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衣往前走几步，又退回去。
“？”子离奇怪她的动作。
“我要去看玥王了，你不要再跟我！”莫染衣心里痛，说话狠狠的。
“去之前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子离犹豫了片刻，道。
“什么地方？”她追问，心里烦乱乱的，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去哪里哪里。
“去找你想要的答案！”子离道。
“怎么可能？”她想知道的无外乎是在七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刹主是要条件交换的，子离会轻易的将真相告诉自己？这有些不可能。
“可是我不会应下你们的条件啊！这个你是很清楚才是！”莫染衣心中一动，莫不是他要不讲条件的帮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走吧！”子离手上莫名其妙的便多出两匹马来。
两人各自上了马，飞驰。
行了半日多的路，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尘土，眼睛也被迷蒙中，最终在一片断壁残垣前停下。
昔日的宫城，到现在已经是瓦砾碎片，朱颜玉碎，枯草满天。
子离翻身下马。
莫染衣也跟着跳下来，脚下踩着的是瓦砾堆，却也是曾经的炽炎国宫城的一部分。
战马的嘶鸣，火光滔天，哭泣声绵延不绝。血染红了宫帷，又被火燃烧殆尽。
小女孩的眼睛里全都是火焰的颜色，巴望着却被马车远远的带走。
她似乎想起一些东西，可是记忆总归是片片段段。
子离看她眼神茫然表情痛苦，怕她真的陷入到痛苦回忆里不能自拔，用脚踢起一块石片，撞击在半掩在瓦砾堆里的一块残缺的黑乎乎的铜镜，发出震耳的嗡鸣声。
莫染衣被惊的清醒过来，转身看到子离，惊讶道，“我好想想起了一点……”
子离道，“不要勉强自己……顺其自然便好。”
这时候只听见“嘚嘚嘚”的声音响起。
一个手持一根树枝做探路棒，身材佝偻，衣衫褴褛的老人在瓦砾堆之间徘徊，他的双眼虽然睁着却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样子，应该是个失明的拾荒者。
“让开些，让开些……小老儿看不见，撞了两位可就麻烦了……”老人声音嘶哑怪异，听起来十分渗人。
“你看不到还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莫染衣惊讶的问。
“我虽然看不到，心却能感知……这位小公子可是有求而来？”老人虽然眼神无光，面朝的却是莫染衣。
“小公子？”莫染衣十分惊讶，他就算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却也该听得出声音，她声音虽然不是润滑柔美，声若莺啼，至少也是优美婉妙的女子声音。
“女身男心。”拾荒老人说的很玄机。
“老伯伯还请赐教！”莫染衣的眼皮跳的厉害，难道……难道……
她快速的瞟一眼子离，子离居然又将帽檐上的黑纱垂下去，再次将脸藏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可以，但是你看小老儿身处困境，饭都吃不饱一顿，你要想问问题，就给小老儿买饭钱，一个问题二十两，不算过分吧！”老人伸出两个黑乎乎的手指，指甲因为长久不曾修剪，长的卷曲的指尖上，上面沾满污垢。
莫染衣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一个老者能给自己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聊胜于无。可是她的手伸到腰间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一分钱。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首饰可以吗？”她去摘身上的首饰，其实她的装束一直很淡雅，根本没有什么珠光宝气，唯独是耳朵上的一对耳珰，是冷寂送的，她始终不舍得丢弃，一直带在身边……冷寂，想到冷寂她的眼泪涌满了眼眶。再就是手腕上一条龙玄衣送的金链子，那是他玩笑说要将她锁在身边……
“恕小老儿双眼无光，除了银子什么都不认得！”老者喃喃道。
本来莫染衣都舍不得耳珰和金链子，又被老者拒绝，心里难过，道，“那如何是好，我根本没有钱……”
“你身边的公子想必出身富贵啊……你朝他借一点不就可以了……”老者虽然眼睛看不到，心却亮堂堂的。
莫染衣局促不安道，“借钱啊……”
她不觉得子离会借钱给她，不过依旧是想试一试，道，“那个，你可不可以借钱给我？等我有了一定会还给你……”
子离掀开面纱，一双碧光闪闪的眸子逼近她，道，“家父所言并非空穴来风，纵然你是通过其他途径得知身世，怕时也要履行诺言。我提醒莫姑娘还是放弃好奇心，忘掉往事，安心依照自己的心绪向前走，不然徒增烦恼。”
子离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又这么流利的话语毫不僵硬，莫染衣惊了。
他露出的一张脸依旧是玉白色，碧眸生辉，鼻梁高挺，红唇若朱。只是她看上去便觉寒意森然，这张脸好像是假的一样，虽然皮肤下细细的血丝清晰可见，却让人觉得毫无生气可言……
“我只需要二十两，我只问一个问题，好吗？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莫染衣沮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