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夜站起来,犹自畏缩。秦苍笑道:“死丫头,让你去拿碗樱桃,就给我惹出这许多事来!惹得本王心情不悦,不罚你罚谁呢?只是罚罚跪我可没消气,怎么办呢?”
见夏心夜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秦苍道:“伸手。”
夏心夜乖顺地伸出左手,秦苍笑道:“两只手。”夏心夜于是又伸出右手,秦苍用布带把她的两只手捆缚起,夏心夜骇然望着他,哀哀地恳求道:“王爷……”
秦苍笑道:“我还没打,就求饶了!”他说着将夏心夜一把扯倒在床上,夏心夜一声惊叫,秦苍扯落她的衣裳拿着条牛皮鞭在身后笑道,“你使劲叫,让所有人都听见,安平王府里的妖精,也会痛。”
夏心夜哀声道:“王爷,奴婢没有。”
秦苍的眸光突而冷冽,甩手一鞭重重地抽在夏心夜的背上,哼笑道:“没有?没有我就不能打你,我打不得你吗?”
又一鞭。夏心夜突而绝望,只痛呼,不再求饶。
一鞭鞭噬骨的痛,夏心夜的发乱,汗如洗,整个人如同入油锅的活蛇一般,惊叫着扭曲。
秦苍揪着她的长发仰起她的头,在她意识涣散时问她:“谁让你来的?给我说!”
夏心夜面白如纸,似乎没听到秦苍在她耳边的那句逼问。她气若游丝,吐出的言语却是断断续续的:“娘……我要死了……娘……”
秦苍皱了皱眉,这种反应,不对啊。
他抚着她鬓角湿淋淋的汗,柔声道:“告诉我,你是谁。”
夏心夜吃痛地蹙了蹙眉,身子一软,昏倒在他手上。秦苍静静地望着夏心夜后背的伤,捋了捋她凌乱的长发,在自己的手上缠卷,拧绕。
松了发,任它堆砌一旁,他沉声对外面道:“唤徐奶娘来,泼醒了,给她治伤!”
卫襄在门外应了声“是”,急匆匆地退下。徐奶娘很快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一看见那身触目惊心的伤,不由得急得跺脚道:“王爷,您这是何苦!”
秦苍随手往夏心夜身上扔了件衣服,沉声道:“抬走!”
夏心夜煎熬半夜,直到天蒙蒙亮,药效把疼止住了,才昏昏沉沉睡去。徐奶娘在一旁照顾着,也是直叹气。
总算是睡去了,徐奶娘伸了伸腰,用手轻轻地捶着背,收拾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从花园往外走。
竟是碰见卫襄,徐奶娘道:“卫总管,这么一大早,你怎么就起来在花园里转啊!”
卫襄忙示意徐奶娘轻声,徐奶娘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道:“王爷在……”
卫襄往林子里一指,小声道:“咱们王爷一晚上没睡,不发火,也不说话。”
徐奶娘道:“为了那个疯丫头一句瞎话,生生把夏姑娘打成那样,王爷怕也是心里难受吧。咱们王爷三年没碰活人了,好不容易来一个可人的,不过三两个月时光,还得违心打……”
卫襄拦声道:“奶娘,主子的事咱们少说。”
徐奶娘点点头,深以为然,打了声招呼去前头了。
秦苍紧接着从竹林里出来,他刚刚用泉水洗了澡,湿着头发,乱掩衣衫,趿拉着鞋。卫襄唤了声“王爷”,躬身迎上去,秦苍淡声道:“她这才来了几天,就惹得奶娘都心疼她。”
卫襄陪笑道:“王爷说笑,奶娘是心疼您。”
秦苍却突然笑了,招手唤卫襄过来,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
卫襄惊骇道:“不行!那毒霸道,伤了王爷身体怎么办?”
秦苍道:“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