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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写给三个男人(2)

舒同,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哥哥跟你身上的味道吗?因为你们身上有种我永远都不会却愿意一辈子去追随的东西。至于它是什么,我自己也没有琢磨透。一种坦然、一种韧性,亦或是一种释然?一种无法言语的味道。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就像是我若即若离却从未真正读懂的父亲一样,所以我听爸爸的话,永远。

我集子中的所有文章都是水到渠成,自然完成的,我不会为什么而写文章,而“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当然,也包括这篇文章。这是我一个平静的创作状态。像三毛说得那样,我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有太多需要去记录的美好。人生每一个年龄阶段都有许多不同的作品。它可能冲劲、生猛和不成熟,但是那就是生命的印记,所以我选择了记录。奔三之年,还介于成熟与青涩的年纪,满腔的愤怒、浪漫、幼稚以及那个年龄段所有的一切。如果没有记录,那将会是多么得遗憾。这些文字都是感性的倾诉需求,就像是一个自然分泌的过程,不吐不快……

你说你是个贪婪的人,爱情、家庭、事业,你都想要,但是不会极端,对待婚姻比较慎重,说不会给婚外情、一夜情留有空隙,你对未来婚姻的质量要求其实是特别高的,这个我读得懂。“做你妈的好儿媳妇,做你孩子的好妈”,亲爱的,怎一个好字了得?

我欣赏你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很厚重,这一点你跟哥哥也很相似,哥哥也是大学学得中文,因为爱好写作,所以才去了武汉(因为武汉出作家),但是却不怕年龄已大,又发现其实自己更爱好音乐,所以又勇敢地去追求他的音乐梦想。我也不是个一帆风顺的人,虽然我也一直很努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很欣赏刚的原因,因为逆境会比顺境更磨砺人的意志。年轻的时候,生活太安逸了,注定不会有多大的成就。因为大器总是完成的。人都是经历过了之后才会有所收获的,捷径得来的喜悦就像是根基还没有打牢的漂亮房子,是经不起大浪淘沙、风吹雨打的。也许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更看好我的青春,这是我最终放弃画画的原因。但是,现在想来也许从我高二北上天津南开,与北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就已经错了。我爱北京,爱北京的艺术,我在想,我要不要向你们一样,从头再来,创造一个古城一中的女状元传奇,但是我是女孩子,我输不起拓荒的青春年华,我选择了放手。我要追求就要追求一种卓越的东西,绝对不可以狗尾续貂。所以我庆幸父亲花了6万块钱没有给我买下山大的艺考通过证来,也庆幸自己没有去济南学习西班牙小语种,更庆幸没有去青岛联合办学将来去日本,我不喜欢日本,我喜欢美国纽约、法国巴黎,英国伦敦,加拿大多伦多,将来要去就去我喜欢的国度。人生苦短,一定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自己还能做的时候,这是倪萍对董卿说过的话,哥哥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在我人生最不如意的时候,哥哥告诉我要坦然地笑对生活,我爱我的哥哥,我要对哥哥说:我会跟未来的嫂子一起好好照顾好你一辈子。来人大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新闻专业,就像是热爱艺术一样,我也热爱文化传媒事业,所以我相信我会做好的。当时爸爸让我自己选专业,而姥爷是山大中文系毕业的,他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我学这个专业将来在北京很难就业,如果将来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和强硬后盾的话。而我却坚信自己的努力定能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总有一部分机会是留给那些勤奋跟努力的人的,并且我确定这才是大部分的机会。所以,选择了,我无怨无悔。像当初明明能用文化课考古城一中,但是我却无怨无悔地选择了艺术一样。中考前所有老师同学都很惊异,而妈妈也曾经找我面谈了三次,想清楚了,绝对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自己选择的,到时候不要责怪父母没有提醒自己。

我独特的环境家庭和个人经历成就了现在的我独特的性格。父亲经历了一辈子却没有攒下一分钱,因为父亲是个偏文的人,是经不了商的。(我跟哥哥爱好写作不知算不算遗传)。当年妈妈家是地主后生,姥爷山东大学中文系毕业,她也应该算是半个大家闺秀,但是却被父亲一个买火烧家的穷小子的才华所折服。父亲年轻的时候人很帅气,字写得漂亮又有魄力,他们俩一辈子夫妻却从来没有红过脸。他们是我们的榜样。所以我觉得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以后,我也要找一个父亲或哥哥那样子的男人,我记住了。

