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流风很是急切地迎过来,不等他开口询问,就指着岸边的围堤道:“你看,好多钓鱼的!我们也来钓吧?”
“大中午钓鱼不太对吧?”达阙压低声音,免得被那些垂钓者们听到。
“人家都在钓。”乐流风不服。
达阙拉着他离开水边:“不骗你,中午鱼都不太进食,等太阳快落山时我们再来钓。”
“乐流风,你叫我们干吗?”夷凤词她们大概是照完刚刚选的点了,走了过来。
“那边有人在钓鱼。”乐流风指出方向,在路上根本看不到竹子和树丛后的垂钓者们。
“真的?”源建德伸长了脖子,“我们也去吧!”
“我刚就听餐厅服务员说了,可以自己钓鱼,要他们帮忙加工。我们来亲自给晚餐添菜!”杨国朝兴致勃勃。
“好呀!”女孩子们也激动不已。
达阙拦住跃跃欲试的众人,道:“现在不是钓鱼最好的时间段,我们4、5点钟时再来。”
“好玩呗!”夷凤词不以为然。
达阙见其他人的表情显然也都觉得钓不钓得到鱼无所谓,便放下手笑道:“那好,大家就来个毅力大比拼吧!”
杨国朝、源建德和达阙一起负责去租钓杆和购买鱼饵,乐流风则陪着女孩子们去找钓点。
“我们这边都搞好了,你们人呢?”拿着渔具、小凳子及鱼饵回到原处的三人在水边那些垂钓者们附近没看到其他人,杨国朝便拨打乐流风的手机。
“从刚分手的地方向前走,这个这个……我们别墅这个方向,在第一个岔路口向……”其间有女孩子的声音,随后乐流风的手机换了主儿,是如月,“向亭子的左边走,再过去有棵用栏杆围着的大树,这时向右,一直走到尽头,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等杨国朝挂了电话,源建德叫着乐流风的外号,说:“疯子指路的水平没有长进呀!”
“长进不了,那是天生的。”杨国朝道。
乐流风路虽然指的不怎么样,可地方找的十分不错。那是一个内凹的小湾,有一条质朴整洁的松木步道沿水而设,一面临水,一面则是绿树成荫。女孩子们已经将鞋脱掉,坐在步道边上,将脚放入清凉的湖水里摆荡。
“这地方真不错!”团长由衷赞扬。
达阙找了个树荫底下,理好鱼线和浮标,上好饵甩出去,用架子把鱼杆架好,就开始四处遛达。
“你那是在钓鱼吗?”本来源建德看达阙动作流畅,还正打算过去学习一下呢,没想到他架好杆也不看着,就晃过来了。
“没鱼。”达阙看着他手忙脚乱地还在折腾鱼线,说,“我去买饮料来,各位都要喝什么?”
“矿泉水。”
“冰红茶。”
“你一个人不好拿,我也去。”歂瑞正在给乐流风帮忙,这时道。
达阙向她作了个“跟上”的手势,兄妹俩走上出去的小道。
“达阙这家伙完全是瞧不起我们,一定要先钓起来给他看看!”源建德气哼哼地望着达阙的钓杆道。
“钓上来再说吧!”杨国朝也甩出杆去,一边架住一边笑,“你怎么还在弄线,过来我帮你!”
“不用!”源建德跟达阙的空位赌起气来。
“幼稚!”夷凤词抢过他手上的鱼线,“就你这速度,等他们回来你还没放下钩去!”
另一边两人买了饮料往回走,歂瑞将一个路上的小石子踢到路边的草里去:“你就把鱼杆那么放着,鱼都把饵吃光了。”
“你喜欢钓鱼吗?”达阙问。
“盈姐姐喜欢。”歂瑞想了想,道,“我钓不到,就觉得没意思。”这么长时间了,盈姐姐仍然没有打电话来。那天马多的客气和疏远再次浮现在她眼前,眼睛又开始不争气地涌起雾气。
达阙想起了文乐盈的那根连线都没装的鱼杆,唇边浮起浅浅的温柔笑意,低头看见小丫头泫然欲泣的表情,立刻改了原本要说的话:“她哪是喜欢钓鱼,明明是打着钓鱼的幌子发呆。”
“你怎么能这么说盈姐姐呢?你才喜欢发呆!”歂瑞吸了一下鼻子,雾气退了下去,她提起手中的零食袋扫向少年的腰,发出“哗啦”的声响。
“我不喜欢,我又不是呆花!”达阙变本加厉地道,一边躲避着她的攻击一边逃上松木步道。
“你们在干什么?”如月笑看兄妹俩追逐,伸手拉住后面歂瑞手中的袋子,问,“这还买了些什么?”
小丫头决定不与少年一般见识,停下来叫道:“有零食啊,要吃的自己来拿!”
“源建德,饮料。”达阙坐在他的钓杆旁,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其余递给离他最近的源建德。
源建德也象他一样拿了自己的,将袋子一顺儿往下传。
“我们这儿有人要跟你比赛,你应不应战啊?”唯恐天下不乱的乐流风向达阙喊道。
“不应。”达阙很可恶地回答。
源建德被气得脸发青。除了歂瑞,其他人都大笑。
小丫头挺好奇:“谁要跟我哥比赛啊?比什么?”
“他身边那小子。”杨国朝道,“比谁第一个钓上鱼来。”
歂瑞一下子蹦到源建德身边,非常严肃认真地说:“我支持你!你一定能赢!”
源建德受宠若惊,热血沸腾:“等着我,我赢了就让你哥跳到水里去!”
“啊?”见到比赛有筹码,几个人都来了劲儿。
团长大人正式宣布:“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正式比赛,败的一方就要自觉跳入湖里。评委就由我们不参加比赛的人当。如若不从,评委有权强制执行。”
这项决定获得大家的一致认可,除了其中一个当事人以外,这个人当然就是达阙。
“我反对。”达阙举起手来。
“反对无效!”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大声说道。
达阙的手放下又再次举起:“那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团长兼评委会主席相当威严地说:“你说吧。”
达阙没有看着杨国朝,而是倾过身子问源建德:“你会游泳吗?”
源建德脸都黑了,冲他怒吼:“我不会游泳也会跳的!”
“那先谢谢了。”达阙点点头,专心去喝他的水。
半晌,全场爆笑。
杨国朝指着源建德,笑得喘不上气来:“兄弟,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死小子!”源建德笑骂,“总是绕我!”
达阙很无辜地望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正经地说:“我没啊!”
其他人笑得更响亮。
“本来就没鱼,你们再笑下去就更没鱼了!”达阙同情地瞟了眼源建德,望向清澈透亮的湖水,这个位置风景不错,可惜这个时间段是真的没鱼。
如月做了个“嘘”的动作,一众人等都从放声大笑改为掩嘴窃笑。
微风轻拔着波涛的琴弦,在步道下方发出低沉悦耳的声音,树木枝叶的阴影投进水中,勾出一小块一小块深潭般的幽暗地带。偶尔,一两只小巧漂亮的水鸟惊破微风规律的演奏,迸出清亮地高音,闪电般掠过宽广的湖面,仿佛一串跳脱飞扬的音符。
半个小时后,评委们首先按捺不住性子了: