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的汗滴滴答答落下来,他追悔万分。
熠王嫖他是隐着身份,自称璨爷的,虽然他一直心知肚明对方的身份,却都装傻,可是刚才情急之下,他居然叫出了——
王爷赎罪……郁卿……郁卿一时忘情……
这不是明白的告诉熠王,他知道了他的王爷身份,他身份暴露了?
虽然熠王风流、好男色在燕都不是新闻,可是既然他们之间一直维系着这份平衡的关系,他是应该遵守着的,现在他亲手打破了平衡?
熠王却不生气。
毕竟看见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优居然为自己吃醋,这充分证明他熠王魅力之大。
熠王心里高兴,道,“你就不要跪着筛糠了,都敢吃本王的醋,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他故意将吃字加重了音量,空气变的暧昧起来。
“郁卿不敢。”他那里不敢,他宁可熠王将他吃下去。自从心仪了熠王,开始守身如玉……偏偏熠王根本不能和他有云雨之欢,无奈之下他便只能忍着,忍着,忍着!
“好了,我有点酒醉,今日你送我回府吧!”熠王身边的随从被派去跟踪龙玄衣,而熠王刚好因为郁卿的醋意,心中满心欢喜,再者心中还有些挂念着龙玄衣,实在不想孤枕入眠,顺水推舟便招着郁卿与自己一起回府。
郁卿心中的激动之情自然溢于言表,他虽然消瘦,又弱不禁风,实则力气不小,轻易的将熠王抱起来,下楼,放进马车,而后自己也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紧紧挨着熠王坐好。
熠王看他居然十分紧张的表情,道,“都知道我身份了,难道还怕去我府上?”
“不不不,郁卿不怕!”他忙否认。
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要知道人过分兴奋的时候也会紧张,甚至泪腺被刺激会留下喜悦的泪水,此刻的郁卿果真偷偷的扭转身躯,举起衣袖擦眼睛。
“卿?你怎么了?”熠王居然十分亲昵的省去了他的姓氏。
他忙转身道,“可能是睫毛倒在眼中”
“给我看看?”熠王笑嘻嘻的望着他。
他脸一下子局促的红起来。
“已经……已经好了……”郁卿忙婉拒。
“给我看看嘛!”熠王抓住他的脸,对上自己的脸,细细的一点点的查看他的脸道,“实在是不同……”
“璨爷说什么?”他不敢叫他熠王,依旧喊璨爷。
“我说,你的脸庞是阴柔之美,而龙玄衣的是粗犷之美,大不相同……不过各有千秋……”他说话时候,流露出一种痞痞的气息,与他身上具备的皇室贵族的气质交融在一起,十分迷人。
郁卿几乎看呆了,也忘记心中泛酸。
片刻之后回魂,才意识到熠王在拿自己和龙玄衣对比,他伺候熠王也有将近一年,而龙玄衣不过是第一次看见,而熠王对他产生的兴趣实在是非同一般的浓烈。
他不得不承认熠王的话——我看你是吃醋了?吃本王的醋?
一个男宠吃嫖客的醋?而这个嫖客是根本不能行的废人?身份却是特殊的很——当朝皇帝的弟弟!
他心头纠结不已。
不过两人的尴尬局面在熠王第二次遇到龙玄衣结束。
其实马车已经经过了熠王府,不过熠王并没允许车夫停住,反而让他往“朱雀街”上走。
郁卿到很多年后都还是不明白那一日熠王与龙玄衣有哪一种心灵感应,居然知道龙玄衣在“朱雀街”与人发生争执,大打出手。
事情是这样的。
朱雀街上有一座“玉带桥”,其实皇都之中至少有四座这样的桥,是因为引护城河谁入皇城,穿越都城大街,便在河面上建起结实又美观的玉带桥。
一个女子从桥上走,结果被几个纨绔子弟看重,上前便是轻薄。
龙玄衣刚好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几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些背景靠山,哪里将龙玄衣放在眼中,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打手群殴龙玄衣,无奈一群乌合之众,三下五去二便被龙玄衣打的满地找牙,几个纨绔子弟便抱头鼠窜,龙玄衣对他们实在深恶痛绝,抓住好是一顿暴打。
几个人带着伤仓皇逃走,逃走后不甘心,便去告官,地方官一看几个纨绔子弟来头不小,派了衙役去抓人,龙玄衣觉自己没有犯错,哪里会屈从,愤怒的甩开衙役会上来的枷锁。
地方官为了讨好几个背景深厚的纨绔子弟,便以拘捕罪名当即判打断龙玄衣的腿。
无奈衙役、捕快,全员出动,最终也没能成功的将他拿下。
正在争斗之际,熠王来了。
熠王三句两句,吓的地方官和衙役、捕快快要尿洒当街。
龙玄衣安慰了受惊吓的女子,谢过熠王之后转身便要走。
女子上前施个万福自我介绍到,“小女子,姓薛名容,不知大侠尊姓大名?”
龙玄衣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实在要谢,姑娘还是谢谢那边轿子里那位公子吧。”
女子十分听话的跑去谢熠王,熠王本来要叫住龙玄衣的,却被女子缠上,等女子谢完了熠王,转身找龙玄衣,却发现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熠王也如泄气的皮球,十分郁闷。
“他有意躲我?”他烦恼的问郁卿。
郁卿幽幽道,“璨爷,没有你泡不到的美男,害怕什么?”
“也是……”
丢下那个叫薛容的女子,熠王命车夫打道回府。
和龙玄衣的第二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他心中十分不舍。
比他更不舍的是那个叫薛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