高三那年,我邂逅了林海,那时候,拿到了广美的造型学院的专业证书,却没有珍惜这个机会。事情都过去了,我可以告诉你原因。虽然我很不愿意提起,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吧。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妈妈只是认为我跟林海早恋耽误了前程。我们当时都还年轻,我是个不善言语的倔强的女孩子,那时候我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总是被班上别的女孩子欺负,我们班前几名几乎全是女生,我的成就就是总是拉下第二名五十分左右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爱说话,总觉得就想一个人呆着。而林海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我们班插班复读,他对我比较照顾,我也利用自己唯一的优点帮他补习数学,但是班里很快就有同学说起了闲话。我很固执,我以为我回家了就可以躲得过别人的闲话了,那个时侯就是这么想得,我突然想起了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上海影后阮玲玉之死,人言可畏。回家了,我在家里却研究起06年的畅销电视剧《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来,直到高考前几天才回到古城一中。一天都没有在学校复习,就这么参加了我人生中决定我命运的第一次高考。第一年高考成绩431分,成了班级第三,以前我的最高记录是703分,破重点线690的。438分是那年广州美院的山东录取分数线。我是不是很傻?那段日子,是天天用安眠药和脑心舒来支撑睡眠的日子。因为胃溃疡平时一周吐一次,一个月得有200块钱花在了抓药看病上。我已经度过了我生命中最寒冷的冬天。那是我生命中最孤独无助的时刻。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狼狈不堪的岁月。但却是一段真实而厚重的回忆。一段靠意志力支撑的日子。医生说,因为我精神紧张,但是却不懂得发泄。

后来,因为JIE介绍我就去了新起点画室,那一年新起点格外的冷清,只有几个学生也都不怎么用功,一般只有我一个人,守着空空的画室,我找不到我自己的未来。林海那年也从418分跌到了367分,发挥出奇地糟糕,他也就没能够如愿以偿地来到北航,而是去了无锡,江南大学,去学习国画专业了,一个我钟爱的专业。《临徐悲鸿群马图》、《秋色》、《三猫争雄图》是我初中时最得意的几幅中国画,当年在古城还小有名气,但是可惜的是没有留下底稿和底片儿,现在只有秋风扫落叶,留下回忆的碎片了。

在复读的那一年,我一个人去了潍坊,在潍坊的日子,新的环境让我不再压抑,却也多了几份陌生的恐惧。我原本是个非常胆小的人,受别人欺负了,我不懂得去反抗,我怕父母担心,那段日子真得好想逃亡,想逃亡到一个没有认识我的地方。那段日子,不能笑,不能叫,不坚强却要装作坚强的样子。疯狂地写日记,疯狂地看书,疯狂地发泄,画画的时候,手会颤抖,因为心在颤抖,灵魂在流泪。

那他晚上,我告诉你,我走了很多很多的弯路,许多时候,夜晚,我一个人在古城郊外的路上,我不愿意回宿舍,我就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那段时间现在想来真得很无助,来北京大一却稀里糊涂、误入藕花深处进了商学院学了一年的工商企业管理,大二终于才转到新闻学院学习新闻。一半宿命;一半努力。经历之后,我更加疼惜我自己和珍惜我的未来。这就是我,一个相信点滴奋斗的女孩,一个勇敢坚强地超乎自己想象的女孩。

来北京也没有让我的生活平静下来,突然其来的打击,差点让我崩溃。07年8月15****第二次来到北京。(2007年1月初,我第一次来北京,去参加清华大学艺术生冬令营)。然后我马上去了61975部队军训,回来的时候,我就过敏起了满脸的痘痘,这件事情到现在也是我不解的事情之一。对于一个19岁的女孩子而言,我要疯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这长痘痘的原因,我打电话跟妈妈说,父母都不相信。直到十一的时候放假回家,他们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然而爸爸却对我说,孩子别怕,少年得志不是福,年轻的时候多点磨砺是好事情,记得那天晚上,我哭的稀里哗啦的,父亲不说话,母亲就默默地为我擦眼泪。

父亲说,他会用钱把我培养出来,只有我努力,我争气。这就是为什么从07年十一回北京之后,我有勇气顶着满脸痘痘在北京做兼职的原因。以至于现在我忙碌的脚步停不下来。也是为什么我的网络签名一直都是“听爸爸的话”。人生路途上的大小挫折历经时间的洗礼,所有的挫折都是化了妆的祝福。作家海明威说:“世界打击每一个人,有人却在伤口处变得最坚强。”

放下很重要。成功时,要懂得放下成就;失败时,要懂得放下落魄。昨天的好与不好都要放下,因为昨天的成功与失败都已经离开了。舒同,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要跟你学习油画,以前受姥爷影响我喜欢篆书、国画、水彩,但是现在我更喜欢油画了,因为不论是国画还是水彩,一笔画错了都很难再有补救的机会,而油画则不然,只要有足够的耐心,等油画干透了画不好的部分还可以重新再来,依然有补救的机会,我喜欢油画的哲学:先前失败的笔触完全可以被后来的颜色覆盖,这次画不好,隔几天再画,永远不必对画布绝望,如果整幅画都不满意,很简单,我可以再涂上一层新的底色,让画布归零,我可以从新再来,画布有了第一次的画做底,保留的质感会让第二次作画的效果反而更加,每一次的归零不是回到一无所有的原点,而是在已建立的基础上重新出发。舒同,我可以这样子去理解油画的归零人生观吗?

