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全,前天你犯的错还记得吗?本来爷是说过,会让你将功赎罪的,没想到你这么不长出息,看来,爷是白疼你了!家法伺候!”
姓孙的走了出来,刘全听罢,整张脸更加黑了下来,就连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更是哀怨的看着我。
同一时间,两人抬来一个木桩,木桩上,竟然放着一把菜刀。抬来木桩的人立即走了过来,拉住刘全的手的两只手,刘全死命的挣扎着……
“爷,饶命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你废了我的手,以后我怎么活下去啊,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
凄厉的喊声,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悲惨,很多人都不忍的别过脸去,但那个姓孙的却依然故我的说道:“刘全,你说,你想留下哪一只呢?爷照顾你,让你有选择的权利……要怪也不能怪我啊,就怪这位夫人吧,谁让她治好了你的打嗝呢?”
“爷,不要,不要啊!”刘全的两只手用力的挥舞着,但那个姓孙的却依旧阴狠很的笑道:“刘全,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快点说,左手还是右手!”
姓孙的拿起菜刀,拿在手里比划着,而那个刘全的两只手都被按到木桩上。木桩上深深浅浅的颜色,似乎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周围的群众都在围观,有不忍的闭上眼睛的,有不忍的转过头去的,有当街想要呕吐的……可是,却没有一个出来劝阻的。
抬头看向二楼,两个男人只是冷然的看着这边的一切,也没有一个过来阻止的,好像这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剧码似的。回头看向风,他也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想必原来见过比这更残忍的方式吧……
看来,在这儿,觉得这样残忍的只有我一个而已。喊声更加凄厉了,姓孙的看着木桩上的两只手,露出白森森的牙笑道:“呵呵,原来刘全这么知错啊,两只手都让爷给砍去吗?啧啧,我还真不忍心呢?”
说是不忍心,但是那脸上可没有一点点不忍心的样子,我继续看着他,反正他现在也不急,十之八九是为了做给我看的。我倒是不信,他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砍下别人的手来。
不过,我对他显然是不太了解。刚刚还在呼喊着饶命的刘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看到他的晕倒,我心中大松一口气,人都晕了,你不会这样的砍吧?
只见那个姓孙只是无谓笑了一下,笑道:“你们抓紧了,刘全晕了正好,还省的一会砍的时候晕倒呢?”
说话间,拿着菜刀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迅速的向着那木桩上的两只手砍去……
此时,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姓孙的为什么能够在这个边城吃独食了,没有这么狠厉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垄断这边的药材生意呢?百姓们也是知道,如果他要对付我们,我们也干不了多长时间。而以后他们生病抓药之时,这个姓孙的必然会为难他们……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风抓住了他的手,而我也同时喊了出来。看了周围的群众一眼,我无奈的笑道:“孙掌柜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不想让我们仁济堂开张吗?这还不好说?我们今天不开张就是了。至于你的伙计,你想怎么教训请回家关上门收拾,不要在仁济堂的外面,污了我的眼!各位父老乡亲们,我薛夫人承诺,仁济堂早晚有一天,一定会在边城重新开业!”
拉着风的手,我和风转身往店内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听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回头看时,看到刘全已经晕倒过去,而他的右手被从手腕处齐齐的砍断,血顺着断臂哗哗的流着……
“夫人的话到成了我孙某欺行霸市了,我孙某还丢不起这个脸啊。刚刚我和夫人的约定还没有说完呢,最后一个题就更简单了,只要夫人能让这只断手重新长到他的身上,我孙某立即关门停业。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的啊,如果夫人能做到的话,我的药店全部归夫人所有;否则,夫人的这个药店就是我的了,夫人以为如何?”
姓孙的一手拿着断手,打着如意算盘的提议道。不过,刚刚的断手重新接上,对我这个外科医生来说也太小意思了吧……
我正要点头,正在给刘全止血的风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雪,别赌了,我们不开业了……”
是啊,我也想到,如果我做了这个手术,名声是传了出去,但翰王也会知道的。翰王,那个在水中给我渡气的,救了我,帮我找到水中的天儿的男子,他如果听说了,或许会想到我吧?如果被他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放过我吗?
那道探索的视线又传了过来,眼中带着探寻,带着兴味,还带着些许了冷漠……
我如果放弃了,会不会永远都没有机会接近他,给他诊脉呢?对他,我为什么会有莫名的感情?我需要接近他,了解的他的病情,才能从他的身上,找寻我的天儿的消息啊……
为了他,为了他,我什么也不顾了。即便翰王找到我,不一样的外貌,我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吗?
“好,我赌!”
就在周围都窃窃私语的时候,我艰难的说出了我的决定。风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忧心,他瞟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眼后,无声的去了后面。取出了那套陪了我八年却还从来没有用过的工具……
熬药,浓酒,都迅速的准备好了,伙计把刘全抱到椅子上,风点住他的穴道。周围的群众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能会成功的事情。而一边那个一脸白胡子的许大夫也满脸兴奋的看着,估计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都没有见过这断臂重植的事情吧。
先把酒倒进一个盆子了,把那个掉下来的手用药泡上,能用的着的工具也泡在酒里。过了片刻后,风一只手固定住刘全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简易的自制放大镜。我取出工具,在烛火中烤了一会,对着那个简易的放大镜认真的开始帮他接手……
虽然,我都很久没有做过手术了,甚至都很久没有行过医了,但在现代时那几年的外科医生的生活却早已根植到我的脑海中,让我想忘也忘不了。即使眯起眼来,也能看到那熟悉的骨骼,血管,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