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真的真的是不在乎了,只要她能够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可以放弃这么多年来坚守的信念,只为换她平安。
“晞儿,我始终都不相信你真的离开了……可是也请你不要躲着我好吗!这些天来,我没有你的一点消息,真的快要发疯了,你真的要如此决绝吗?”卫庄面对满屋的寂静,却始终没有人能回答他。
看了好久,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累了,才坐到椅子上,疲累地揉了揉眉心。看着对面,眼前幻影一闪而过,让他看见晞儿就坐在他对面,“晞儿!”刚一伸手,人影就消失了,他失望地放下手,自嘲地笑了笑:“哎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她也只会在盖聂身边,我?痴心妄想。”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语晞心里只有盖聂,他得到的是什么!一直都只是离去的背影,和始终不能理解的眼神。
当初,纵横之战失败后,他并没有太多的得失心,但是既然要保护她就必须要做一个强者,所以他选择离开,走上了这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明知道不会得到她的谅解,只会加深误会,却依旧我行我素。练了鬼谷禁功,少年白头,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当看到她惊恐的表情,其实自己真的是很后悔,很在意。
细想来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过什么让他可以铭记在心的事情,或许当初的离开就是两人不会有交集的开始,使自己走错了第一步,可以怪得了谁呢!要是可以料想到今日,就不会做这么多错事了,是他自己亲手将那个机会转送了他人。
也许这辈子在鬼谷的那十五年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今后不会再有了,不过他也有了这种值得怀念的思绪。
这一刻,他真的释然了,算了,他真的放手了,与其折磨着自己,倒不如放宽心来接纳他们两个。相信盖聂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卫庄现在很是轻松,终于他一成不变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种另外的情绪……
“首领,赤炼她……已经逃走了”白凤自知是自己的疏忽,捂着胸口虚弱的说道。赤炼的那一掌,下手真的很重,没想到这个女人发起疯来还真的不能小觑,到现在他都还无法恢复。
“什么!”卫庄没想到会这样,满脸吃惊的表情,他对自己所造的密室绝对有信心,也坚信玄铁所铸的铁链她就是与再大的内力也无法震断……
白凤知道他是不会相信的,也难怪,这确实是他自己给了赤炼这个机会,才会让她逃脱,就算是再精密的东西,还是会有它的漏洞,而赤炼显然十分清楚这个道理。
“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她有机可乘。”白凤不可否认这一切全都是自己鬼迷心窍,明知道赤炼的火媚术是何等的厉害,却还是定力不够,被她所惑。
“盖聂人现在何处?”多年的相处,他怎会不知赤炼有多大的嫉妒心理,她歹毒的本事,他全都看在眼里,这回看来她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他略微顿了顿,猜想卫庄找盖聂的用途,上次盖聂的突然造访,似乎就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虽然心中那个疑惑,却也不敢怠慢,道:“他与墨家众人,全部转移到儒家的小圣贤庄。”
“墨家?”
“是的,墨家众人并没有葬身在机关城内,已经全部转移。”
“谁的命令?”卫庄大惊,这段时间他都将精力放在寻找语晞身上,这么大的事情他似乎都没有处理,现在墨家机关城已毁,又是谁下的令,与墨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若非当初为了可以与盖聂相争,一气之下,投靠嬴政,哼!嬴政那个暴君又怎么可能摆布得了他。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丞相李斯,首领可还记得鸠羽千叶!”白凤想起当日在机关城内,漫天散播者这种毒,在阳光下墨家的人,无一幸免。
卫庄眼光一寒,“他?”李斯,鸠羽千叶……呵,嬴政,手段真实高明啊!
你不过是借我的手为你除掉一切阻碍了,这样即为自己保存了实力,又陷我于不义,恐怕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现在你可真的是得逞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卫庄是为你嬴政卖命的,手段残忍,杀害忠良这样你即尅转移诸子百家的注意力,又好给你更多的时间筹集兵马,一举攻下,你的计谋还真是高啊!
“首领”白凤其实很是担忧,当日在悬崖下救起语晞,知道她还好好地,他真的放心交给盖聂。但现在离奇的失踪,让所有人误会,语晞没死的消息,他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而如今赤炼疯狂的想要找到她如果盖聂并没有先她一步找到,那语晞真的就危险了。
“恩……我知道了,你退下。”
“是”
窗外一片细雨蒙蒙,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晞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明明说过的,要将你埋在心里的,可是现在却终究无法独善其身……因为是你,所以我别无选择。”
卫庄他想要试着说服自己,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去面对盖聂和语晞他们,争因为他清楚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就更加无法释怀……
“你说什么!咳咳咳……你真的看见了,天明你可真的看仔细了?”巨子在一旁急切的问道,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哎呀,骗你做什么啊,你烦不烦的,要是你不相信,自己去看好了,我现在很烦的。”天明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他真的真的觉得很难过很难过,为什么晞姐姐会装作不认识他了呢?为什么大叔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天明……”盖聂立马厉声制止,虽然他很清楚天明现在的情绪,也知道他一定不好受但不代表巨子他也可以忍受他的无理。
的确,语晞在天明的心中真的是无人能及,她可以包容天明的任何陋习,因为这是她承诺过荆轲夫妇,但久而久之,她是将天明当做亲人看待,天明也一样,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不断跟自己数要做强者,这是晞姐姐希望的。他还是个孩子啊!却如此的在乎语晞的感受。
盖聂歉疚地看向巨子,却发现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欣喜展现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把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他。
就算他在人前是如何的庄严肃穆,如何可敬可佩,在世人眼中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在儿女的面前,他不过也只是个有心儿女的前途,担心女儿的父亲。
尽管机关城的毁灭带给他的是沉痛的代价,先辈的基业毁在他的手中他该要承受多大的重负啊!但能知道失踪的女儿终于有消息了,最起码填补了他心中的那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