在童话故事《青鸟》中,为了寻找幸福的青鸟,两兄弟离家出走,历经千辛万苦的磨炼,无功而返,没想到,青鸟就在自家的后院里,快乐是什么?幸福是什么?我认为当自己快乐、家人快乐,也带给工作伙伴快乐,所以点滴的快乐累积起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要幸福哦”这句来自日本偶像剧的道别语广为流传,听到这句叮咛,我的心头会暖暖的,我相信只有自己努力,应该会抓得住幸福,浅尝过一些人生百味后却又觉得甜蜜酸楚夹杂,人生的幸福岂能完全操之在己?努力哪里一定会得到回报?

古人用“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来形容一个在不同阶段,置身于同样的情境却因阅历不同而会有不同的人生体会。我的解读是初出茅庐时,满怀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攀登事业高峰,目标很明确,就是爬到最高点,这是看到山就想要征服的第一个阶段。“见山是山”,我是处于这样一个阶段的。

待到有些年纪,历练渐长后,经历残酷的考验、难堪的挣扎后,有人终于攀上了顶峰,见到了居高临下的风景,“山”是他们更上一层楼的踏脚石,油然而升起了“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远大气概;但也有人在登高途中被荆棘所伤或巨石所阻,撤退下山,此时,山成为了阻碍他们前进的天敌。不管征服成功与否,对“山”的看法毕竟已经不同了,这是“见山不是山”的第二个阶段。你跟哥哥是处于这样一个阶段的人。所以,我想要追逐你们。

第三个阶段是已经到了人生的成熟期,云淡风轻了,该努力的努力过了,成就了什么,成就到了哪里,极限何在都已经有了定数,又能比以较客观的角度看待山的存在。不管是选择缓步上山,沿途欣赏风景还是远观风景,山已回归它本来的存在。那“见山又是山”是我们的父母应该有的阶段。我们都要追逐和等待的阶段。即台湾作家林清玄人生境界“桥上、楼上、云上”最高境界之“云上”。我们都需要先走到桥上,再爬到楼上,最后才能飞到云上去。我想要让自己变得很轻很轻,和你并肩一起飞翔。

我是一个独立的女孩,我独立但是不强悍或者咄咄逼人,从小父亲就很注重培养我这种独立的品质,使我懂得无怨无悔地为家庭、为爱的人付出,不管付出的是金钱还是精神支援,那都是我充分拥有的不是“透支”而来的东西,使我不会害怕因为付出而匮乏。这是我身上别人学不来的女人姿态。

大漠

2007年1月17日夜于北京

3、写给CAMEL

亲爱的,真得很感谢传媒的李建立老师,他从姿态上教会了我不按常规出招,同时,也教会了我剥掉人的虚伪面具,君子坦荡荡。今天在广告学课程上课间休息,我坐在那里吃汉堡看《写给我的孩子(五)》,他主动过来跟我搭讪,问我在看着什么书时,我没有告诉他,只是讲一本集子,因为这是写给我的爱人和孩子看的,任何人都无权问津。老师讲,我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我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就不回答了。他告诉我看《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本书,它会教会我读懂男人。邓文迪真得很智慧,她策划了默多克,对待婚姻的消极态度就是:没有金钱一切都不可能。他劝我读人大经济学专业,如果我想读研的话。同时,他讲让我追求做一个单纯而完美的女孩儿。我马上就想到了你所讲的圣洁。是的,这是我的目标,就像杨澜的目标是温和的深刻一样。

今天讲色彩广告时,老师讲到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最适合的颜色以及看待朋友和恋人的颜色,我想我以前喜欢红色、黑色、白色、绿色,那时的我喜欢艺术多一点,而现在喜欢金色、咖啡色、黑色、白色多一点,也许是向往追逐成熟的过度吧。在我的概念中朋友都是天蓝色的,让我很明朗;而恋人则是荔枝红,那是心头永远的朱砂痣。

亲爱的,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心头的朱砂痣。我一定要让大漠的名字响彻全中国。很有心机、很有穿透力地做到行业的精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把你的名字“错错”改成“camel”了,是因为你想成为骆驼吗?骆驼有什么品性我一直想去图书馆查阅的,因为最近的话临时没有空闲时间,所以只能凭空去琢磨了。有句话是怎么讲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伟岸、强悍应该是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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