出去见面。
“不要。一定要带上你才好玩。”殷晨雪说。
“你这人可真麻烦,你一个我就够受了,再加一个,你还让我活不?”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
“总之不行,要么我说今天没空,要么你呆这,我去找她?你选一个。”
“一起嘛。”
殷晨雪连续恳求着,北大终于hold不住了,叫上了文晓,去花姐那边,中午一起吃饭。“你不是说你会做菜,中午就让你露一手。”“那再好不过了。”殷晨雪高兴地说。
等北大到小区的时候,文晓都已经到了,跟花姐坐在沙发上聊得热火。文晓看到北大带着殷晨雪显得很惊讶,她不知道北大跟赵敏的事,本来想北大一定会带着赵敏,还担心自己看到他们俩会难受。“你……”文晓刚要说,“不要误会,普通同学,来北京玩。”北大抢过话说。“我还以为你……”“呵呵,大家都这么以为,你们自己介绍下吧。”
“殷晨雪,跟北大同级。”
“你上次不是说是学姐,怎么又同级了。”北大说。
“上次骗你的啦。”
“居然占我便宜。”
“你叫文晓是吧。”殷晨雪说。
“你怎么知道?”
“昨晚花姐说的。”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北大变得特别小心翼翼,殷晨雪什么都不在意,不代表文晓不会,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但关系还是很微妙,稍微不留神,就酿成误会,误会一发生,就很难以解释清楚。
“谢谢花姐。”文晓听北大说花姐还提到她,心里美滋滋的。
“花姐,你中午不用下厨,让殷晨雪来煮,她说她有一手好厨艺,我们有口福了。”
“现在几点了,那该去买菜了。中午你爸妈也回来吃饭。”花姐说。
北大看了殷晨雪,笑说:“你能行吗?”
“有点紧张了。”殷晨雪说。
“哈哈,你们都要跟花姐去买菜吗?我就不去了。”北大说。
“让文晓留下来陪你吧。”花姐说,“你们俩好久没见面了吧。”北大和文晓互相看了看,笑了。
花姐和殷晨雪出门买菜了,留下北大和文晓两个人。一下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一瞬间,两个人又一起说:“你一切都好吧。”北大还纠结着要不要把跟赵敏的事情告诉文晓,文晓又问:“怎么赵敏没跟你来北京玩吗?”北大假装淡定地说:“她有事先回家了。”北大怕文晓知道他跟赵敏分手后,两个人不能保持距离,旧情复发,总之乱七八糟的想法,接踵而来。
“你没事吧,六神无主的样子?”文晓看出了端倪。
“昨晚没睡好。”
“你昨晚跟你同学在一起啊。”
“嗯,我们在别墅那边。”
文晓哦了一声,北大又不知道怎么接,顿时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很尴尬。在见文晓之前,北大也害怕这样子,心里不断地挣扎着,不过越担心就越要出现。突然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很微妙的可怕。
“暑假有什么打算?”北大终于挤出了话题。
“不知道,想出去旅行,散散心。你呢?”
“不知道,吃睡吧。”
其实这本是个好话题,北大可以回答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但是,他似乎被一股力量阻挡着,让两个人的回答没有交集。文晓觉得北大的回答冷冷的,便没有再说。各自看着电视。
“我跟赵敏分手了。”北大又神经质地说。文晓一脸惊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北大又说了一遍:“我们分手了。”
“对不起。”文晓说,“那我们……”文晓欲言又止。之前,北大因为赵敏,跟文晓分手了,现在又因为文晓,他跟赵敏分手,北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也许,最终他将会失去两个人。
“我去给你煮杯咖啡。”北大说。大厅里两个人断断续续的沉默,断断续续的说话。以前,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也是甜美的时间,这回,只剩下尴尬。他们都在煎熬中等待着花姐和殷晨雪回来。
终于门铃响了,北大赶紧过去开门,是他爸妈回来了,这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回来就好了。“爸妈。”北大说。文晓听北大喊爸妈,也站了起来,说:“伯父、伯母好。”“好久没看到文晓了,又变漂亮了。”北大妈说,“花姐和你同学呢?”“她们出去买东西回来做午饭。”北大回答。
文晓跟北大父母熟,特别是他妈妈,本来都把文晓当小媳妇看的,但感情的事她又不便去管北大。他妈妈一坐下来就跟文晓说个不停,北大有一种如重释负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花姐和殷晨雪也回来了。他爸还没见殷晨雪,北大又介绍了一遍,而这一趟跟花姐回来,殷晨雪已经质变了,没有第一次见他妈妈那么拘谨了,倒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这孩子真可爱。”北大爸爸说。“谢谢叔叔。”殷晨雪说,“那我跟献丑了,去煮道菜,作为见面礼。”
“好,好。”北大爸爸说。“我去帮忙。”北大说。“儿子,你行不?”北大妈笑着问。北大进了厨房,花姐问的也是这句话,不过加了半句:“你就不要帮倒忙了,出去陪文晓吧。”“爸妈不让我说话。”北大说,“你真的会,我一直很怀疑。”“啰嗦。”殷晨雪说,“等着吧,给你做个水煮活鱼,让你开开眼界。”“太好了,你要做的好吃,以后就来我们家接花姐的班。暑假你就留下来跟着花姐好好实习。”
“花姐,北大老占我便宜。”
“无语,搞得你跟花姐很熟似的。”跟殷晨雪说话,北大就是另外一个样子,男女之间的相处永远是这么奇怪和说不清,两个人经历过感情就完全变样了,而那只是瞬间的变化。从熟悉到陌生只需要一秒。
“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殷晨雪说。
“你这师院出来的就是能出口成章 啊。”北大说。
两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北大当然不会做饭了,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殷晨雪很娴熟的样子,北大觉得特好玩,小时候一直看花姐做饭。“花姐,我想起小时候你给我们做饭,我老嚷嚷着也要做饭。你就让我淘米,后来弄的一身湿。”
“你还记的啊,这小子小时候可淘气了。”北大勾起花姐的回忆,她乐极了。
“花姐,北大是你看着长大的啊。”殷晨雪说。
“怎么样,我照看的这孩子?”花姐得意地说。
“花姐,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说话刻薄,爱调戏我这样的邻家少女。”殷晨雪说起来也是一点不忌讳。
“花姐,别听他瞎说,你的北大可是一点没变。”花姐可不想成为他们俩说话的主题,明显有一种电灯泡的感觉。“这里都交给你了。”花姐说,“今天我也享下清福。”
“你把花姐气走了。”北大说,“在花姐面前,你怎么能不夸我。”
“你就卖乖。鄙视,严重鄙视。”
“呵呵,鄙视我的人多了,你能排老几?”北大呵呵笑着。
“不跟你瞎扯,你不是要过来帮忙,不过看你估计什么也都不会,最简单的洗洗菜总会吧。”
“小看人了。”北大说大话了,除了韭菜,其他菜品种他压根就分不清。殷晨雪让他拿包菜给她,北大拿成了白菜。惹得殷晨雪大笑,讽刺他连菜都看不懂。没办法,事实已经被揭穿了,而且都摆在眼前了,北大没有否认的余地,不然再问他一种菜,依然是不懂。
在两人的合作下,水煮活鱼,西红柿炒蛋,香菇炒肉,炒花样菜,炖排骨汤,三菜两汤就完成了。虽然北大参与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做菜的过程中,增添了乐趣,所以依然可以说两人的合作,分工不同,没有贵贱,起码北大是这么想的。
看着菜北大得意地说:“合作真愉快。”殷晨雪看了看他,看北大沉浸的样子,就不想打击他了。北大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说:“你怎么不打击我?”“你很犯贱呢?”殷晨雪说。“我乐意。”北大说,“好了,我们把菜端出去吧,爸妈可以吃到我煮的菜了。”北大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煮的,可是一点也不害臊。
“水煮活鱼。来,大家尝一尝,我最爱吃但不是我做的。”北大说,“我去端其他菜了,爸妈,花姐,你们待会可要认真尝一尝了,看看哪道菜是我做的。”大家看着北大忙活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你们笑什么?”北大以后自己脸上粘了什么东西。用手摸了摸脸,说:“没有东西啊。”
“没有没有,赶紧去端你的菜。”北大妈说。
“我帮你。”文晓说。
“你坐着,今天我要一个人来,好好伺候大家。”北大又端出了其他四道菜,“现在请我们的大厨出来。”殷晨雪给北大弄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家尝一尝,不好吃要多……”“怎么会不好吃?”北大不等殷晨雪把谦虚的话说完。“你们看还差什么?”
“你还有什么花样?”花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